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客气的质问,但由她好听的声音说出来,就是会变成令人心软的撒娇。 越清宴老实代早上的行程:“我去买了点东西,回来洗了个澡,时间差不多就这样了。”不用宋殷殷问,他自己就把买了什么说清楚,“买了你以前很喜的杨梅凉汤,还有其他早餐,给龙阿姨,她给你冰一下,一会儿盛到碗里送上来。” 宋殷殷的口味很挑剔,有时还会很独特,比如这个杨梅凉汤,就是她无意间尝到一次,就喜上了的味道,很多人都吃不惯这种加了点辣味的甜底凉汤。 卖凉汤的婆婆也只是靠摆摊打发时间,不靠这个生活,一周可能就出一天摊,只要出摊就是大早上,婆婆自己都笑自己打算把凉汤卖给鬼,宋殷殷第一次听婆婆这么说,小脸差点就要结冰了,也不知道怎么忍住的,没反驳婆婆她才不是鬼。 高三,学业最紧张的当口,正是宋殷殷最喝它的时候,越清宴留了婆婆的联系方式,她出摊都会告诉他,他再踏着晨曦的薄雾,穿过小半个城,给她买凉汤喝。 有时候,大小姐睡不着也会坐在越清宴的自行车后座,亲自大驾光临。 有时候,那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时刻,也没有刻意去记,但就是莫名地连当时空气的味道,风的温度都收藏在脑海里,想起那一刻,就会闻到悉的味道,觉曾经的风吹回到这里。 载着宋殷殷去喝凉汤的清晨,对越清宴就是这样的时刻。 他甚至能记得车轮碾过小巷坑坑洼洼的路面的声响,宋殷殷每到这个时候,都会一边骂他,一边悄悄地抓紧他的衣摆。 后来,婆婆问过他很多次,要不要去吃凉汤,在国外的他也让人给宋殷殷送了几次,但听人说,宋殷殷看都没看那些凉汤,都分给了别人。 今天他主动问婆婆有没有凉汤,婆婆给他发了个某沈姓演员勾手让人过来的表情包。 宋殷殷听到凉汤,神情柔和了片刻,但很快又不高兴:“不是跟你说了,我的口味变了吗?” 越清宴点点头:“婆婆的凉汤也改良了,现在不放辣椒粉了。” 宋殷殷愣了一下,接着眉心皱得更紧:“杨梅凉汤怎么能不放辣椒粉,好喝的髓就在……”她的话停下来,看着又出欠扁但好看的笑容的越清宴,抓起枕头丢向他,“骗子。” 诈她。 “婆婆现在确实不怎么放辣椒粉了,喝凉汤的人也变得多起来。”越清宴怎么舍得骗她,更舍不得让她喝不到自己喜的凉汤,“但婆婆还记得我们,单独给你做了一份和以前一样的。” 宋殷殷不接受他的狡辩:“话不说一次全,还是骗子。” 越清宴看出她打定主意要找他茬的想法,顺势问下去:“那大小姐想怎么处置骗子呢?” “把衣服了。” “除了衣服。” 宋殷殷毫不犹豫的回答和越清宴含笑的声音叠在一起。 好啊,才上位一天,就敢预判她的预判了?宋殷殷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跪坐起身,伸手来抓他的衣领。 越清宴松松抓着她的手,没敢用力,身子向后躲,宋殷殷是一点也不客气,抬起腿,膝盖都在了他的腿上。 的那一下不沉,但要命的,越清宴有些无奈:“大小姐,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太喜我了。” 他这么说,和主动请她打他一顿没什么差别。 最讨厌别人说她喜谁谁谁的宋大小姐果然停了下来,着越清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就在越清宴做好要挨一顿来自大小姐的的教育时,宋殷殷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那如果我说就是因为太喜你了才想要你衣服,你吗?” 越清宴怔了一下,没想到宋殷殷会顺着他的玩笑,承认她喜他,虽然承认的时候,神情像是给他降下恩赐一样高傲。 不加任何妆容的面容比平时更为清丽素雅,但依旧美得重彩夺目,尤其贴近时,目光不躲不避,那么漂亮的眼睛,这么盯着你,就算是以俯视的角度睥睨着人,时间久了,也有摄魂的媚态悄然丛生,丝丝缕缕地过来。 