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阮凝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不过很遗憾，答案在她心里始终没动摇过。
这份坚定，来自于母亲给她的执念。
到任何时候，阮凝都忘不了母亲纵身一跃时的坚定和决绝。
没有留恋，没有期望，一心求死。
许是那时候，阮凝对世界也抱着相同的态度了。
生无可恋，毫无期许。
“凝凝，”
“……”她盯着虚无。
“真正合适你的人，是我。”
“……”黑暗袭来，她闭上眼。
“你否认不了。”他说时，她静静的听着，“我们在一起，你不用顾忌任何，也不用改变什么，你就是你，我喜
你原本的样子。在我身边，没人能约束你。我们都需要彼此，就像我喜你一样，你也眷恋我带给你的自由和惬意。”抱紧她，闭上眼，额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阮凝缓缓握紧拳。
“在我身边的你，才是你该有的样子，骄傲、自由、随心所
。”“……”他了解她，他太了解她了。
未森善于拿捏人心，把控你的命门。
蛇拿七寸，未森从来都是捕蛇高手。
“我不相信你对我动心后，撤得干净，”他的
描绘着她的耳廓，“凝凝，对不对。”温热的呼
薄在皮肤上，汗
都竖起了，某些情绪在体内躁动，阮凝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凝凝，”他继续蛊惑她，“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再抗拒，你也逃不掉心里的真实想法，我们在一起半年多，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吗？”他手从她肩膀上缓缓滑下，轻轻的，小心的，温柔的握住她手腕，没有强迫，只有
哄。“你也清楚，我是看重你的。对不对？”
指尖滑过她手心，五指微张与她十指环扣。
她没抗拒，他继续靠近她七寸。
“凝凝，”他唤她，“回来。”
阮凝心弦动了动，她耳边是他的声音，“我想你了，你也想我，是不是？”
他享受俘获她时的过程，眼睁睁看着她沦陷，阮凝就像他手里的一件残缺的艺术品，正因为不完整，才更加
惑人。“以后，我会多
出时间陪你，你想去哪，我陪你去。上次你不是提过想去马尔代夫的vaadhoo岛看蓝沙吗，明天我们就去，怎么样？”
‘蓝眼泪’那是阮凝在一期地理杂志上看到的，它一种海洋微生物，靠着海水的某种能量生存，随着海浪的
汐涌被冲到岸上或空中，化作星河般点点蓝
荧光，但蓝眼泪离开海水只能存活一分多钟，所以它的生命短暂而绚丽。燃尽一生，只为分钟美好。
“凝凝，”他扳过她肩膀，将人转过来，面对着面，嘴角的笑弧深沉而
魅。捏起她的下巴，倾下身，缓缓靠近。
未森的脸越靠越近，他耐心十足，自信而笃定。
阮凝就似被施了定心咒，她明明是要抗拒的，却发现无力的不止有身体，还有心。
她不想承认，可未森的话，的确让她无法反驳。
直到气息
，阮凝的眼前被一片黑暗罩住。‘很忙，勿念，我也想你’
阮凝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未森，慌
的向后退。
口起伏，眼神惊恐而愤怒。“不，不，”她几乎是踱着脚，低吼出声的，阮凝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不要看蓝眼泪，我只想见他，我要苏峥，你听到没！”
未森手里空了，面
依然，他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看她歇斯底里，看她愤怒挣扎。明明抓住的，明明都掌控了，为什么？
未森缓缓伸出手，“凝凝，过来，我们走。”
阮凝靠着墙，眼睛里有
抑的火。“凝凝……”未森缓缓走进她，“我现在就带你去看蓝眼泪，我们连夜就走，好吗？”
黑影又袭来了，阮凝拨开人，逃走了。
她没有回包厢，而是直接跑出纯k打车离开了。
司机问她去哪，阮凝也说不出来，靠着椅背，眼神失焦的盯着车窗外。
“随便转转吧。”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眼，一看状态就是失恋了。
东北大哥热心肠，见她的年纪跟自家姑娘差不多，好心劝：
“姑娘啊，我家女儿跟你年纪差不多，叔叔问句话，是失恋了吗？”
这一问，阮凝眼睛里倒有些酸了。
她这反应被好心的司机解读为默认。
“年纪小，
情这种事自己想开点，在男朋友那受了什么委屈，别怕。”她没怕，是委屈。
好久没见他了，也没个音信，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司机见阮凝眼睛里水汪汪的，忙劝，“姑娘，别哭，不值得的，真的。”
阮凝
了鼻子，将头转的更靠车窗一点。带着鼻音说：“嗯，不哭。”
司机又看她眼，“姑娘，想哭的时候，就回家多看看爸妈，看看他们，你就没什么想哭的了。”
爸妈？
回家？
她有家吗？
她什么都没？
她除了随时随地会出现的债，什么都没有。
“姑娘，你家住哪，叔还是给你送回家吧，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很危险。”
阮凝眼前越来越模糊，没家啊，她没家啊。
“听你口音是外地的吧？来哈尔滨打工的？”司机好心，还是想给她送回去，这半路要是下车，出事了怎么办？
阮凝嗯了声，“来打工的。”
司机边开车边说：“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什么事坚强点，
一就过去了。委屈了就给爸妈去个电话，听听他们声音，你心里也能好受点。”“嗯……”阮凝咬着
，声音从鼻腔里哼出来是颤的。“姑娘别哭，你住哪，叔给你送回去。”司机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回去？阮凝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宣传牌，三名身着制服的警官，表情威严，面向国旗敬礼。
旁配：创文明警队 让人民
意蓦地，苏峥穿警服的样子越来越清晰。
阮凝抹了把脸，低头翻手机，查到凌晨一点二十八还有趟去
城的火车。抬起头，“叔，送我去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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