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回过神,轻声说:“陛下确实对我好,不过这种好……”是她故意而为之,是她经过所有努力换来的信任。 走到集市,太出一角,熠熠生辉,商贩们都出来了。 走到一家粥摊上,点了两碗甜粥并几个炸面团,两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就这么坐在天的简陋桌子上喝着粥,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尤其是年纪稍长的那个公子,行动处可见好礼仪。 呼噜呼噜的喝完粥,怀瑾很不文雅的用手擦了擦嘴,张良见着立即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递过去,怀瑾摆摆手:“擦都擦完了。” 张良慢条斯理的把帕子收回去,优雅的擦了擦嘴,俊秀的脸上含了一抹淡笑,他道:“过几,我启程回韩国了。” 动作一滞,她笑问:“这么快?回国有什么事吗?” 张良笑着反问:“你不想我走?” 怀瑾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我们好不容易再见到面,你若这么快走了,再相见又不知何时了。” 他低头一笑,无限温润。怀瑾慨,这大概就是柔美,一颦一笑皆风情,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是个娘炮。张良本身的气质似风,与柔的长相一结合,风姿俊逸。 张良没有再说下去,吃完饭,怀瑾估摸着时间,她说:“我得进了当差了,晚上下班……”一语没说完差点咬着舌头,她说:“晚上再见吧。” 张良点点头:“晚上再见,我等你回家。” 她抿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和张良在街头告完别,她朝李斯府上行去。路上她想起,每次见了张良都有些话想问,但最后都忘了。 李斯府前停了一辆马车,她到的时候,李斯正好从门口出来。 见到她李斯脚步一顿:“中常侍这么早?” 怀瑾拱手笑道:“今想蹭左相大人的马车,不知可否?” 李斯掀开帘子,邀请道:“上来吧。” 坐在马车里,她在垫子上了两下,笑道:“师叔家的马车就是软啊!” 李斯睨了她一眼,笑道:“你当了这么久中常侍,还没置车马?” “好马太贵,我这个官职又没油水可捞,哪买的起好马呢。”怀瑾笑道,李斯不不的说:“陛下对你如此恩宠,你还买不起好马?” “陛下太过恩宠,我倒有些怕了。”怀瑾看着很是慨,李斯摸着胡子笑而不语,怀瑾话锋一转:“杨端和是今上路吧?” “是吧,金城也是今天午时行刑,朝中一下去了两位重臣,不知谁会逮着空缺上位。”李斯笑道。 怀瑾说:“想必左相那里已有人选了?一个咸令一个内使,这两个空缺,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得到。不过我有个疑惑,想问问师叔。” 李斯道:“请讲。” 怀瑾扶了扶头冠,笑道:“杨端和与我向来无集,为何突然针对我,他又是从何处知道我的身份?既知我的身份,那应知陛下心中必然也有数,为何敢公然在大殿上指正我?除非是将我之事透给杨端和的人,并没有把话说清楚。” 李斯笑笑:“是吧,杨端和是年轻将领,虽勇武有加,但论起脑子来,终究差了点。” 马车的木轮卡过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一老一少却稳坐着,仿佛两钉子一样。怀瑾直愣愣的盯着李斯,李斯目光闪烁了一下,稳稳道:“你已经猜到了?” “昨在大殿上我就已经猜到了,是你把我的身份漏给杨端和的吧?”怀瑾叹了口气:“师叔为何如此?你走到今天的地位,我不敢说全是因为我,但我也尽了七成的心。” 李斯收起笑,正道:“若不是顾念以前,我一定会使出后招,昨殿上,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知陛下看你甚重,也没打算能将你如何。” 他一席话面不改,怀瑾恍惚想起当初在他府上养病时,虽说也互相防备着,却也是有亲厚在的。初初在秦国举目无亲,是李斯和他夫人处处关怀,虽说是各有图谋,却也实实在在受了他的好,如今却是……怀瑾嘲讽的笑了一声,问道:“是因为韩非?” 李斯冷哼一声:“你既知道,还问我!当我知道是你说服韩非留秦的时候起,我就不再把你视为我的盟友。我这位师兄的才华,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他在秦国,会挡我的道。” 怀瑾灿烂的笑道:“我留在秦国的目的,就是攻赵,朝中无人帮我,就连您也不站在我这边,那我只好为自己争取一个盟友。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左相大人,今来找您,是想跟您说一声,您要是挡了我的道,那我也不再客气了。我能将您送到这么高的位置,也有办法将您拉下来。” 李斯不以为意的笑道:“是吗?” “您可以试试,任何阻止我攻赵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怀瑾颔首,微笑:“若您看顾小侄,大可等小侄报了仇,届时您与韩非师叔怎么斗,小侄都不会手。” 李斯的目光冷如中的毒舌:“你很狂妄!不过赵姮,有句话我好心提醒你,攻韩是所有朝臣都赞成的,包括陛下也是属意先攻韩,你站在整个秦国的对立面,我不得不说,你很有勇气。” “这个就不劳左相大人担心了。”怀瑾客气的说。 李斯冷笑道:“你们年轻人总是喜自以为是,等撞的头破血了,才会明白。”顿了顿,李斯又说:“我不会再对你如何,但是我与韩非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手。”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