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们要面包!” 要面包干什么?当然是擦锅了。其实倒点水进去,搅和搅和,就是糖水了。但那也是刷锅水,所以还是不了。 奥尔把两罐麦芽糖放进了厨房,出来时带了几块面包,达利安则在厨房里等着他。奥尔回到厨房,拿了一个木头勺子,放进罐子里,给达利安舀了一勺麦芽糖。 达利安接过麦芽糖时,笑得……让奥尔非常想亲亲他。 一个成强势的男人,也会笑得那么可吗?啊,他伸舌头舔糖了。那么丑的动作,他也很可。 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奥尔很确定,他还没上达利安,而达利安也是真的可。 舔到糖之前,他的眼睛里是好奇,舔到的瞬间是大大的惊喜,当舌头带着糖回到口腔则是彻底的足。 达利安也发现了奥尔在看他,他抬头,眼睛里是“?” “我能吻你吗?”奥尔问。 达利安只惊讶了那么一刹那,但立刻很高兴的点头:“当然,随时都可以。” 奥尔凑了过去,踮脚吻上了达利安的,当嘴受到柔和的触,奥尔瞬间产生了想品尝到更多的念头,他伸出了舌尖——这完全是舌头自己动的,大脑是无辜的。 “是甜的。”放下脚跟,奥尔看着达利安。 达利安歪头眨眼看着他:“糖还是我?” “……”你的身高体重,还有你的容貌气质,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可过头了吗? “你比糖更甜。” 达利安问的时候没脸红,奥尔回答的时候也没脸红,但就在一问一答之后,两个人一起脸红了。 “咳!我来做食物。” 一个半小时之后,奥尔端出去了三盘子炸鲜。 “等等,你们每一盘都试过后,告诉我哪一盘最好吃。” 人们乖乖点头答应,每个人依次从三个盘子里拿了炸鲜。 “怎么样?” 五只爪子,包括达利安统一指向了第三盘——麦芽糖加最多的那盘。 “唉……”他端出来之前当然也尝过,他的觉第一盘是最适合的,第二盘稍微糖有些多,第三盘就比较腻了。他以为第二盘会是人们最喜的,但他天真了,这些家伙的味觉就是只要还能加糖那就朝死里加,“行,菜谱确定。这个是普通糖,这个是多糖。” 普通糖就是第二种,多糖则是人们都喜的。 “叩叩”敲门声响起,开门后,进来的是抱着两个箱子的人,“先生,加西亚,已经有案卷送到了。” 那些警局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过两个多小时,就有案卷陆续送到。 “托马斯,等等。”奥尔叫住了送案卷的人,快步跑进厨房,拿出来了一个所有人都眼的大篮子,“你们的份。” 托马斯·贝尔卡托进来时确实很羡慕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炸鲜,但他只能自认为倒霉,安卡那家伙不是也没能吃到吗?下次轮值或许就轮到别人眼巴巴看着了,但谁能想到奥尔还记挂着他们呢? “……谢谢,先生。” 回到警局,托马斯把篮子放在了局长办公室小休息区的茶几上:“我该谢丽希娜女士。” “?” “她拒绝了我,我到了先生的身边。真遗憾,我该追求一下先生的,我和加西亚的类型差不多。” “得了吧,你是个直的。” “说大话的家伙,小心加西亚打折你的腿~” “啊!好甜的炸鲜!”“这是蜂吗?”“炸猪!” 第一层是炸鲜,第二层是油渣加一小罐麦芽糖。奥尔还记得呢,他上次给他们做油渣的时候就想过,如果让他们用油渣沾麦芽糖,这些家伙会发疯的。他猜对了,在警局值夜班的这几位人,吃得就像是high了一样。 如果不是顾忌着身份,他们特别想打开窗户,对着外边开始嚎。 不过家里的人们暂时没能享受到油渣沾麦芽糖,因为案卷来了,那么吃油炸很可能脏案卷,还是先用炸鲜和茶顶着吧。 加糖加柠檬冻加酪霜的现做茶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加冰,全都是热的吧。 六个人每人分了一部分案卷,一边看,一边做总结。 奥尔的力很大,因为队长给他的是前六位受害人的案卷。达利安没有过多的解释,但他应该也明白,这种连环谋杀案,越是排到前边的被害人,身上越可能留有更多的线索,因为凶手也是在进化中。 “对了,加西亚。”奥尔看向达利安,“在《索德曼报》刊登出这件事之前,市面上是不是就已经开始传出这个杀人凶手了?” “这个不太清楚,明天我去找人问问。