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一浸到水里,就忘了怎么动作了,仿佛又回到了当掉到渭水的时候,冰冷的水没了头顶,口里鼻子里全在进水,巨大的窒息。 一双悉的手揽住她,带她浮出水面,一出水她使劲气,鼻子里全是浓烈的兰花香。 这香味,刺得心痛。 怀瑾剧烈的咳着,咳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她闭着眼,却觉到头顶有一道怅然复杂的目光。 张良拍打着她的背,然而没两下,嬴政便把她夺过去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像对待珍贵的宝贝一样。 本来就在水下没待多久,等睁开眼她哭出来,抓着嬴政的袖子幽幽道:“陛下,你不许立别的女子当王后,我不许!” “你是寡人唯一的王后,回去寡人便举行盛典昭告天下。”嬴政认真的说。 怀瑾愣了,妈的嬴政演得比她还认真,不过也有可能不是在演戏。怀瑾小声啜泣着,把头埋进嬴政怀里。 燕王被这一场景惊呆了,本就身体不好,这下咳得惊天动地,差点过去了。等缓过来,忙让人腾出最近的一座殿,嬴政忙抱上怀瑾过去了,蒙恬等人连忙跟上。 尉缭迟了一步,他还得收尾,对燕王代道:“我们秦国未来的王后是个烈子,燕王陛下也看见了,眼下还是先暂停议婚吧,赵姑娘是我们陛下的心头,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陛下……” 适时的言又止,尉缭也告辞跟过去了,临走前看见张良黯然幽深的眼眸,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张良一眼,转身走了。 燕王惊了半晌,瞠目结舌:“想不到秦王竟然是个情种?” 张良不置可否。 燕丹道:“儿臣看没有那么简单,两国联姻还是有必要,不若晚些再提吧。” 燕王道:“这……万一赵姑娘又寻死觅活的……这五座城池和休战书……好不容易才到如今的局面,联姻就不提了吧。” 燕丹想了一下,又道:“儿臣有一法子,这事我们提便是国事,不如让十一妹……”说到这里他凑上前去,在燕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燕王听完直点头。 张良却在一旁笑了笑,透的衣服滴滴答答落着水,他没说话,似是有些嘲笑。 这一下茶也没继续喝了,大家都守着怀瑾嘘寒问暖,但实际上她本没喝几口水就被救上来了,晕都没晕。先是被四周的人吵吵嚷嚷闹懵了,然后嬴政紧张兮兮的关切让她怔了,最后燕王等人赶到时,她还是一脸呆滞的神情。 “阿姮,可有不适的地方?”嬴政替她擦着头发,自己的衣服也是漉漉的。 看到门外燕王和张良等人,怀瑾回了神,转眼看到窗前守着的三个人:嬴政、尉缭、蒙恬,他们三个几乎都是落汤一样。 这场面太过怪异,她一下笑出了声:“陛下,你们还是赶紧去换件衣服吧。” 嬴政在她头上狠狠弹了一下,尉缭在旁笑道:“我们也是关心则。” 有女进来带着嬴政几人去偏殿换衣服了,燕王正准备进来问候几句,刚说了两句话拼命咳嗽起来,燕丹关切道:“父王,您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儿臣……” 谁知燕王不等他说完,就对张良道:“子房,你和太子在这里看顾着,孤王有些乏了,咳咳咳咳……” 燕丹怔了一下,几近温柔的称是:“好,儿臣知道了。” 燕王被簇拥着离去了,燕丹和张良通报了一声,得到她允许后进了殿,两人离榻边三尺远站着,燕丹体贴的问道:“还有些凉意,姑娘若是冷,丹叫人升个火炉。” 刚刚那一幕怀瑾竟然觉得有些同情这个太子,活得太憋屈了,到处装孙子。 她摇头:“多谢太子关心,我不觉得冷,就不用兴师动众了。” 说完,她客客气气的看向张良:“刚才多谢张先生。” 刚刚最先把她捞起来的,是张良,她不会忘记那种香味。 张良神淡淡,口中道:“赵姑娘客气了。” 说完这几句,三个就无话可说了,尴尬的站了一会儿。外面的女推来屏风搁在窗户下,在屏风那头放了矮桌泡了茶上了点心,张良和燕丹便安然坐在那里。 怀瑾疑惑,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此时殿外又通传说庆卿先生在外面等着,刚刚一片混,他迟了一步才过来。只听燕丹道:“让先生先去我殿中坐坐,眼下还有些小事要与秦国使团商议。” 哦,原来他是们是在等嬴政。 屏风有些透,她看到那两人喝了三盏茶之后,嬴政和尉缭他们才换了衣服回来,嬴政直接扑到她前:“你怎么样了?” 怀瑾窒息片刻,她很怀疑嬴政是不是故意的,她道:“陛下,我可是那种风吹就倒的人?” 嬴政对上她的眼睛,眨了眨,在她手上拧了一把,道:“寡人担忧你,阿姮,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尉缭和蒙恬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去了屏风那边。怀瑾听到尉缭小声道:“陛下恐怕没心情再议事了,大体问题已经商议得差不多,细枝末节我来与张先生谈吧。” 嬴政狡黠的咧嘴一笑,像是做了坏事的风浪子,怀瑾也不由得失笑。 那厢几个人舌剑,这厢嬴政端了碗姜汤过来,看嬴政的样子想喂她,怀瑾缩了缩脖子:“陛下,我自己来吧。”这样子真的很不习惯啊。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