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刚才还一直很和蔼的语气骤然变冷,他转头看向亨利,“献说的不错,我们不应该歧视任何一个人,更不能因为他们的出生,就默认为他们会犯罪!” “如果你还要坚持耽误我的讲座,我只有向学校反映问题。” 这话说的就很重了,亨利立刻气焰就低了下去,他悄悄找了个角落的座位,不再啃声。 “太 了,” “这个华国姑娘说的对,区别对待学生,这样的事情我遇到太多次了,如果大家都能和博士一样,平等地对待别人,那该多 !” “我要给这个姑娘鼓掌!” 讲座顺利地进行下去,结束后,博士单独约见了谢雁。 “你能帮我完成这一系列手稿的翻译吗?” 提索特博士十分 动,他多次张口,才终于想起来另一个问题,“你说不是这里的学生,那么,你是哪个学校的?” 谢雁笑道,“翻译没问题。” “但是提索特博士,我不是来这里读书的学生,我来这里,是想请您看病的。” 博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帮忙治疗,还和医院进行了沟通。 原本就没有不接受病人的理由,只是大家说着不歧视,实际上生活里,还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受到歧视的人,无处申诉。 以博士的权威和实力,决定接受一个病人并不是难事。 谢雁利用休息时间来学校替他翻译文献,也会收到一些报酬,这些用于支付部分的医疗费,她掌握多国语言,翻译的又快又好,博士的项目准备工作进展一 千里。 讲座结束后,乔玛一直等在门外,等谢雁结束了和博士的对话,他才十分忐忑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很 谢谢雁的帮助,想要和她学习翻译。 “我,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 但是在学校里,他不敢找老师问一些语法问题,很多疑问他只能自己去苦思冥想,然而,越想越容易进死胡同。 他很自卑。 这种自卑,是长期生活在被刁难,被歧视的环境里养成的。 谢雁却笑着道,“我不是翻译老师,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不过,我每次来替博士翻译论文的时候,你都可以过来,有什么问题可以到时候再问我。” 乔玛没想到她能答应,高兴的差点唱起歌来! 等到问问题的时候,谢雁才发现,原来乔玛早就准备了很多笔记本,上面都是关于语法,单词的一些很难的问题,能简单解决的问题,他都靠自学解决了。 艰难的学习环境,反而让他的学习能力变得比一般人更强。 和谢雁相处的时间,他还对中文产生了兴趣。 谢雁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乔玛的母亲就是坦国人,他的父亲是兰西国人,但社会地位不高,又因为和她母亲相恋,不被家里的人接受。 后来,父母返回了坦国,而他留在这里学习,等毕业,他就回坦国。 知道谢雁是华国人之后,乔玛更喜 她了, “华国的朋友,都是真心的朋友!你们的帮助会让坦国人民永远铭记!” “华国的姑娘太可 了,等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华国!” 乔玛十分高兴,他在谢雁的安利下接触了华国文化,“原来华国以前也有这么多科技和知识,还有如此美好的文化,简直太 了!” “的确,以前的华国,无论什么领域都是世界领先的,一些医学、文化、数学、科技等方面的技术,直到今天还能受用无穷,” 谢雁 叹道,“经历了一些磨难,华国走到了今天,很多方面可能还没有赶上世界一 水平,但我相信,再过数十年,华国的科技树和知识树会追上来的。” “我见过很多华人留学生,他们都很 自己的祖国!” 乔玛点头道,“什么时候我的祖国也能富有起来,送更多的学生来这里上学,学习各国的知识和文化就好了!” “坦国会好起来的,” 谢雁笑道,“你看,华国已经为世界各个受 迫的民族走出了一条照亮黑暗的光明大道。” “对!” 乔玛笑起来,牙齿白白的,笑容充 了 光,和谢雁呆的这些 子,他变自信了,或许是受了谢雁的 染,让他知道——原来优秀的人,自信的人,可以无惧别人的眼光,而她本身的优秀,自然就会为她赢得被人的敬佩和尊重! “好了,时间到了。” 谢雁将文件收起来,让乔玛一会 给博士,“我今天先走。” 乔玛 言又止,“献,你,你今天有事情要忙吗?有没有空……” 谢雁笑了笑,走到翻译室门口,打开门,“我约了人,抱歉。” 乔玛算过,今天的翻译量很少,她能够早点结束博士的工作,所以他准备了很多,“啊,这样……” 这个高个子,五官深刻的男孩有些失落。 他跟着谢雁走出翻译室,看见一个年轻的华国人斜靠在旁边的墙上,手里拿着一本从旁边阅览室里拿出的书,脸 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目光却很锐利。 见谢雁来了,年轻刃收起书册,放进门口的架子上,转过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结束了?” 谢雁抬头,朝着他笑,“结束了。” 乔玛看着两人,谢雁互相介绍了一下两人。 苏明笃看着他,没说话,只是会意似地笑了笑。 乔玛像是刚回过神来,挠挠头,“哦,原来……对不起!” 他奇怪地道歉,随后郑重地看向苏明笃,“先生,您的运气,怎么说呢,很 !真是非常的 !” 苏明笃看了眼谢雁,“的确,我的运气很好。” “那,那个,明天见!” 乔玛朝着谢雁招招手,像是有什么急事,转身快步离开了,等走到走廊转口,他才抱着谢雁 给他的资料,苦笑了一下,随后又释然开来。 对啊,那么优秀的女孩,身边该站着一个同样优秀的人。 