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挣扎了一会儿,怀瑾问:“你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项伯故意问:“你问谁?” 怀瑾冷飕飕的眼刀飞过来,项伯忙讨饶笑道:“听大哥说,他总共来了三次,第一次是你还没到会稽的时候,第二次你跑了,第三次是我刚回来。他和我说了许多,子房他……他也是两难,不过我见他心力瘁,是真心想找你回去,他现在大约是在城父那边。”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你身边已有他人。”项伯笑笑。 正说着,桑楚过来了,一个侍女跟在他身后端了一盆水。 怀瑾吃完饭洗漱完,桓楚就带着韩信过来了。 “家中在城南还有三块良田,我想着,把这几块田给韩公子看管,帮着收租。”桓楚拿着一个册子对怀瑾代:“当年从楚国带来的士兵已归田,现在也都住在城南一带,空置的民房尚有几间,我想着拨一间给韩公子夫妇,你意下如何?” 原来是来汇报工作的,怀瑾看向韩信:“家中的庶务我不大懂,不过听说收租的管事能从租金里拿走两成,每年约有一千多钱,如果你不嫌弃钱少……” “已经很好了。”韩信半低着头,轻声道。 “那就如此吧。”怀瑾对桓楚点点头,她本想让韩信住在项府,不过肯定是有不方便的地方,不然桓楚不会让他住出去的。 这些安排妥帖,韩信和香草算是彻底在会稽定下来了,怀瑾又想起来一件事,她对韩信道:“还有一事,恐怕需要你帮忙跑个腿。” 觉有点把韩信当手下使唤,怀瑾突然尴尬起来,连忙改口:“当然得看你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另找人,不要勉强自己。” 韩信道:“无妨,你说吧。” “我可能需要你跑一趟临淄,去淄水西岸第三家民房。”怀瑾一直记得田升的嘱托。 韩信问:“做什么呢?” 怀瑾就道:“你带一些金子过去,把钱给他们,如果他们有困难还请相助,若是帮不了就回来告诉我。” 韩信立即应下,临淄离会稽路途并不遥远,骑马两三天就能来回。 事情一一安排妥了,项伯就要带着她和桑楚去项声府上吃饭,路上桑楚一直搀扶着她,倒真像是一对恩夫。 怀瑾不由心里吐槽,桑楚演起戏来也不差她多少,每一个细节都演得完美,比如说给她挽头发啦、整理披风啦…… 看着桑楚自然的做着这些事,她不由对天翻了个白眼。 项声晌午时分从工作的地方回来,家中已摆好了席面,他一进去看到怀瑾身旁坐着的男子。 甫一见面,项声内心就说了声不错。这男子身姿拔,举手投足带着利落之态,眼神清净得如方外之人,唯一不好的,就是笑起来有种意味不明的痞。 “这位是桑楚。”怀瑾见到项声,扶着慢慢站起来。 “你坐着。”项声不好直接去扶她,桑楚就拉着她又坐好。 见桑楚对她颇为照顾,项声问:“桑楚,出自哪个氏族?” 他似乎没怎么听过桑这个姓。 “我姓庚桑,这是一个复姓,起源自妫姓。”桑楚笑道,怀瑾侧目,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桑楚不姓桑,而是姓庚桑。 项声略一思索不由又点了一次头,道:“妫姓是上古八大姓氏之一,看来你并非布衣。你家中可还有亲人?家在何处呢?” 桑楚对答如:“家人都已不在世上,战之后我四处游历,处处为家。” 接着项声又问起他和怀瑾如何识得,如何结为夫,桑楚便把昨天夜里怀瑾教他的话说了一遍。 项声听完沉不语,过了许久才问:“你有何才干?后有何打算呢?”他暗自想,若是没什么本事,那项家就养着他好了,权当上门女婿。 桑楚像是有些头痛这个问题,半晌,他道:“若读书识字算得本事,那我的本事还不小。” 这话听着狂妄,项声不由皱起了眉。 怀瑾忙道:“问了这许久,饭都要凉了,不若先吃饭,后再慢慢问。” 于是大家开始吃饭,吃完饭怀瑾借故要回去安胎,忙不迭的拉着桑楚走了。 项声见到她这样子,不由失笑:“我是老虎么?” 项伯摸摸鼻子,笑道:“她护得紧,想来是真心喜。” 听到这话,项声就叹气,开始老生常谈:“小叔啊,怀瑾这都嫁了两次了,你为何都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呢?你不着急,父亲可是着急得很。” 这些年,这些话,项伯已经听了无数次,再听见也不过笑哈哈的糊过去了。 项声老头子似的叹了口气,项伯就吊儿郎当的出去喝酒了。 出去了几个月,房间的书籍还和离家之前一样摆着,怀瑾就坐在席上整理书简,桑楚在一旁打下手。 书简碰撞的细微声中,怀瑾竟觉得一片宁谧。 等把书籍全都摆放好,怀瑾就伸出手,让桑楚给她把脉。她几乎每隔几天就会让桑楚给她看看,桑楚也不见不耐烦。 摸到有力的脉搏,桑楚笑着说:“好着呢。” 怀瑾就放下心来,桑楚问:“你的身子骨比普通妇人健壮许多。” “我有一个朋友,是个顶厉害的医师,他给我开了一副方子,我喝了十多年,想必是因为这个。”怀瑾擦拭着细密的汗珠。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