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没动静。 嘁,看他懒懒散散不甚讲究地躺那儿, 心里嗤道:原来也是个酒鬼。 “我要搬走了。”她又重复一遍,看他还是没动静,把烛台一放,爬上榻,去抠谢珣眼皮。 他睫 一颤,睁开眼,一双瞳仁黑又亮,漾着两点烛台的光,像墨玉。 一脸漠然地看着 。 她发髻挽得摇摇 坠,人倾下身,也就像朵要落不落的花了:“我想搬走,云鹤追的案子有段时 了,我想,这么热的天他尸身都该烂差不多了,我要回家。” “我没拦着你。”谢珣一张嘴,果然都是酒气。 他有些不耐烦,像是 吵到了他,一翻身,把衣领扯了扯, 出光滑的 膛来。  见他竟不挽留自己,心中顿气,跳上 ,往他怀里一滚,发髻戳他脸: “我真的要走了。” 她身子又软又香,一身清凉无汗,就这么不知羞 地躺男人怀中了,谢珣睁眼,望着她,她双眸真是比西域最好的瑟瑟还要清透,他忽然就笑了: “你想我留你是不是?前几 ,不是都不理我的吗?” “我现在也不想理你,只不过,告诉你我真的要走了。” 见他睫 长,要揪着玩,谢珣一把扣住她手腕,“嗯,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两只眼顿时把他狠狠一瞪,嗔怒说:“好,我走,我跟谢台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她 直 ,从他怀里爬出来一下又跳下 ,刚要走,裙带被谢珣牵在手中,一个趔趄,身子往后仰被他掐 重新卧在了怀里。 谢珣如兽,倏地一个翻身,把她困在 下,望着她: “不要跟我玩 擒故纵的把戏,我不吃这套。”  噗嗤笑了,眉眼一弯,小手把他脖子往脸前勾了勾,气息相 :“我没有呀,我都要走了你把我拽回来干什么,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说着,不怀好意似的摸了摸他的 膛,要往下溜,“我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谢珣两手撑在她身侧,没有挪动。 “你靠近点儿,我告诉你。”她把他脑袋按下来,贴着耳朵吐气,“你忘啦,上回,你在屏风后头换衣裳,我想知道你那个地方是不是也长得好丑。” 谢珣 膛起伏,呼 变得急促,摁住她手:“你作死。”  嘻嘻直笑:“你告诉我嘛,是不是男人……” 影落下,谢珣肩胛骨一收,俯下身堵上了她的嘴。他的嘴巴好烫, 挣扎,气 吁吁偏过脑袋: “我说过了,你不能亲我,我只让喜 我的人亲我。” “我喜 你,够了吗?”谢珣突然开口,他像是愤怒,又很冷淡。  忽闪着大眼睛看他:“不信,你喝醉了,说的是醉话。” “少啰嗦。”谢珣把她两只手往头上一抬,死死按住了,灼热的舌卷起她的舌,像渴的鱼,拼命 她。 刚开始, 尚能哼唧抗议,很快沉陷在他的亲吻中昏了头,风雨大作,窗子被打得直响,灯火跟着飘摇。 剪出两个纠 的人影落在壁上。 良久, 从他 中挣开,她不 道:“我要 过不气了。” 谢珣耳朵大红,他像是迟滞了一瞬,眼中火焰转淡:“你总勾引我做什么?”  小脸发热,她故意道:“没什么呀,我在平康坊一贯如此。” 谢珣冷冷看她,没有说话。 “你看我干嘛,你喜 公主,不知跟她亲过多少回,抱过多少回,你跟她,是谁勾引的谁呀?” 咄咄反驳,可声音娇滴滴的。 风骤然变大,吹灭了灯,屋里瞬间暗如夜。一道闪电劈下,屋里又跟着雪亮一瞬,很快,炸雷滚滚, 下意识扑到他怀里,把脸藏起来: “好响……” 谢珣抱紧了她,下颌抵在她松散发髻间,声音隐没在雷声中: “我不喜 她,喜 你。” 雷声实在太响,也不知道 听到没有,她趴着不动,脸蛋儿紧挨他结实紧致的 膛,喃喃说: “我不要你喜 公主,我要你 我。” 谢珣听到了,无声一笑:“我只不过是你十万个男人中的一个,你是花魁,有朝一 变心了怎么办?”  立刻扬起小脸,坚定说:“我要是对谢台主变心,让我遭天打雷劈。” 语音刚落,电闪雷鸣,闪电更亮,雷也更响,简直就像炸在了屋子里。  吓得一哆嗦,连忙改口:“老天爷,我刚才胡诌的,不算数!” 第27章 、两相处(7) 谢珣哂笑说:“当心, 别把你给劈焦了,头上冒烟。” 雷声远去,  杆子又 得跟铁树呢:“我才不怕, 我什么鬼神都不拜。” 