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只适合挑开心的事说,这样才能让纪震南尽快康复以及走出心中霾。 于是他们几人又闲话家常了一阵,直到天微微亮起。 这时魏墨安便要作别众人先去早朝了。 梁雅辰道:“墨安你先去吧,我再陪纪叔叔一会儿,过一阵再去太史署。” 因为太史署开始工作的时间是早朝结束后的时间,梁雅辰便不用去那么早。 “哎,阿辰,”魏墨安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本王才能和你一起去早朝呢?以你的才能明明不该只做个那么小的官。” 梁雅辰莞尔一笑,“好啦,能有官做我就已经很足了。” 结果,当魏墨安去早朝的时候,即使只是个小官,居然也有人对此发难。 “皇上,臣有事要奏。”梁星澜上前一步。 “哦?”魏文帝怔了怔,因为梁星澜是几乎不在早朝上发言的。 连魏龙也暗暗吃了一惊,看向梁星澜,用眼神提醒他不要来。 梁星澜却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开始说自己准备好的词:“皇上,您常说我们身为皇亲国戚也应该严格用律法要求自己,不应该搞特殊化,对吗?那请问,魏国律法上明明写了从事下九的职业者及其子孙都不能参加科举以及为官,为何辰官因为和安王关系好,就能例外?” “梁星澜!”魏墨安忍不住一声厉喝,“阿辰不仅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甚至上次还一直在帮你求情!你为何要一再针对他!” 魏墨安深知早朝上人多口杂,一切消息都很快就会传出去,他也深知这件事一旦传到梁雅辰耳中,对他是多大的打击——处心积虑针对他的人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 梁星澜冷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针对的不是他,而是你?安王,是你带头破坏魏国律法的。” “……律法是人定的,并非不能修改。”魏墨安强迫自己冷静了几分,“这条律法本就不合理,阿辰当官这段时间不是当得好好的吗?欧大人,你说是吧?”他看向欧岳。 “是。”欧岳上前了一步,“秉皇上和安王殿下,辰官在臣这里做属官的这段时间,给他的每件事都做得井井有条,臣甚至觉得他现在的官职太小,太屈才了,所以把初次修润的重要工作给了他。” 一份文稿从写出初稿到投入使用,至少要改三次。 现在的程就是梁雅辰做第一次修改,欧凌枫做第二次修改,欧岳做终审。 而其中一校的工作量和难度都是很大的,因为初始错误会很多。在一校足够可靠的情况下,二校相对会轻松不少。 这套程相当于是对梁雅辰委以了重任,而梁雅辰做出来的成果也一直很让欧岳意。 “朕也觉得辰官一定是个人才。”魏文帝点了点头,又看向魏墨安道,“对了安儿,你刚才所说的求情,是指何事?” “……”他此话一出,梁星澜和魏龙都紧张了起来。 而魏墨安刚才是一时动才说漏嘴了,他既然答应过魏龙和梁星澜刺杀纪清池的事就此作罢,也不愿出尔反尔。 “父皇,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次澜王忽然跑到儿臣府上来辱骂辰官,儿臣很生气,但辰官劝儿臣不要跟他计较。” 他这话往严重了说,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梁星澜见他宁肯欺君也要包庇自己,也不好再揪着梁雅辰当官的事不放。“皇上,上次是臣太冲动了,臣已经知错了。” “星儿你确实太冲动了些。”魏文帝斥责了梁星澜一句,便改变了话题,“其他人还有事启奏吗?”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揭过去了。 而朝堂上的消息,果然很快就传到了梁雅辰的耳中。 梁雅辰只觉得他那颗已经很久没有痛过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疼。 自己的亲哥哥现在总是帮着仇人来对付自己。 同身为梁国仅存的血脉,难道两人却要自相残杀? 不过梁雅辰努力地把注意力拉回了手中的事务上。 傍晚回到安王府后,他原本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阿辰,”魏墨安在跟他一起用晚膳时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今朝堂上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嗯。”梁雅辰朝着魏墨安嫣然一笑,“谢谢你墨安,又帮我挡了一次麻烦。” “……阿辰,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魏墨安忽然放下筷子,眼心疼地注视着梁雅辰,“你一定很难受是不是?为什么你的心事总是不肯跟本王倾诉?” 梁雅辰霎时间便眼圈一红,但他脸上仍旧笑着,并且笑得比刚才真挚了几分,“因为我不用说,你都懂。” 魏墨安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弯下将他拥在了怀中。 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们又觉得没眼看了。连吃饭都不忘恩吗? 梁雅辰“咳”了一声,示意魏墨安放开自己。 魏墨安立即会意,这里不是能多说这件事的地方。 当晚两人进了卧室,梁雅辰才轻声道:“墨安,我有个想法——我想去跟二哥坦白我的真实身份。你觉得可以吗?” “这……”魏墨安沉了片刻,“说真的,你这个二哥本王也很摸不透,本王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譬如说他转头就跟太子出卖了你。可是,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本王都支持你。”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