她身上的睡裙还没换下来,外面随便披了个外套,头发也是自然垂落下来的状态,有些落在她自己白皙优雅的颈间,有些则落在越清宴的身上,发梢随着她的呼,极轻极轻地扫着他。 那么轻,好像是他的错觉,却让他极其煎熬,觉空气都变得浓稠热,他需要分出一些力,却稳定自己越来越无序滞缓的气息。 “我肯喜你。”宋殷殷抬起手,指尖落在越清宴的颈后,匀称雪白的手臂落下来,发丝更多地铺在越清宴身上,她和他的身体距离也越来越近,用这种方式拷问他,“越清宴,你是不是应该不顾一切地报答我?” 她的一只手往上,抚过他发红的耳尖,另一只手去玩他的喉结。 越清宴忍了一会,发现他太高估自己的耐受能力,抬起眼看她,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说的却是拖妥协的话:“好。” 宋殷殷挑眉,角微微勾起一点胜利的弧度,出自己的手,坐到旁边,抱着手臂瞥了眼还在平复的越清宴,傲慢地命令:“。” 前一秒还是勾魂的妖,下一秒就变成了逛青楼的大爷,越清宴看向抬着下颌,抱着手臂,就这么等着看他进行“/衣/秀”表演的宋殷殷。 有一瞬,越清宴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最终,他还是看着她的眼睛,抬起手,指尖搭上外套的拉锁。 “这可是大小姐自己要看的。”越清宴眼尾都有点烧起来了,但语气还算从容,动作也很快由僵硬不自然,变得…… 包起来。 修长的手指不急着拉开外套,反而在领口处绵徘徊。 宋殷殷冷下脸:“越清宴,你是不是去过不正经的会所学习过?” “没有。”这一点越清宴必须澄清明白,“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就算是应酬谈生意也没有。”看宋殷殷出“谅你也不敢”的表情,他弯起眉眼,“这可能是我的天赋,无师自通……” 自通个鬼,宋殷殷才没耐心看他这只浑身的孔雀开屏,给了他一个手势,示意他把进度条拉到她想看的地方:“我要看后面。” 越清宴挑起眉:“后面?”意味深长地笑着哦了一声,“原来大小姐喜我的翘……” 宋殷殷把手边的小熊也丢给他。 这么恶心的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还翘?不要脸。 “我要看你的后背!” 越清宴看了点菜的宋殷殷一会儿,叹了口气:“宋娇娇你果然还惦记着我的伤。” 宋殷殷抬起下颌,也没否认:“我要看越叔叔揍得是不是不够狠,我再来补一顿。” 越清宴眼里含笑看着她,那眼神看得宋殷殷皮疙瘩都起来了,抬手比了个三,示意在给他最后三个数。 越清宴了,但没完全,只是把外套和里面的衬衫打开,从左边肩推下去,出后背的一角。 宋殷殷切了一声,谁稀罕看似的。 越清宴看她不屑的眼神,弯起眉眼:“大小姐不觉得我这样比全掉更吗?” 宋殷殷看了一眼越清宴,脸上没表情,但心里是有一点点同意他的话的。 越清宴骨相好,脖颈到肩膀的骨骼修整致,肌薄厚正好,动作间,走势稍微一变,都会生成新的美,衬衫半搭在手臂上,脊椎处的微微凹陷入材质偏硬的衣料,的确有种除非亲眼所见,否则穷极想象也无法勾勒出来的□□。 尤其,他的背后还错落着些还泛红的伤痕…… 宋殷殷把目光放在那些伤上,眼神看着比刚刚还冷漠,声音也冷冰冰的:“越叔叔就应该打你的嘴,都这样了,还能胡说八道。” 她没说,但越清宴能觉到,大小姐心疼他了,勾起,轻声安她:“这些伤看起来很严重,其实没什么,跟我小时候挨的揍比起来,我只想说……我爸是真老了,手都没劲儿了。” 宋殷殷看着挨了打还很嘚瑟的某人:“行,等一会我就把这话告诉越叔叔,看他来不来劲。” “别。”越清宴并不害怕,就是想求求她,“大小姐要是能帮我保守秘密,我可以贿赂你……用我自己。” 宋殷殷无语地看着刚刚还为衣服害羞,现在就适应了,又开始欠扁起来的越清宴:“滚。” 越清宴看她看得差不多了,拉上衣服,要把衬衫穿好。 “谁准你穿了?”宋殷殷扯住他的衣服,瞥了眼他后背,“你是不是跪完直接去买凉汤了?