如果没有传闻,那模仿犯就是警局里的人?”达利安明白奥尔的意思。 “还有记者。”奥尔说。 达利安点头,这是合理怀疑。 回到案卷上,第一位受害人蒂娜·舒尔,案卷配有她的全身照片,她黑发棕眸,文雅知。 她是贝尔特男爵家的家庭教师,为男爵的一儿一女启蒙,教导他们钢琴和小提琴。她的父亲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家,母亲是商人之女,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舒尔小姐未婚,也没有任何与她有着暧昧关系的男,包括男爵。奥尔对贵族不悉,他在贝尔特男爵身上打了一个问号。 舒尔小姐每周六下午都会回家,然后在周下午回到贝尔特家。偶尔她会在回家前去百货商店逛逛,或者和她的几个好友进行一次小聚会。但就在去年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六,已经过了七点她还没回家,并且无论是男爵家,或者是舒尔小姐的好友都没有派仆人来说一声。 她的兄弟们分别前往寻找舒尔小姐,结果在贝尔特男爵家被告知她中午一点半就已经离开了男爵宅邸,几位舒尔小姐的好友也都没有见到她。几家人都派出了大量的人手一起寻人,并且报了警。 毕竟其中一家是男爵家,舒尔先生作为经常被贵族邀请进行聚会演奏的小提琴家,也人脉广阔。梧桐区(舒尔家)和皇后区(男爵家)的警局们,都开始寻人。 舒尔小姐在贝尔特男爵家服务的最初两年,回家还是坐的男爵的马车,但最近几个月,大概是因为悉了,并且确定安全了,所以坐的都是由仆人叫来的公共马车。一般这种公共马车夫,也应该是仆人的人,舒尔小姐也确实每次都坐同一个车夫的车回家。 马车夫在隔天早晨被找到,他已经死了,被伪装成一个醉汉,在了街道的角落里。追踪公共马车也是不可能的,没有监控,公共马车全都长得一个样,车夫的打扮更是大同小异没人去过多的关注,要寻找特定的某一辆车的行踪,是完全不可能的。 又过了六天,舒尔小姐的遗体在雪堆里被发现。 她生前遭受过侵犯和待,法医验尸的结果,她是被活活冻死的。 奥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正式的验尸单,上面详细罗列了尸体体表的伤痕,以及解刨后尸体内部的情况,奥尔这位外行人也能看得明白。 舒尔小姐的手脚都有被长时间束缚的痕迹,她的牙被打掉了两颗,肋骨被打断了三,胃里的食物极少,但有发现红酒和干酪。 警局也查了发现她的清洁工,但发现尸体的前一天夜里,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这些贫穷的人本出不了家门,他们确实不知道那个雪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确实是长期观察后的作案。凶手家境富裕,有一处可以囚被害人而不被其他人发现的场所。 奥尔在总结笔记上写着,最后一个字母写完,奥尔的笔顿了顿。 舒尔小姐没有发现车夫走的路程不对吗?而且案卷没写明,到底接走舒尔小姐的就是那个车夫,还是当时佣人们也记不清车夫是谁了?如果车夫是同谋,那即使他死了,也能从他的身上,发现更多的线索。 他把这些也写在了案卷上。 第二位死者巴尔多娜·歇尔弗,距离舒尔小姐的尸体被发现后半个月,依然是冬天,她的尸体没出现在雪堆里,而是光着在一个街角被发现。两个醉鬼发现了她,并对她的尸体进行了侮辱,巡警路过,发现了这桩惨事。 她是一位商人的私生女,因为商人的推荐信在博得兄弟珠宝店做女销售,有一头金的卷发,碧绿的眼睛,案卷照片上的她笑得灿烂又热情。 博得兄弟珠宝店是一家有着两百多年历史的高档珠宝品牌,这家店铺开在梧桐区。她和舒尔小姐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不过活动范围倒是有所重叠,博得珠宝店距离舒尔家只有两条街。 有一天她突然没有来上班,珠宝店的店长去寻找她,发现她也没回家,因此报案。 她身上的伤痕更加的惨烈,下巴几乎被打碎,一只眼睛被某种尖锐的凶器戳破,法医的鉴定报告不确定她是血致死还是活活疼死的。 还有,她脖子上的缎带勒得很深,直接箍进了里。 凶手表现出了极端的暴躁,他在愤怒,为什么? 