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庄硕,他也臊得一张黑脸涨红,盯着地面走路。 郎洋洋偷笑,给两个女孩儿使眼神。 悠悠wink一下,举起一个玻璃杯,示意“这次我们可不会忘了倒水哦”。 “你……你在这里等我吧,我进去拿出来给你。”郎洋洋说。 庄硕说好,就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郎洋洋往烘焙室走,草莓派就放在冰柜里保鲜,他拿出来把两个包装盒用蛋糕盒丝带绑在一起。 好准备出去,看到储物间门口放着两个牛皮纸袋,走近一看都是板栗。 个头很小,确实就是本地的老板栗树的果子。 东西都送到店里了也没有主动说一声,邀个功也好啊。 郎洋洋抿着嘴歪歪头,轻轻笑了一声。 走出去就看到悠悠抱着餐盘在跟庄硕说话,晓雯拿着抹布在擦旁边桌的桌子。 ——明明那一桌本就没有客人坐过不需要擦。 郎洋洋知道她们想干嘛,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好笑,于是放缓了脚步轻轻停在拐角偷听一下。 “大哥要不要喝咖啡啊?”悠悠先铺垫一下。 庄硕很不自在,十分不自在,他僵硬地抬头:“不用了谢谢,我喝水就好。” 悠悠:“哦,好,那……大哥你是不是在追我们老板?” 庄硕:“……” 很想喊救命。 悠悠一个起跳就到了终点,上一句的铺垫好像是来玩儿的。 此刻悠悠也紧张地抱着餐盘,旁边擦桌子的晓雯速度也加快,拐角的郎洋洋心跳加速。 在这十几度的天气里,庄硕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看看悠悠,又看看手里捏着的玻璃杯,来回几次,就在要做出回答的前一秒,听到了郎洋洋的声音。 “久等了。”郎洋洋出来救场,手里拎着打包好的草莓派和一罐草莓酱。 刚庄硕窘迫的模样是有点好笑,但也有点可怜。 但是夹杂在这两种情绪中的,还有第三种觉,郎洋洋羞于承认。 “是不想追吗?半天都说不出口。” 当然了,这个想法有点作,还有点刻薄。 郎洋洋的出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悠悠和晓雯看到郎洋洋来了,都各自端着餐盘拿着抹布默默溜走。 郎洋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两个妹妹有点八卦,冒犯了。” 庄硕:“没事。” 郎洋洋:“这个草莓派回去用烤箱或者微波炉热一下更好吃,当然不热也可以。” “谢谢,这个是?”庄硕看到还有一个袋子。 郎洋洋:“草莓酱,也是用你送的草莓做的,有点酸,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吃得惯!” 郎洋洋垂眸笑一下:“嗯,那就好。” 庄硕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郎洋洋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一眼,是智能仓库的客服。 郎洋洋看向庄硕,对方立马站起来:“那我先回去,谢谢你的草莓派和草莓酱。” “好,拜拜。”郎洋洋说。 庄硕在悠悠和晓雯的注视中离开,咖啡店的门不高,他出去的时候微微低头也还是被门上挂的苏打到了脑袋,惹得吧台里的两个小女孩哈哈笑。 郎洋洋接了电话:“喂?” 对面的客服礼貌询问:“请问你郎洋洋先生吗?” “我是。” “系统这边显示您租用的智能仓库-中型仓-b21号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请问您这边是续租还是取货呢?” 郎洋洋捏着手机,垂眸的时候看到桌子上已经被喝完水的水杯。 “我……” 第11章 郎洋洋纠结片刻之后说:“现在就要决定吗?” 对面客服:“不用不用,我只是提醒一下,因为您是长租客户,需要在到期前一周决定好,然后在官网作一下就可以。” “谢谢。” “不客气,那这边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对面电话已经挂了,郎洋洋还拿着手机,片刻之后轻轻说了一声:“再见。” 还有三周的时间。 门口的风铃叮铃铃响,几个女孩子结伴进来,围在前台点单,晓雯朝他这边问:“洋洋哥,可可香橙还有吗?” 郎洋洋回过神来:“啊,有,等我一下。” 说完往后厨走,把剩下的最后一个可可香橙蛋糕切块,装到致的餐盘里送到吧台。 女孩们看到郎洋洋送甜品过来,都多看了两眼,郎洋洋礼貌笑一下,转身回烘焙室去忙活。 忙到晚上九点半悠悠才下班。 郎洋洋也备好了明天要用的材料,和悠悠一起出门回去。 “洋洋哥,明天清明节,我要下午两点才能来上班,晓雯请两天假加一天清明假,三天后才能回来哦。”悠悠说。 郎洋洋:“好,知道了,没问题。” 怎么这么快,眨眼间就到清明节了,这么多年都在外面,郎洋洋都没有在清明节祭祖过。 他对所有的传统节都没有觉。 如果放假,就当时可以休息的假期,如果不放假,本就不会注意到。 在外工作,又没有什么家人,大多都是这样过节。 回家的路上二姑妈打电话来。 “喂,姑妈。” 四月的长溪市晚上还是有点冷的,郎洋洋把连帽卫衣的帽子盖起来,没有拿电话的那只手揣在兜里。 二姑妈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洋洋,明天清明节,我要去乡下老家祭祖,你要去吗?” 这一段路的路灯坏了好几个,从过年的时候就坏了,到现在也没有修,郎洋洋站在一半坏不坏的路灯下面,灯光一下亮一下暗。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店里两个员工都请假了,我走不开。” “好,好,姑妈知道了,你也该找个时间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 “好,谢谢姑妈。” 挂了电话,郎洋洋双手都揣进兜里。 回程的脚步带了一点沉重。 回家遛完狗,在浴室洗了一个长长的澡,出来的时候被浴室里的水蒸气蒸得都有点晕。 疲力尽往沙发上一靠,闭上眼睛。 觉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但怎么都睡不着。 雷公和往常一样,看到郎洋洋往沙发上躺自己也在地毯上躺下,等着主人踩在自己身上,给主人当最称职的取暖器。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 雷公抬头,看到主人眼角的有晶莹剔透的眼泪。 最后还是喝了一杯才躺上,那种莫须有的空虚再次充斥着整个腔。 在脑海中搜索许久,找不到东西来填充。 工作吗? 是一段看似洒追求梦想的逃避,是更容易走的下坡路。 情吗? 是一个搞不懂看不清,是让他充斥着不安和茫的悸动。 如果是亲情,那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还是睡不着,酒有时候也没有用。 听到外面有雨声,郎洋洋起身拉开卧室的窗帘,又是一场雨。 以前常听同学说,每年清明节都下雨,很奇怪。今年郎洋洋总算也体会到一次了。 在头柜里摸出半包烟,双手撑在窗台上点燃,一手拿着手机随手点进朋友圈。 大多都是以前的同事和客户,往下划拉几下,看到“退休老干部”庄硕也发了朋友圈。 好像在无边宇宙航行的时候看到了发光的星球。 庄硕发了今天给他送的草莓派,配文说“没想到过季的酸草莓能这么甜”。 图片有两张,一张是切好的草莓派全景,一张是两只小狗对着他手里的草莓派星星眼口水。 郎洋洋笑了一下,给他点个赞。 没想到刚点了个赞,庄硕的微信居然发过来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