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呢,这么香?” 厨房外面探进一个男人的头, 白锦儿转头看过去,看见徐匪出现在厨房门外, 她对着男人笑笑, “炸一锅小酥,然后做砂锅小酥。 我叫孟青他们从城里买了几口砂锅,虽说已经入了,但是倒寒了,还是吃些热乎的菜才好。” “说的是。” 徐匪点点头,看来是认可了白锦儿的话。 他从厨房外面走进来,来到白锦儿的身边;低头看向白锦儿手里正在做的工作,目光中有着些许的好奇。 白锦儿正在把裹了面糊的五花条,一一地放进锅子里去。 做酥也可以用净瘦的里脊做,但是白锦儿更偏好用有肥有瘦的五花来做。因为这样子才不容易柴,而且入口之后的口也更好。 五花切成大小适合的条状,在裹面糊之前需要进行腌制——腌不需要多么特别的调料,就是普通的葱姜盐料酒,还需要一点点这个时代很贵价的胡椒粉, 再需要的,就是花椒了。 小酥之中一定要放些花椒,碾碎的花椒,不能碾的太碎,不然尝不出来花椒的味道,反而还会让小酥发苦。 花椒自然也是贵价的调料香料,在这个没有辣椒的时代,花椒和大蒜茱萸等一系列调味品一样,是获得刺觉的主要来源之一, 也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产好花椒的,诸如送到里的花椒,更是需要从外地快马加急地送来。 当然,说这么的来解释花椒,主要是想说, 白锦儿自己出了大头部分,还有一小头,是特别从莫一钟那里要钱叫人去山下买的。 不过,白锦儿也不心疼, 毕竟今天她做这道菜的目的,可不是简单地就为了让徐匪吃的开心的。 要做好一道菜很不容易,除了多年的锻炼练习之外,好的材料也是至关重要的。白锦儿要依靠的,就是只有自己能提供的材料, 在面粉中加的淀粉, 在腌料中加的料酒, 这些都是看似不起眼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却能影响甚至改变一道菜味道的关键。 白锦儿就有这种自信, 她知道就是别人能做出外貌和她做的一模一样菜出来,味道肯定也和她做的不会一样。 “味道不错,闻着真香,” 徐匪的声音把白锦儿从出神中唤了回来,她看看锅中的小酥已经炸的差不多了,便一一的夹出来,放在盘子里。 “哎还不能吃,” 眼睛余光看见徐匪要伸手去拿刚出锅的酥,白锦儿连忙开口,制止了男人的动作。 “现在还没有炸好,虽然已经了,但是还不够酥不够香,还需要复炸一道,味道才好。” “哦, 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徐匪听完白锦儿的话,把手收了回来。他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姑娘, 白锦儿微微倾下的头,下颌线因为收缩而显得圆润,的脸颊泛着好像贝壳似莹润的光芒。其实白锦儿不算是什么美人,只不过是普通的长相, 但是她和林娇儿不同的,和山寨里所有女人不同的, 她有一双好像闪闪发亮的眼睛。 无论她是开心,生气,哀伤, 徐匪似乎从没见那双眼睛黯淡下去。 此时她专心致志地面对着油锅,明明只是炸一锅小酥罢了,但她表情认真的,就好像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油温重新烧至六七成热,白锦儿再次把酥下进了锅里。 重新回到油锅的酥起细密的泡泡,被炸过一次米黄的面衣,在二次复炸的事情慢慢变得焦黄起来;和面糊的香味再一次被发,整间小小的厨房里,飘着是油炸物的香味。 “差不多可以了,” 再一次捞起来的酥摆在竹编的小簸箩里,泛着人的光泽;白锦儿从灶台上早就准备好的小瓦罐里抓出一小撮特制的调味盐,均匀地撒在了每一条小酥上, 她端着簸箩到徐匪的面前,对着他笑了笑。 徐匪看看白锦儿,伸出手在里面拿了一条出来,刚出锅的酥很烫手,但是徐匪手上是厚厚的茧,倒也没多大的觉。他看了看手上的酥,直接一口气全都吃进了嘴里。 外面撒的细盐不只有盐的咸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淡的香味。香味不浓,但是足以惊醒人沉睡迟钝的口舌,融化在唾中均匀地覆盖在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忍不住想吃更多的东西去填口舌之。 牙齿最先和裹在外面的面衣碰撞,上下齿力的作用让牙齿很快就将口中的酥咬断,当然能如此轻松的原因除了人牙齿的坚硬程度之外, 还有的就是外层面衣的酥脆,和包裹在里面的五花的酥了。 面衣炸的很脆,又是刚出锅热乎乎的, 徐匪能清晰地听见从口腔传来的咔嚓咔嚓的分割声音,正是牙齿分割面衣时候发出的令人愉悦的声音。 然后就是里面的了。 五花,提前腌制过,即使没有沾到外面的盐,也有属于自己的味道——炸制过的一咬就能爆出汁来,特别是刚出锅的时候,肥更是入口即化的程度。 不仅不会让人觉得腻,反而这润的口和香的味道,实在是叫人吃了还想再吃。 花椒绝对是小酥的点睛之笔, 单纯的油炸不会有这样提神醒脑的点缀, 徐匪咬到了一点点碎花椒,恰到好处的麻味给了沉溺在味中的舌头以微微刺,也是让食客不会那么快就觉到腻的关键所在。 徐匪一口便将自己拿的小酥吃个干净, 他伸手又拿了一个,又拿了一个, 拿到第五个的时候,白锦儿制止了男人的动作。 “不能再吃了,” 白锦儿看着徐匪,有些无奈地开口, “这还得待会儿留着做菜呢。” “这样啊,”徐匪有些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他甚至了手指,把指尖沾得那点味道也了,对着白锦儿说道: “你明天再做些这个吧?”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