他由衷的祝福他们! 苏明笃跟着她走出校门,外面天暗下来,有些小风。 两人并排走在校园的草坪小路上,林立的兰西建筑灯火通明,他抓着她的手放进口袋里,“晚上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能吃啊,就是你,只能看着。” 他要注意饮食。 苏明笃捏了捏口袋里的小手,朝着她又气又笑地说,“那你陪我吃?” 谢雁摇头,“不要。” “我要吃好吃的。” 时间过得很快,翻译工作完成之后,提索特博士又邀请谢雁加入自己的小组,遇到有需要翻译的外国文献,都会有偿找谢雁。 她的翻译稿子做的比专业的还专业,而且很多医学名词都极其准确,比如一些生物类的名词,用的是拉丁文,而要完成英文、拉丁文和法文之间的准确翻译,实在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但对于谢雁来说,似乎什么语言都没问题。 如果她不是华国的驻兰西人员,提索特博士甚至想要专职聘请她加入自己的研究小组。 因为他发现,谢雁在医学方面的了解也不弱。 当然,谢雁并没有获得远超这个时代的医疗知识,而且她的目标也不是医学,所以婉拒了提索特博士邀请她读医学的提议。 在提索特博士的治疗下,苏明笃的身体好了不少,虽然病 不能彻底清除,但已经到了人力所能达到的极限治疗程度,这之后只需要多注意 常饮食起居就行。 又过了一段时间,乔玛顺利毕业,他选择回到自己的祖国,回国后,乔玛偶尔会给谢雁写信,讲述自己国家和坦赞铁路的情况。 这条贯穿非洲大陆最凶险的山谷、山峰的铁路,在坦国人民和华国专家的帮助下,渐渐开始有了雏形。 铁路如同国家的血脉,一路通向开放的大海。 之前铁路一直在勘探和设计时期,,直到正式开工修建,人们才知道之前想的困难,都不比实际面对的万分之一! 这条铁路将会穿过无数险境的地形,从低海拔到高海拔,四周都是无人区,只有凶残的野生动物出没,也没有其他公路设施可以方便他们运送材料。 铁路全程预计一千八百多公里,若能成功,将成为华国最大的对外援助项目,同时也是非洲大陆上的一处奇迹! 这条铁路的修建,也将彻底打通非洲的自由之路! “乔翘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信,我十分担心,但好在后来来了消息,说她在山上的时候被蛇咬了,差点丢了命,还好是无毒蛇,后来因为身体免疫问题,她又得了别的病。” 冯小琳在给谢雁的信里写了很多,“我是真心疼她,可她病好了,立刻又坚持要投入工作中,她说工程队需要翻译,她一切都好,让我们放心。” “小星天天问我,小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小姑在工作呢,他不好骗了,说爸爸妈妈也在工作,为什么爸爸妈妈能和他呆在一起。” “你爸妈的身体很好,他们倒是担心你,怕你在外面受欺负。这时候小星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说要去你那里打坏人,你说逗不逗?他爸也喜 瞎说,说什么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你的份。” 除了冯小琳,还有苏自远的信,他谈了个对象,对方是大学老师, 格很好。 见大家都过的很好,谢雁和苏明笃也就放心了。 这 回到使馆,门就被人推开了,谢雁的助理 脸通红,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见到她,兴奋道,“雁姐姐!你知道今天什么 子吗?” 谢雁看了眼 历,“联大开会的 子?” “没错!” 小姑娘脸上带着快乐的笑,“这一次关于恢复我们联合国席位的提案,有很大几率能通过呢!” 华国回归联合国的提案每年都在提,每年都没有通过,利国依然在竭力阻拦,而这些年和苏国的关系恶劣下去之后,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其实发生了很大变化。 即便没有利国和苏国的支持,但华国这些年对其他国家真心诚意的帮助有目共睹,因此,同意华国代表进入联合国的提案,每一年的赞成票票数都在上升。 “今年说不定,真能回去呢!” 小姑娘充 了期待,“等会就能出票数统计结果了,想当年,华国可是联合国的发起国,被台窝湾的代表非法占据了这么久的位置,也是时候让出来了!” “五零年的时候,咱们的代表在会上就说过,要发言,就用华国的语言,汉语是联合国的正式工作语言,可台窝湾的代表却是用英文发言!这算是什么代表?” 联合国设立在利国,起初,是利国控制下的一个工具,他们利用这个工具,想对什么国家发难,就对什么国家发难。 可随着时间推移,进入联合国的国家越来越多,他们想要彻底掌控联合国已经不现实了,单说票数,有些国家虽然小,虽然穷,但他们刚刚独立,并不会完全听从利国的指挥。 然而,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越来越高,人口在全球也占了很大的比例,继续把六七亿人口的庞大国家排除在联合国之外,渐渐成为一项艰难的任务。 利国每年都费尽了心思,像是搞年终任务一样,只求每一年,让华国代表进入联合国的提案失败,对他们来说,当年的失败就足够了,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 给下一年的朋友去烦恼吧! 可惜随着票数越来越高,利国也开始着急了。 它曾经提出过一个构想,要华国代表进入联合国,但却不驱逐台窝湾的代表,然而华国轻易地看破了它的想法——这不是利国对华国的退步,而是 谋!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