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金玲不明所以,着重道:“只有翘嘴鳜能长这么大呢,大眼鳜到5斤就长不动了。我是在梁子湖钓到,立即就找人空运回来了。” 凌然好奇的点头。 “国内的鳜鱼一共有七种,翘嘴鳜虽然是最多的,但它也是最传统的鳜鱼,尤其是这种野生大体型的,怎么做都好吃。”卢金玲说着,提起鳜鱼,道:“这么大的,其实很适合涮火锅的,凌然你喜吃火锅的吧。”嫁了个权臣 凌然再点头。 卢金玲翘起大拇指,转身拎着鱼进了厨房。 她是水产市场长大的女孩子,剖鱼做鱼是最擅长了。 凌结粥咳咳两声,喊道:“9点钟打烊啊,9点下班了。” 街坊邻居懒懒的看着他,有空的才调笑两句:“吃火锅不请客啊。” “夜宵吃火锅不健康的。” “那么大一条鱼,你们吃不完吧。” 凌结粥视若无睹,巡了一圈,将钱给收齐就好。 街坊们说归说,还是慢悠悠的散去了。 等诊所门关好了,凌结粥立即从杂物房内搬出了吃火锅的方桌,再配上几把凳子,就在星空下点起火来。 卢金玲将切好的鱼片端上桌,就再做了一个白汤的锅底,配上酱料,就道:“我切的薄,可以像涮肚一样,七上下。” 陶萍首先点头,眼神发亮的坐在桌边,赞道:“小卢的刀工真不错。” “砍的多了就练出来了。”卢金玲挨着凌然坐下来,认真的谦虚。 最近在诊所里打黑工赚马应龙的冬生,也穿着土黄沙弥袍,坐在桌子旁边,自己给自己切了一盘黄瓜,手里抱着一萝卜默默的啃。 一切准备就绪,凌然在卢金玲的指导下,夹了一片薄薄的鱼,在卢金玲的加油数数声中,入水次,出水七次,接着就犹豫起来…… “取起来,再往高一点举,就是上下了。”陶萍太知道自己儿子了,一句话就解了他的困扰。 凌然恍然,照做以后,再将鱼片入最终,果然是鲜无比,极为鲜香,鲜不可抑。 “古人吃的鳜鱼就是翘嘴鳜,有图可以看到。”卢金玲拢起头发来,少了一丝骑摩托时的凌厉,用介绍的语气道:“现在能吃到的大体型的鳜鱼就是翘嘴鳜和大眼鳜,两个都很像,斑鳜也能吃到,但是没翘嘴鳜这么凶。” “生猛海鲜。”陶萍赞成的点头。 “是啊是啊。”卢金玲赶紧点头,又道:“我觉得波纹鳜也好吃,这次没遇到。对了,还有柳州鳜,烧汤很好喝的,是柳州的特产。鳜鱼里分布最小的品种。” 说完,卢金玲又补充了一句:“漓江鳜以前也算,后来被开除了,只算是暗鳜的一个地方种了。” “你鳜鱼研究的透彻。”陶萍又赞了一句。 卢金玲被赞的脸放光,道:“我就是自己喜吃,所以经常会看一看,凌医生……你喜吃鳜鱼吗?”隐婚似火:爵爷,宠翻天 “很好吃啊。”凌然亦是足的点头。 平里被老爹喂养的时候,凌然并不太挑食,但是,作为一名经常品尝陶萍式美食的年轻人,凌然的味觉还是非常发达的。 鳜鱼原本就是极好吃的鱼种,传统上,是与石斑鱼、刀鱼和黄河鲤鱼并称的名贵鱼类。 野生的翘嘴鳜,又是鳜鱼中的佼佼者。 事实上,现代化养殖的翘嘴鳜,亦是相当的美味,如果不是科学家们拼命的开展杂种鳜的开发和研究,鳜鱼原本是可以闭着眼睛买,都很好吃的。 卢金玲从小吃鱼长大,要求自然要更高一些。 但对这条鱼,卢金玲也是十分的自信,用公筷夹了鱼片,热情的放入凌然的碗中,道:“喜就多吃一点,还有很多的。” 咔嚓咔嚓。 小沙弥冬生嚼着萝卜,眼观鼻,鼻观心。 咚咚。 诊所的大门,被轻轻的敲响。 凌结粥一跃而起,大喊:“是看病吗?” 开诊所的,还是很看中急诊的。 外面的人犹豫了几秒钟,没有立即开口。 凌结粥一晒:“如果是医药公司的话,明早再说吧。” “那个……我是凌医生的同事,我叫左慈典。”门外的左慈典提着礼品盒,态度略紧张。 上门送礼什么的,对他来说,也属于常规作,虽然略有一些乡镇的糙,但左慈典同志相信,礼多人不怪的。 凌然向老爹点点头,自去将大门给拉开了,先问:“有急诊吗?” “我从老家带了点特产,给您拿过来尝尝。”左慈典笑着,脸上带着常年送礼的些微谦卑。 “谢谢。”凌然先是道谢,那是常年收礼的礼仪。 “是凌然的同事啊,进来吃点火锅吧。”凌结粥看着左慈典的年龄,有些把握不准,也站起身来,将他拉入了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左慈典谦让着。 “鳜鱼火锅。”凌然话不多,但还是尽己所能的介绍了。 “哎呀,实在是叨扰了。”左慈典说着场面话。 “每天凌晨做手术,也辛苦你了。”凌然说着,拿起公筷,给左慈典夹了一片煮好的鳜鱼。 每里习惯了凌然命令式语调的左慈典,突然有些fā lèng。 他慌忙夹起鱼片,入嘴中,顾不得品尝,又拿起了茶杯饮水,用浓浓的热气,遮住眼中的雾气。 “和生活的苦比起来,工作一点都不辛苦。”左慈典的声音低低的,脸上依旧是习惯的谦卑的笑容,眼神中却带着希望的活泛。 第339章 生活 早晨6点24分28秒,云华市的出准时出现。 三角梅、爬山虎、枫树在风中拼命的摇晃着身体,仿佛接着太的再次驾临。 