还去洗澡,都没处理这些伤?” 越叔叔会心软,提前让他去睡觉的概率很小。 越清宴一大早上就去买凉汤,赶回来,洗个澡,到她这里,最早也就是这个时间,这说明他中间别的事什么都没做。 包括点时间给自己上点药。 “这点伤不需要处理。”越清宴还是没当回事的态度,“大小姐请相信我钢铁一般的后背,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尽情依靠……”还不忘给自己打个广告。 宋殷殷瞪他一眼,懒得跟他扯东扯西,直接给出指令:“不许动。” 越清宴无奈地放下手:“看来大小姐还想多欣赏一会我人的身体……”都已经下走向门口的宋殷殷又折回来,随手了条发带放到越清宴嘴边,“咬着。” 越清宴抬眼看她:“大小姐我不是小狗,也不想一大早就玩这么刺的……” 宋殷殷虚起眼,他这个破嘴必须得堵上:独家文都在南极^生物群八以四八咦6九六3整理发布“咬。住。” 宋殷殷关上门,越来越小的门间,是咬着发带,委屈但又忙里偷闲用桃花眼勾引她的越小狗。 过了几分钟,宋殷殷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个医药箱。 这个箱子可沉死她了,宋殷殷把箱子放到越清宴面前,伸手给他,他把她的手接过来,力度轻轻地给她捏手指和掌心。 虽然很舒服,但也不能让他捏太久,宋殷殷收回手,点了点药箱:“自己上药。” 越清宴看向她,嘴巴不能说话,桃花眼表现力不比话语差,甚至能传递出更多东西。 “烦死了。”宋殷殷受不了他狐狸似的眼神,看了眼还在那用眼睛勾她的某笨蛋,“笨蛋还等什么呢?把药箱打开呀。” 越清宴看她真要给自己上药,反而迟疑了一下,宋殷殷都要不耐烦了,他才把药箱打开。 宋殷殷从来没给人上过药,也不知道该用哪个,睨视着全都长得很不合她心意的药瓶,伸手去拿里面勉强看起来还可以的那瓶,越清宴看着宋殷殷要拿咳嗽糖浆给他上药,笑了一下,伸手拦住她,指了指旁边的药水。 越清宴在打架方面是行家。 在挨打方面也深有心得,没处理自己的伤,一是因为懒得,二是因为急着见宋殷殷没时间,他其实很懂怎么处理伤口。 宋殷殷在他无声的指导下,用棉签沾好了药水,看了眼还乖乖咬着发带的越清宴,眼底滑过一点笑意。 果然,还是嘴巴被堵上看着顺眼多了。 “我会轻点的。”宋殷殷心情好,还安地摸摸越清宴的头发,不过,只善良了一秒,很快又翻脸,“敢叫或者动,你就死定了。” 越清宴没说话,不仅是因为咬着东西,更因为他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殷殷很意越清宴安安静静的样子,开始给他的伤口上药。 越清宴能够明显觉到,宋殷殷的不练和小心,她太怕疼他了,棉签几乎都没落到他的伤口上,药水自然也没怎么沾到他,这导致她一处伤口要反复上很多次药。 这对还新鲜着的伤口是种折磨,可越清宴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她带给他的刺痛,反而有点兴奋,那些真切的痛,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他的梦境。 皮肤受到的痛和,都是她留在他神经上的印记。 代表她和他的关系不再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同学。 代表她对他独一无二的关心和照顾。 越清宴呼放得极为轻缓,生怕自己动作过大,破坏了这一刻,或者让她想要收回施予他的特权。 或许,他应该再找一个心理医生。 看看大小姐曾经对他是不是受狂的担心是不是终于成了真。 宋殷殷也意识到自己的作可能有点问题,问越清宴:“疼不疼?” 她在越清宴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幅度很小地摇摇头。 宋殷殷哼了一声:“疼了也不许说。”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