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话题,梁雅辰显得很兴奋。 “送你那个小机关人虽然只有巴掌大,但是我还见姚叔叔做过和真人一样大的呢,可巧可厉害了! “我以前就老跟父皇说,这东西要是能投入战场也许也很厉害的……可惜父皇没太重视,也没大力发展这个,姚叔叔只能算是个边缘的官员。不然呀,也许我们不会输给你们魏国。” “呵。”魏墨安有几分尴尬地笑了笑,“机关术本王完全不懂,不好评价。不过能看得出来,你对此很兴趣,对这个人也很在乎。” “是呀,以前姚叔叔对我可好了!好啦先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着,梁雅辰起身就要走。 “现在?”魏墨安忙跟上去,“天就快黑了,要不你明天得空时再去吧。” “不!我现在就要见到姚叔叔,否则会睡不着觉!” “……呵,那本王陪你去。” 魏墨安很少见到梁雅辰这般活力四开朗明媚的一面,他一说起姚文远和机关人时,每句话每个表情中都透着动。 稍一琢磨魏墨安就明白了过来——姚文远的出现对梁雅辰来说意义是不一般的,因为这是他时隔八九年第一次见到来自梁国的故人。 果然,当在客栈的天字号房间中见到那名五六十岁的男子时,梁雅辰泪面地扑了上去,一把紧紧抱住了姚文远,“姚叔叔!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辰王殿下!”姚文远霎时间也已经是老泪纵横,“这话应该是臣说才对!臣要是早知您还活着,就算是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您,然后把您带回晨曦军的据点!” “晨曦军是什么?”梁雅辰注意到了他话中含着的关键信息,暂时离开姚文远的怀抱,诧异地注视着他。据他所知从前的姚文远整天只是闭门研究机关术而已,和军队扯不上关系啊。 “……辰王殿下,他是?”姚文远把警惕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魏墨安,意识到似乎不该在外人面前透这些。 不等魏墨安说话,梁雅辰就莞尔一笑:“这是咱们的大恩人,魏国的安王魏墨安。要不是有他的庇护,我也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更勿论还原魏梁战争的真相了。” “……但他,毕竟是魏国人。”姚文远的眼神中仍带有疑虑,“殿下,我们能单独说几句话吗?” “哎呀,我可早不是什么辰王了,姚叔叔你别再一口一个‘殿下’,叫我阿辰就好。”梁雅辰笑道,“至于墨安,他很可靠的,有什么事不必瞒着他。” 魏墨安这时终于开了口:“阿辰,你二哥都可以当澜王,你要恢复辰王的身份又有何难?本王明天就再封个异姓王。” “别别!你千万别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梁雅辰苦笑了一下,连连摇头,“你今天这事已经做得很猛了,总不能每天都给朝臣惊吓吧?人家魏龙还是名义上的太子呢,你可不要太得意忘形。” “那好吧,本王都听你的。”魏墨安听话地点点头,“那等本王登基后再让你当辰王。” “……”姚文远听出来了,魏墨安现在是真的有点得意忘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张口就来。 而这也足见,他对梁雅辰包括对梁雅辰信赖的人都相当信任。 既然这样,姚文远觉得也没必要再在他面前藏着掖着了。 “阿辰,那我就直说了。当年梁国皇室虽然死伤殆尽,但再怎么说魏虎啸也不可能杀光梁国所有的朝臣及其家眷,有很多人四处奔逃,躲过一劫,其中也包括了我。 “但我们活下来并不是为了苟延残,而是为了有朝一能杀光魏国那帮狗贼,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们报仇雪恨!” “咳……”梁雅辰轻咳了一声,纠正道,“魏国也不都是狗贼,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人,找谁报仇。” 魏墨安微笑道:“没关系的阿辰,你不用随时顾虑本王的心情,你应该有更关心的事吧?” 梁雅辰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暖——在自己为魏墨安着想的同时,他也在为自己着想,他永远都是这世上最懂自己的人。 此时梁雅辰的确有更关心的事:“那姚叔叔,到底有哪些人活下来了?” “别急,”姚文远淡淡一笑,“这不就是我刚才说要带你去晨曦军营地的原因吗?我能聚集起来的人全在那里。” “……原来大家早就暗中聚集起来了么……”梁雅辰到有些愧疚,“都怪我当初逃得离梁国都城太远了,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不,这怎么能怪你!”姚文远忙道,“你是皇室成员,是魏国军队尤其想要赶尽杀绝的对象,当然是逃得越远越好啊。没关系,现在一点都不迟,我现在就到带你去见他们!” 魏墨安笑着嘴:“本王看你俩都一样急。现在天都已经全黑了,确定要现在去吗?索本王先陪阿辰要这客栈休息一晚。” “安王殿下你有所不知,”姚文远却摇了摇头,“我们这些人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只在晚上才敢聚集在一起,白天便都分散开各干各的了。” “原来如此。”魏墨安顿时心中了然——这里毕竟是魏国京城,他们大概是为了方便行事才驻扎在附近,但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地集体行动。“那本王现在陪你们去。” 姚文远稍微犹豫了一下,见梁雅辰毫无要反对的意思,终究还是同意了将魏墨安一同带去。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