第三位死者丽娜·巴尔特利,未婚,商人的女儿,金棕的头发,灰眼睛,甜美又可,她在教会的公立学校里做一位周教师,可以算是一位志愿者了。 她消失在了从教会回家的路上,于七天后被发现,她的伤痕相对于前两位死者又更少一些,在教会门口被发现,身上盖着一张单,双臂叠在前,脖子上的白缎带还有一朵小绸花,她死于过量服用天使粉。 可以理解为死者对于丽娜的死,产生了愧疚吗? 第四位死者安利雅·戈尔隆,这是第一位有夫之妇,茶的眼睛,栗的长发,一天外出聚会,没有回家,三天后被发现在了她家所在街道的巷口。 第五位百莲娜·波尔特,刚刚订婚,是普思特银行的一位柜台人员,下班后失踪,短短两天后就被守夜人发现,她的一只脚被吊在路灯上——在全身上下只有脖颈上有一条缎带的情况下,这样的姿势是彻底的羞辱。 第六位珊尔特·尼托,未婚,和父母在家里教导乐器的音乐教师,在去教堂的路上失踪,七天后被发现在了小巷边。 奥尔把安利雅·戈尔隆的案卷了出来。众人陆续将自己的案卷看完,达利安提议:“如果互换的话太浪费时间,我们按照顺序先把各自的案卷讲一遍?” 奥尔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刑侦剧里,一群警察坐在会议室里,对着前边的黑板,黑板上贴着被害人的照片,还有主要线索,只是现在没黑板。 “奥尔,你先?” “……”想象的泡沫在脑海里破灭,他怎么忘了自己是开始呢? 奥尔站起来,拿着案卷的手有些发僵,虽然和人们已经很悉了,但这种工作报告一样的场面,还是让他很紧张。 “咳!”咳嗽两声深一口气,奥尔把案卷和他的笔记本打开。 毕竟他是真的在认真的解读案卷,该列出来的疑点都列了出来,线索也整理得很清晰,一开始还是有些磕磕巴巴的,但很快就顺畅了起来。 最后,奥尔把本来就单独出来的安利雅的卷宗在桌上打开:“从其余五名死者的情况看,缎带杀手的袭击对象是未婚的,有着体面工作,清白名声的女。 安利雅·戈尔隆是已婚,她虽然可以说是女商人,但钱财都继承自她的父亲,并不太符合工作女的特点。我怀疑,杀害她的凶手是模仿犯。” 案卷上没写这位安利雅的名声,只说她是深夜独自一人外出参加私人聚会,奥尔不认为这就是坏了,他自己不也是常常彻夜与一群人“狂”吗? 但这位夫人确实和其余五位女士的状况不符,奥尔他自己都能看出区别,他相信其他警局的警察也是能看出来的,但却依然把她的死归类在缎带杀手里,或许只是……这样更方便吧? 关于戈尔隆夫人的案子,奥尔连嫌疑人都有了——戈尔隆先生,毕竟这案子的情况太像是丈夫谋财害命了“it's always the husband”。 但他本没见过戈尔隆先生,没有对戈尔隆家的家庭情况做出过任何了解,靠他自己的主观臆断……以目前的这种法律体系,会害死无辜者的。 所以这个怀疑,也只是让他在戈尔隆先生的名字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上次码头的案子上,你的推理就让我印象深刻,我从没见其他警察是像你这样破案的。” 奥尔下意识问了一句:“他们是怎么破案的?” 人们顿时都微妙的笑了。 “把看着像罪犯的人抓起来就好了。”伊维尔声调尖利的说。 奥尔想起来他被诬陷成是杀害警长的罪犯,那时候他就是“看着像罪犯的人”吧? “并不都是那样的。”达利安为警察们说了说了几句公道话,“他们也会追问附近的人,查找证物,寻找人证,查找嫌疑人。” 这时候奥尔想到的就是那位被诬陷的皮匠亚当·佩索,有人证无赖万斯·多特,还有物证万斯·多特提供的作案凶器一把折断的水果刀,皮匠就差点被打成铁案了。 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一部分出自恶意,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警察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当一个警察。包括原主也包括奥尔,一个是十八岁的高中生,一个是咸鱼了十几年的老咸鱼,他们都不知道警察是什么。 奥尔还好点,至少有电视剧当参考…… “能把你的笔记给我们看看吗?我们应该都要修改一下自己的总结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