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居住的华清里,皇后陈心柔正小心翼翼的给皇帝按头部。 “陛下,您都有白头发了……” 晏帝正是龙虎之年,心国事太费心力,两鬓都有了白发,陈心柔的手指慢慢的移到那白发上,“陛下,我给您拔了吧?” 晏帝按住了她的手,“不用,就让它长着吧,人总是会老的,现在朕就想着朕的谦儿能取个辅佐他的太子妃,再给朕生一堆皇孙,朕也就功德圆啦。” 晏帝背对着陈心柔坐着,也就没有发现他说完这句话后,陈心柔保养得当的手早已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陈心柔深呼了好几次,才将心中整理好的话说出口:“陛下秋鼎盛,可万万不能说如此不吉利的话,说到太子妃,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尊贵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对自己的婚事也没有决定权。 晏帝沉了一番,“朕倒是觉得小七那个丫头不错。” 他话音刚落,陈心柔的手抖了抖,尖利的指甲戳到了晏帝的太,晏帝疼的嗤叫了一声。 “陛下恕罪……”陈心柔知道自己失礼了,急忙跪倒在皇帝面前。 晏帝不以为意,侧身搀扶起皇后随口问她,“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陈心柔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吓得她又跪倒在地上,言辞恳切,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启禀陛下,太子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他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臣妾接过来抚养,虽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这么多年陛下也看见了,谦儿德才兼备,以后一定会是个明君。” 她泣了几声后继续说道,“可是那晏七七,之前暗恋许世子不说,竟然在皇内迫他娶,甚至还跳河自尽,虽然这件事情被陛下下来了可是里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一没德二没羞之心,如何配的上太子殿下?” 晏帝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陈心柔越说越带劲,“晏七七虽贵为郡主,但是德行有失,而且她母亲去世的早,没有人教她礼义廉,实在是不妥啊陛下!” “够了!”晏帝大吼一声,吓得陈心柔一惊,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心柔,琳琅是你的亲表姐,按照辈分算下来,七七叫你一声姨妈也是叫的起的,你何苦把她说的一文不值?” 琳琅是晏七七已经去世的母亲余氏的闺名。 一听说余氏,陈心柔的手更紧紧的拽在了一起,纵有千般不愿意她也只能闭嘴。 “陛下,臣妾只是……” 晏帝闭着眼睛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是……” 陈心柔一走,华清的正殿里只留有晏帝一个人。 他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从袖口里拿出一条长方帕,这条帕子和他高贵无双的身份极其不配,边角都已经线了,但他却如获至宝,脸贴了上去低声轻暔:“琳琅,你的女儿真的很像你,聪明又机灵,当年我没娶到你,如今我的儿子娶你的女儿,是不是也是老天爷对我的一种补偿……” 奢华又冰冷的殿里,只有那几盏跳跃的烛火似乎在无声的回应着皇帝。 —— 晏洛青晚上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她就发觉不对劲了。 平常母后最喜的一道清蒸鲈鱼竟然一口没动,而且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呆呆的坐在榻上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母后,您怎么了?”晏洛青伸手就圈住了陈心柔的脖子,她可是皇后的唯一嫡女,最疼的掌上明珠。 陈心柔被这一声甜甜的叫声拉回了神智。 “青儿来啦,用过晚膳了没有?” 看着母后心不在焉的样子,晏洛青摇了摇头,“没呢,青儿就想和母后一起用膳。” 这句话说的陈心柔心花怒放,她让女重新拿来一副碗筷放在晏洛青的面前,“刚好今天御膳房做了你最吃的红烧狮子头,一起尝尝。” “嗯,就知道母后最疼我了。”晏洛青一边讲着最近发生的事,一边观察着陈心柔的反应,母后像是有心事。 “母后,您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 陈心柔望着自己面容姣好的女儿,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按理说一个女人到达了她这种地位这辈子已经无无求了,可是人就是这样,学不会适可而止,只会越来越贪心,对于得不到的东西过分执着。 晏洛青朝两边的女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我和母妃说会儿体己话。” “诺。” 女们鱼贯而出,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母妃,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有什么事让您这么寝食难安?” 陈心柔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掌心,“罢了,反正你迟早会知道,母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给母后出出主意。” “嗯。” “今天你父皇提起,说要在里办一场宴会安抚一下上次狩猎会上被吓到的臣子,而且要给你谦哥哥指婚。” 晏洛青一听急忙点头,“这是好事啊,谦哥哥这么大了,却连一个侧妃都没有,父皇有没有说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陈心柔示意女儿听自己说完。 “问题就出在这里,本来开始好好的,可是后来说着说着,你父皇的意思是想把晏七七那个死丫头指婚给太子!”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