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警告过徐薏的,但在接下来放暑假前的那一个月,这俩人还是整 形影不离。徐薏躺在草坪上看 落,高雅坐在一旁闭着眼哼歌,声音淡淡的,徐薏话很少,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 “余清 好像找了个男人” 太 已经下山了,但天还亮得很。 “嗯?” 余清 确实没和她们提起过。 “你猜他们能在一起多久?两个星期还是两个月?” “我猜,嗯……三个月吧至少” 高雅嗤的一声,“50块,两个星期” “可以” 高雅侧过身搂住她,一只脚跨过徐薏的 。徐薏的头发丝很细,剪得整整齐齐,但看上去一点也不乖,徐薏那双眼睛总是很冷漠。 “那人看着像个正经人”,高雅凑近了说,“但不管怎么说,不再沉 周行是一件好事”,声音很低。 徐薏心下一惊,“什么意思?”。 高雅嘟起嘴,“字面意思”。 “清 很好,你不要这样说她” 高雅 头问号,“我说什么了?” “喂喂,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 叹一下”,高雅没想明白,但她还是极力撇清。 拱完火的徐薏也不解释,只是笑。 “唉……”高雅长叹一声,过了一会,她说想喝酒了。 徐薏坐起来,双手抱着腿,“小雅,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高雅沉默着,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到最后,她只是摇摇头,“我可能会难过很久”。 “嗯,批准了” “……” 天要黑了,群青里头参杂着干净的黑墨,空气中的干草味更浓重了一些。 高雅送徐薏回家,到小区门口,她突然问,“我能上去坐坐么?”。 徐薏立马拉过她的手,笑着说,“快来”。 徐薏家不大,但东西少得可怜,而且多处积灰,放在客厅的那盆发财树极其突兀。 “哇,徐薏这是什么?”高雅指着那一堆沐浴 尖叫,“你们家卖沐浴 的?”。 “额,你喜 可以拿几瓶回去……” 徐薏的房间也是很空,只有一张 和一个衣柜,没有其他杂物,除了 上那只粉 小猪。 那只猪是周行送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你一个人住吗?” “对,大部分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你妈呢?” 徐薏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罐装的果汁饮料给她。 “酒?” “没有酒”徐薏摇头,“我下去买?”。 高雅说,“算了”。 “我妈一般住她单位那边”。 “那你爸呢?”高雅也就那么随口一问。 “死了” “呃……对不起” 徐薏给自己灌了一口水,摇头,“没事,死了很久了,没什么 情”。 徐薏对她爸无怨也无恨,对待一个死人多一分情绪都是浪费。事情败 后,徐薏就没再和她爸有过来往,但她爸会额外给她寄很多钱,徐薏在这空 的新房子里住着,有时候她也分不清哪边是才是 曹地府。 高雅想起徐薏是一中的,她对一中没什么印象,她只记得一中过去一点有个情人桥,那会儿她们经常约架的地方。 “情人桥是什么?”徐薏问。 高雅震惊,“你没去过吗?你竟然没去过”。 徐薏摇头,眼神无辜。 “下次带你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那边打麻将的人多,很吵” “为什么叫情人桥?” “不知道啊” 高雅想了想,然后愤愤地说:“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周行真的很欠,整天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嘴角撇下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 徐薏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假的?”。 “对啊,而且他们那帮人就喜 搞小团体,还各种八卦不断” “嗯嗯”,徐薏听得很是起劲。 “那天就在情人桥那儿,他们占着场地,不知道在做什么,跑来跑去吵得要死,又各种卖 唱歌,陈娴抄起家伙就是一顿骂,他们一群人一下子就静了,就周行突然笑出声”。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周行就喊了一声解散,就走了,那群人也跟着走了,但是又是嘲讽又是笑的, 死了” 即便到现在,那群人还是一如既往。 徐薏点点头,“确实”。 “那天你们没打起来?” 高雅随即便答:“没有啊”。 那天急 子的陈娴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或许眼里带着怨恨,心里咬牙。 但高雅记不清了。 “那后面是怎么打起来的?” 高雅不愿再说了。 从那时起,陈娴便一直看不 周行,因为又是同一个班,平时磕碰少不了,矛盾就越积越深。 但以前是这样,现在看来似乎又是另一回事了。 “打起来……不是很正常吗?”。 打起来才应该是正常的走向。 “我今晚不想回家了”,高雅突然说。 “你想睡我这儿?那个房间可能要先收拾一下”,徐薏边说着边往里面走。 高雅拉住她,“不要,我想和你睡”。 “也行”,徐薏倒是没犹豫。 晚上她们俩躺在同一张 上,盖被子纯聊天,那时的高雅还沉浸在万分失意之中,错失了绝好的机会。 后来放了假,徐薏就一直被周行圈在身边给他写暑假作业,没什么机会见到其他人,高雅以为徐薏暑假搬去和她妈住了。 徐薏整天做卷子,周行一般只在一旁监督,周行实际上很忙,他的生意似乎特别好,而且周行把女人养在家里,那些个朋友不能去他家喝酒,他们会经常出去通宵。 七月刚开头的时候,太 毒辣至极,好几天都没有下雨。徐薏近乎要把自己 光了,手上的汗还是能把卷子浸 。 她双手撑在木质茶几上, 股撅得很高,桌上的书落得东倒西歪,周行问她晚上想不想出去逛逛。 “去哪?嗯……” 徐薏 本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桌角却被笔刮出了好几道痕。 “啊……” 周行把她翻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一时间又有几张卷子被带着落下。 徐薏睁开眼看到他眼神 离,他按着她的下巴,徐薏低头靠近他的 ,手顺着头发往下无意碰到他的耳垂,周行“嘶——”的叫了一声。 徐薏转头去看,黑 的耳钉旁边有点泛红,“你去打了耳 ?”。 “嗯……他们打着玩” 只打了一边,在左耳。 徐薏坐起来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太累了,她只想快点结束,但周行把她抱到浴室又来了一次,出来时留在客厅地板上的水都干了。 晚上他们只是在河边随便走了走,喝了点酒,他们在市集上扔圈套中了好几瓶生啤,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知道情人桥吗?”徐薏问。 “不知道” “就在一中往上走一点的地方” “哦,那个叫情人桥?”他是真的不知道。 “带我去” “去那里做什么?那儿都荒了” “我没去过,带我去” 然后周行就带她去了。 情人桥的桥头系着破烂的红绳还有上了灰的红灯笼,桥上的灯坏了不少只有几盏闪着微弱的光,晚上看过去多少有些恐怖。 他们到的时候有两群学生在吵架,大部分人梳着油头,少部分染着黄 红 ,衣服宽大的松松垮垮拉链只拉了一半,衣服窄小的是紧身衣 破了几个 ,他们一边说一边拿着 子敲边上的栏杆。徐薏看着有些想笑,“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周行看到那伙人原本你一嘴我一口的喊得 快却不知怎的突然停了,他拉上徐薏,“别笑了,快跑”。 跑的路上风吹得很大,徐薏有点醉了,总 觉什么黏糊糊的。 徐薏脑子很晕她不知道自己靠得很近,“周行”。 “你以前也是那样的吗?” “我以前就和现在一样” “周行……”,她的声音特别小。 “嗯?” “……” 好像睡着了。 徐薏是那种喝醉了只会犯困睡觉的乖宝。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