左慈典提着一袋小包子,一袋小馒头,一袋小咸菜,捻的打开下沟诊所的小门,并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自从第一次到凌家的下沟诊所来报道以后,左慈典隔一两就会提点东西过来。东西都不花太多钱,几十块,到一百块就最多了,免得凌家人还要付钱给他。 当然,也是左慈典最近比较闲,凌然再次了云医急诊科的病,虽然病人在以每三四个的频率出院,但这么小的数字,加上降低医护力的考虑,每能够增加的手术例数已明显变少了。 病周转率是一个综合指标,很多医院达不到指标,就只能强迫病人离院再住院,或者转院去其他医院。 凌然却不愿意遵循这样的指示,总是要求病人与至少一名家属达到出院指标,并考试合格以后,方能出院——考试题都是非常简单的是非题,如果病人连这样的题目都无法正确回答的话,说明他们本不明白出院以后该做什么,能做什么,预后必然是非常差的,还不如留在医院里。 事实上,自从协和采用了考试制以后,效果是非常好的,只是大部分医院,本不敢延迟病人的出院罢了。 严格来说,凌然这样做,是违反了医院的规章制度的,只是霍从军主任默认,也就没有人会多啰嗦了。 与任何单位一样,员工们执行上层政策总是选择的,士兵带手机,警察创收,教师区别对待学生,医生违反劳动法超时工作疲劳手术,盖莫如是。 左慈典来说,医院或卫健委的要求之类的,本遥远的不需要去考虑。 他倒是对今天的羊包子颇为意。 羊是他自己挑选的骟羊,用了两条肋骨,剃去骨头后,没有剩下多少,再填一点剁碎的腿,加上一些洋葱和调料,就成了包子的馅料。 左慈典做的全是小包子,刚好够一顿早餐的分量,可以说是工时比材料更值钱了。换一个说法,就是心意比实物更有意义。 左慈典在厨房里练的点火,烧水,蒸包子,再煮了一锅粥。 羊包子只能是趁热吃,再蒸一次,显然是没有第一笼的美味,但也不会差太多,条件所限,左慈典只能自己做到最好。 羊包子的味道飘散起来,粥也煮出了味道。 下沟诊所的居民,此时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左医生……”冬生第一个爬起来,穿好衣服,向左慈典问好,然后拿起了洒水壶,先接上水,再院子的洒水,并赞左慈典道:“味道很好闻啊,今天吃什么?” “羊包子……”左慈典有一瞬间的尴尬,接着,他摸摸冬生的脑袋,又道:“我给你带了南山的萝卜。” “哦,那也好。”冬生面带笑容,心情瞬间舒畅起来。 “油条配萝卜条,应该更好吃。” 门口,黄茂师依着墙,手里提着一袋的食物,默默的看着左慈典和冬生。 冬生小心翼翼的看看左慈典,再向黄茂师出笑容,帮忙接过了他带的食物。 黄茂师深深的叹口气,他是想来给凌然凌医生服务的,结果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小沙弥的心……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黄茂师下意识的摸摸冬生的脑袋,觉比楼下橘猫股的手还好。 “左医生,您平时工作就很辛苦了吧,这些服务工作就让我们来做好了。”黄茂师不算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他只是单纯的表达不。 作为一名医药代表,给医生送点早餐,请医生唱个歌,逛个奇怪的地方,都算是正常的工作范畴。 然而,凌然属于既不会去唱歌,也不会去奇怪的地方的角,送个早餐已经是黄茂师所能找到的,最有效率的服务工作了,谁能想到,早晨起的晚了一点,他就得和其他医生竞争拍马的机会了。 左慈典看看黄茂师,不以为意,道:“我就是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你这还是小事啊,我就买个油条豆浆的,你这是自己做的羊包子?”黄茂师说着深一口气,只觉得肠胃的动都加快了。 “凌医生喜吃肥一点的,我特意了羊包子。”左慈典更得意了,道:“我在家里就是一把做包子的好手,我们医院都喜早上吃点我做的包子来解酒。” 黄茂师呵呵呵呵的笑三声:“您中午就要跟去诸城做手术了吧,早上还忙活呢?” “没,昨天晚上就的差不离了。”左慈典一点都不在乎黄茂师的想法,又道:“飞机上睡一觉就行了。倒是你,怎么天天就跟着凌医生。” “他一个人,大半个月做了人家一年的手术……”黄茂师停顿一下,道:“我准备了一辆车,一会儿接你们去机场吧。” “这个好。”左慈典再看黄茂师有点顺眼了,正想表扬他几句,就见凌然从门里出来了。 “凌医生!”左慈典立即站定了,喊道:“我做了些包子,羊馅的,肥,不腻,也不膻。” 黄茂师被挤兑的不行,闷头想了想,道:“我买了油条,街角的,黄,不油,也干净。” “凌医生想吃哪种?”左慈典问凌然。 凌然奇怪的看他一眼,道:“一油条,两个或者三个包子。” 左慈典和黄茂师愣了愣,齐齐道:“好嘞。” 午后。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