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慢点,皇后娘娘已经派人来传话,说安和郡主已经离,您不用再去了!”果然一阵由远及近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一个小太监一边小跑一边气吁吁的劝解在前面恨不得疾步如飞的太子殿下。 “小宁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本,七七今天会进?本紧赶慢赶还是没见到她!”太子晏洛谦的语气极为愤懑,想来是生气了。 “太子,您要是想见郡主,大可以去成国公府,您身体才刚刚好,不能这么跑啊!”声音渐行渐远,正聚会神瞧着外面动静的云羡突然到右手虎口一麻! 他下意识的回手,赫然发现虎口上有四颗牙印,最深的地方已经见血了,接着趁着他不注意,晏七七挣了束缚,一溜烟的跑开了。 云羡望着她飞速离开的背影,苦笑了两声,这小东西,竟然咬他,心真狠! 等晏七七回到府里,她锁上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刚才还打理的好好的头发已经被她抓得和窝没什么两样,这还不算,她表情一直十分焦灼,在屋里来回踱步。 她脑子里也顿时的像一团浆糊,想的全是刚才沁贵妃在后花园梨花带雨的表情,还有云羡抱住自己的时候,他那淡定从容的样子,两幅画面来回织,搅得她心烦意。 见鬼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呢? 尤其是在那狭小的假山隙里,云羡将自己困在他的方寸之地的时候,不得已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心中竟然会有一种不知所措的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云羡这么禽兽!”晏七七自言自语,她很不想相信白天的一幕,可偏偏她亲眼所见又不能视若无睹,心中如火在燎烧,又烦又燥。 晚上吃饭的时候,成国公也发觉了晏七七很不对劲,小脸皱巴巴的,一直心不在焉的扒着碗里的饭,连平常最吃的菜都没正眼瞧。 “怎么了,去里不开心?”成国公记得七七没生病之前是最喜去里的,按照她的话说,里有喜和她在一起玩的姐姐,之前成国公不让她去她还不高兴。 今天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晏天霁还是第一次见。 在一旁安静吃饭的晏北闻言也放下了碗筷,开始打趣,“父亲,只怕七七不是不开心,是长大了,有女儿家的小心事了。” “哦?难道是我们七七看上了哪家的公子?给父亲说说,父亲好替你把把关。”晏天霁说着也来了兴致,他沉了一声,又道,“据我所知,太子选妃应该就在这几了,七七,你可有什么打算?” 在朝堂浸多年的晏天霁又怎么会不知道,所谓门当户对的说法,不光是在平民百姓中,自古以来,皇家对于血统纯正一事更是信奉。 太子选妃,说白了就是帝王之家挑选一个能瞧得上的女子,借助女子背后的家族势力巩固江山而已。 只是晏天霁还不知道的是,不光是他极力反对七七嫁给太子,就连晏帝,也不想七七入。 晏七七却完全无视晏天霁的问题,她突然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晏天霁,“父亲,您说这么多年,云家就没想过给云羡定一门亲事?他可是云丞相的独子,云家就不怕绝后?” 要是在往常,晏七七觉得云羡不娶,完全是不想害的女子以后成了寡妇,可经过白天在御花园那件事情之后,她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难不成,云羡之前和沁贵妃有不可言说的关系,云丞相不得已才将女儿送入中以绝后患? 这是目前看起来最合理,也是最完美的解释了。 晏天霁沉了一会儿,才娓娓道来,“其实在云羡很小的时候,就有传言说他命浅,活不了多久,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死,可能是之前的传言太过深入人心,所以京城中的适龄女子无人敢嫁吧。” 所谓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的事情比比皆是,就算云家再有钱,只要云羡不松口,自然也没有人能嫁的进来。 晏七七一点饭都吃不下了,吃进去的也觉得堵在心口下不去,索放下碗筷起身,“你们吃吧,我先回房了。” 而回到房间的晏七七也睡不着。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太子向自己示好,自己拒绝的了一次两次,要是次数多了,拂了皇家的脸面只怕也不好。 她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坐在台阶上,望着天边挂着的明月,暗暗思衬,难道,她又得偷偷溜走了? “七七,这么晚不睡,想什么呢?”轻缓的脚步声在她旁边停下,是晏北来了。 “四哥,我睡不着。”这个时代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电视和网络,女子打发时间除了琴棋书画就是女红,在现代她一路过关斩将读到博士后,看见书本就条件反的想吐,女红刺绣什么的,她试了几次,眼睛都要看瞎了,也只好作罢。 晚上睡不着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除了数星星看月亮,真的没有一点乐趣。 晏北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跟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坛酒,“睡不着正好,陪四哥喝几杯。” 成国公府和一般功勋世家的家教都不同,晏天霁给他的这些子女打小开始的教育准则就是率而为。 因此晏七七很小的时候跟几个哥哥上山下河摸鱼打鸟无所不做,后来国公夫人去世,她逐渐消沉,就有了胆小怕事的言蜚语传了出来。 “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给四哥听听,放心,四哥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晏北将身子往晏七七身边凑了凑,小声耳语,“包括父亲。” 他这谨小慎微的态度逗得晏七七哈哈大笑,也忍不住开始打趣他,“四哥,你未来的媳妇都被人截胡了,你还笑得出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