“是。”轻歌应了一声,一摆手,带着人退了下去。 谢芳华看了玉灼一眼,见他小脸刷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打透,她对侍画和侍墨道,“你们去赶车。”然后又道,“玉灼进车里来。” 侍画、侍墨见她已经无事儿,一起出了车厢,见玉灼还跌坐在车前,将他伸手一推,推进了车里。 谢芳华伸手扣住玉灼手腕。 玉灼吓了一跳,“表嫂?” “别动,我运功给你烘干衣服,否则这么 着,容易发热。”谢芳华道。 玉灼点点头。 谢芳华运功,不出片刻,玉灼身上 透了的衣服渐渐被她烘干,全被干松后,她放下手,对他问,“你的驭 术是谁叫的?” “我自己学的。”玉灼道。 “嗯?”谢芳华看着他。 “真的是我自己学的。”玉灼挠挠脑袋,“我读过一本 兽记,上面说了驭 术。我抓了一只 练过,后来发现真的能驾驭它,便又多抓了几只练,但是这是第一次对着几百只 ,险些支撑不住。” “ 兽记……”谢芳华抿 ,“是什么样的 兽记?你可还记得,和我说说。” 玉灼眨眨眼睛,“表嫂,你对驭 有兴趣?” 谢芳华目光飘忽了一瞬,点点头。 玉灼立即跟她说了起来,“ 兽记上面记载……” 谢芳华静静听着。 过了两盏茶,玉灼止住话,看着谢芳华,试探地问,“表嫂,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谢芳华摇摇头,低声道,“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的这本 兽记只是一块绢布而已。” 玉灼立即睁大眼睛,“你怎么猜到的?” 谢芳华靠在车壁上,不答话。 玉灼看着她,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小心地问,“表嫂,你……没事儿吧?是不是不舒服?” 谢芳华摇摇头,“没事儿,你那记载着 兽记的绢布可还在?” 玉灼点点头,“在,但是我没随身带着,在平 城的家里呢。” 谢芳华又沉默下来。 玉灼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谢芳华道,“你的 兽记是哪里得到的?” 玉灼想了想,说,“是几年前,表哥去平 城,我央求他教我几招厉害的武功,他就给了我这个 兽记。” 谢芳华手忽然叩紧车壁,声音忽然低哑,“是他……给你的?” “是啊,是表哥给我的。”玉灼肯定地说。 谢芳华抿 ,慢慢地道,“这么说,他知道你学会了驭 术了?” 玉灼点点头,“我爹娘将我托付给表哥后,表哥曾过我都会什么,我跟表哥说过这个。” 谢芳华忽然扯了扯嘴角,“你都会什么?” “王家的家传武功和玉家的家传武功我都会,除了武功,还学了医术和毒术,但是这两样只能自救和自保而已,不 通,另外,兵法,机关布置,还有就是这个驭 术。” 谢芳华笑笑,“待今 事了,派个人去平 城,将那 兽记拿来给我看看可好?” “好啊。”玉灼立即说,“我给收藏在一处地方,这就告诉你,你派人去拿就是了。”话落,凑近她,小声地说了藏着的地址。 谢芳华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经过孙太医被杀,机关巨石拦截,群 围 三重凶险阻拦,其他人还好,韩述这个虽然掌管刑部多年,但也未曾经历过这等险恶生死一线场面的人有些吃不住了,一时趴在马上浑身发软。 李沐清看着他,关心地问,“韩大人,你没事儿吧?” 韩述没力气地摇摇头。 “你是否身子不适?”李沐清又问。 韩述惊颤地说,“我还能坚持得住,还有不远了,这回应该再没事情了吧?” 李沐清摇头,“说不准。” 韩述刚要坐直的身子闻言又无力地趴在马上,“到底是什么人?这般连环设伏谋杀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刚刚若不是玉灼驱走了群 ,我们怕是现在已经被 群撕碎了。我活了半辈子,刑部的大案件也经受了不少,可是从来不曾见过今 这般凶险。” 李沐清叹了口气,“京城一直不平静,以前还能表象粉饰太平,如今连这表象也没了。” 韩述也跟着叹了口气。 李沐清看向西山军营方向,目光透过如珠滚落的大雨,神 莫名。 过了一会儿,韩述忽然小声问,“李公子,这小王爷身边的书童是何来历?你可知道?” 李沐清点点头,“他是太后母族王氏族内一个嫡出女子所生的孩子。” 韩述一怔,“我掌管刑部,对各大世家的卷宗可谓了如指掌,是哪个女子?” “王卿媚。” 韩述面 一变,声音又 低了几分,“是和北齐玉家嫡子有牵扯的那个王卿媚?” 李沐清点点头。 韩述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一声,“三百年前,天下大 ,各大世家择明主而投,王家投了秦,玉家投了齐,漠北一战,王家和玉家损失惨重,数年征战,军费损耗过甚,百姓苦不堪言。两方只能修兵,南秦和北齐自此分庭抗礼。一晃就是三百年。王家和玉家彼此视为仇敌,没想到这一代竟然出了个王卿媚和玉启言。怪不得他姓玉。” 李沐清不说话。 韩述又低声道,“铮小王爷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堂而皇之地将这个玉灼收在身边做书童。一点儿也不怕皇上和太子责难。” “你以为皇上和太子会不知道?”李沐清摇摇头,“王家毕竟是太后的母族。” 韩述闻言仔细一想,顿时通透,“是啊,王家是太后的母族。自从南秦建朝后,王家除了出现一位帝师和送了一个太后进 外,一直甚是低调。只安于泰安,坐着泰安伯。” 李沐清笑笑,不接话。 韩述亦不再多说,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 谢芳华坐在马车内,她自从调养身体,功力恢复后,灵 的耳目自然也回来了。韩述即便刻意 低声音,她也能听到车外的对话。想着王家不是宁愿安于泰安伯,只不过是不得已不安于泰安伯。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