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瑾情大变,不是因为侯伯盛。”戚姬再也忍耐不住了,她是如此迫不及待想看到张良悔恨痛苦的神情,她说:“是我叫韩谈给她饮食中下了药,让她深陷梦魇不能自拔!是我让韩谈去通知你,说她与侯伯盛私会!是我让阮离与你故作亲近,去刺赵怀瑾!” 所有人都惊了,刘邦先前的柔情意全都变成了恼怒,他上前把戚姬拉回来,狠狠扇了一巴掌:“你胡说什么!” 阮离脸惊恐:“师父,我没有!” 韩谈倒冷静的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只是看着戚姬深深皱起了眉。 桑楚与张良短暂的相视一眼,好生意外。 张良布置的这个陷阱,他们才刚开了一个头。这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跳了进来,还把其他人全供了出来,替他们省下不少事。 疑惑只存在一瞬,因为桑楚很快就想明白了戚姬的用意,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与这夫妇同归于尽!如此惨烈的报复法,果真是张良所说的深仇大恨! 戚姬脸上生疼,嘴角也了一丝血,但她跟死咬不放的恶鬼一般,冲到张良面前,大声道:“还是我!是我让韩谈在韩念送去的饮食中下毒,在你书房里放了解药,是我让她恨你!” 一切的一切,都会在今了结! 戚姬快意恩仇的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世人都说你是聪明人,可你心的女人被我害死,你却从未察觉!连她死前最后一面你都不肯见!哈哈哈哈哈!当年赵怀瑾教会我,真正的报仇不是杀人,而是诛心!今天我把这些全都还给你们!你下半辈子,会永远活在对她的悔恨里面,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陪伴你!” 戚姬的笑声恐怖如斯,叫人不寒而栗,也叫所有人震惊。究竟是有多深的血仇,让一个女子如此不计后果、不折手段的去报复? “果然是你。”张良冷眼看着她,脸上并无任何波澜。 戚姬一愣,张良的反应与她想象中天差地别。 她正惊疑不定时,张良却看向刘邦:“大王,戚姬设计我和夫人,不知你是否可以把她给我处置?” 刘邦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而戚姬则是脸不可置信。 “抱歉,我家夫人什么事都没有,你白高兴了!”犬夜叉把脸上的泪一抹,哈哈大笑。 戚姬这才知道中计了,毒的抬眼瞧着张良,无声勾,中计?那又有什么关系? 桑楚见这个女人不慌不忙,立即一惊,不好!她肯定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 戚姬转头,看着某个方向,远处不知何处一缕一缕的黑烟升起,绵延不绝。 戚姬嘿嘿一笑:“你觉得她死了我就会放过她吗?我早就准备了让她挫骨扬灰的办法!张良,你猜出是我又怎样?还是输我一招!” 桑楚脸一变,立即扭头去看张良,但张良却是无动于衷,他便彻底放下心来。 犬夜叉见状,就主动解释道:“我一出来,夫人就被陈平中尉接走了。” 戚姬的笑僵在脸上,她不甘心的大叫起来。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老天爷,你为什么如此不公平!她没完没了的又哭又笑,十分骇然。 刘邦若有所思的看着戚姬,这个女人不死,还不知后面又会做什么事,他和张良的君臣之谊早晚完蛋。 他要天下,就离不开张良这些人,纵是心之物,舍了便也舍了,何况他老父儿都还生死不定呢!思量半晌,刘邦对张良点点头,拂袖准备走。 然而戚姬大叫:“我有孕了!” 刘邦陡然停住脚步,五味陈杂的回头。 事到如此,戚姬仍然还有恃无恐,刘邦此刻对她竟然升起了一丝异样。若戚姬是个男子,有这样的手段和执念,他真的会去欣赏这个人。 最终,刘邦让所有人都出去,把张良留了下来。 大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刘邦出来时将戚姬带走了,再往后,汉营里的人几乎再也没有见到过戚姬的身影。 而那天在成信侯宅中出现过的士兵,也被刘邦打发去了前方战场。 成信侯夫妇闹出的风波,随着成信侯把他夫人接回家而结束。 饶是如此,还是有一些风言风语在传。不过传得更多的,是张良夫人不守妇道,但张良仍然对那他夫人死心塌地云云。 但也有许多人不信这个说法,因为与张夫人传出言的那位侯伯盛,却是频频出入张府,还被张良引为座上宾。 众说纷纭,也不过是士兵们休闲时的取笑。等到下一场战争来临时,他们也不会再记得这等香韵事,连年征战,谁会长久关心这些? 怀瑾昏睡了半个月才真正清醒过来,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去仔细回忆却忆不起来梦里的内容。 一睁眼,她只觉得之前几个月的浑噩躁郁一扫而空,身体轻盈利,好似重生了一回。 “阿母!”不疑惊喜的叫出声来。 怀瑾愣愣的看着儿子,然后把他拉到怀里搂住,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阿母好想你!” 不疑又长高了许多,十三岁的少年,已经有了些英俊的影子,举止也有些跟大人似的。 怀瑾了鼻子,又看见书桌边的张良,他含笑看着自己,温柔又缱绻。怀瑾哀伤的看着他,前些子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让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