谢珣低眸:“是吗?你什么都不怕,攥我衣裳做什么?” “我想攥,我就攥, 你不让我攥吗?” 故意把他衣襟拧来拧去,理所当然说道,“你心里巴不得我把你衣裳 光呢。” 听她胡言 语, 谢珣忽按住她肩把人 到枕头上,亲昵一捏柔软脸蛋儿: “你错了, 我想 光你衣裳。” 他手指一下下抚着她凉软蓬松的乌发, 去发簪, 让头发全部散下来, 心跳很快, 她直勾勾看着他: “是我好看,还是公主好看?” “你好看。” “是我好, 还是她好?” “你好。”谢珣嘴 落在她额头,再往下,蹭了蹭她鼻尖, 她鼻子极为秀 有个俏丽弧度,白腻如玉,谢珣用舌尖濡 了它。  不耐 , 忽然打滚笑:“哎呀,你怎么跟小狗一样老舔我。” 笑完,翻脸无情推开谢珣:“你是不是这么舔过她?” 她把自己酸死了,一想到谢珣也许对安乐做过这么亲密温柔的事情, 她就想尖叫。 谢珣对准她耳珠咬了一口,低哑说:“没有,不过男人对女人可不止做这点事。” 他 稔地挑开她衣带, 不干了,火气更大:“你你你,你是不是 过很多小娘子的衣裳!” 指甲戳的他脸畔微痛,谢珣见她实在太折腾,索 罢手,赤脚走下 斟了碗梅子汤,略品了品,噙住一口,回到 上手穿过 脖颈扶起她, 一撬,把甜 渡到了她嘴中。  咽下去,又亲了亲了他嘴角,一下下的,舔个干净,最后用嫣红的 不住摩挲他的耳朵,悄声告诉: “没我甜,我才是天底下最甜的。” 谢珣想回吻她, 一挡,眼睛亮得惊人:“你喜 我吗?” 他“嗯”了声, 摇头:“没听见。” 谢珣微微一笑:“没听见就算了。”   起他两只耳朵,红 撅着:“你说你和家里的婢子天天睡觉,是真的吗?” “真的。” 她一下气炸了:“你,你神经病呀!” 谢珣望着她,不过一笑:“我是男人,对女人有正常的需求,若没需要,才是有病。”  被气得语无伦次:“你道貌岸然,你……你明明在御史台天天绷着脸,一身正气,你怎么可以跟云鹤追一样跟女人睡觉!” 谢珣听得可笑,他安抚了她几下:“我又不是什么修道高僧,也不是阉人,年龄到了自然想要女人,这跟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个道理,你在平康坊,连这个都不懂?” 他有心反问,“你没跟男人睡过?”  赌气拿枕头砸他:“睡过,睡了十万个呢!” 谢珣任由她砸半天, 忽又扑到他怀里来,执拗说:“我不管,反正以后不准你跟其他小娘子睡觉了,你答应我。” 他揽着她细 ,缱绻低语:“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留下来。”  心头一热,抱紧他,又开始胡 亲他脸:“小谢相公,我好喜 你呀,我要跟你做夫 ,我要当相公夫人!” 一句比一句喊得响亮,她什么都忘了,好像天底下只剩了她和谢珣这么两个人。 谢珣眉微蹙,捉住她手:“跟着我,是要担风险的,你害怕吗?”  直往他怀里钻,撒娇说:“你抱着我我就不害怕。” 谢珣从谏如 ,盘腿抱她在怀里。 “不光如此,你还要跟我一条心。”他慢条斯理 待。 要求可真多, 不 道:“什么叫一条心?” “你喜 长安吗?”谢珣循循善 ,用手指把她凌 的头发梳理了一番。  点头:“以前就喜 ,现在更喜 啦!”心里却在说,因为有你我才更喜 。 “那你希不希望长安城一直这个样子?百姓安康,其乐融融,人们可以去曲江赏 ,可以到西市买卖,你这样的小娘子还能骑驴到处溜达。” “当然希望。” “那就好,”谢珣亲了亲她额头,“好好温书,这几 别去平康坊了,拿下译语大赛到政事堂来,跟着我。” 一句“跟着我”,听得 甜 的,她有点羞赧。但又不愿意看谢珣这么快得逞,嘟囔道:“凭什么呀,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不想看书,我只想跳舞喝酒。” 她可没有谢珣忧国忧民的心,恨不得成天吃喝玩乐,和谢珣腻歪。 谢珣看她顽劣,哑然失笑。 “你不也喝了酒?” 突然想起这茬,眼波 转,“该不是,公主为了云鹤追来闹御史台,你苦闷了?” 谢珣眼神中 出一丝轻蔑:“他们?这种人还不值得我苦闷。” “那你是为什么?” 一听他很瞧不起公主和云鹤追似的,又陡然高兴起来。 谢珣松开抱着她的手,神情平静: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