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儿吧。”江父怕她不耐烦,拍了拍她的肩,“你妈妈有东西给你。” 江晓垂下眼,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片刻,江母出来了,走到她面前,递过来一张卡。 江晓皱眉,“这是什么?” 江父帮忙解释:“这一带房子要拆迁,这是政府给的拆迁款,你和浩浩一人一半,他现在飘忽不定的,你先替他收着。” 江晓没接,“给他留着就好了,我不要。” “拿着吧。”江母把她的手拉过来,卡放进去,握着,“过去……是我不好,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我这个身体,说不定哪天就……” “拿着就拿着,说这些做什么。”被江母手心的茧子硌得心里难受,江晓攥紧了卡,不悦地打断,“钱都给我们了,你们俩住哪儿啊?” 江父笑了笑,说:“我们留了二十万,去归置个旧房子住住,老家伙嘛,凑合凑合就行。” “那怎么行?现在市区不停地往外扩,旧房子说不定住个两年又要拆,一把年纪了你们俩还要怎么折腾?”江晓沉 几秒,又说:“这卡里的钱我先拿去给你俩找房子,剩下的留给江浩将来娶媳妇儿用,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不容二老反驳,匆匆道别离开。 * 江晓突然发现自己 乌鸦嘴的,说什么来什么。 这次全民 冒,真的发展成了新型 ,据传言,该病毒对人体的破坏力不亚于十多年前的sars病毒。各大医院很快就爆 了,老百姓们人心惶惶。 新闻每天都在播报的死亡人数,正急剧上升。 第45章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 全市就有一两家医院因为疑似病例增多而被列入隔离了。 幸运的是, 顾廷禹他们医院暂时没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应该说整个临海市控制得都比外地要好。 临大正式停课,江晓整天就呆在家里长蘑菇, 也不敢往外 跑。 新闻里正在播报有关 的最新情况, 第一批病人治疗无效宣布死亡的g省, 今天又增 了死亡人数,实在是骇人听闻。 “该病毒在人体内的潜伏期大约一周, 患病者普遍症状为头痛, 高烧不退, 肌 酸痛和食 不振……” 江晓听完心底一个猛颤。 自己最近好像食 特别不振…… 她立马去把药箱拎出来, 体温计夹到腋下…… 顾廷禹下班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江晓穿着睡衣, 直 地坐在沙发上, 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连带着屋里的气 也低得吓人。 他把鞋换了, 走过去抬起她的脸,“怎么了?” “你你离我远点。”江晓往后一缩,“等一下。” 顾廷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把体温计从衣服里拿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向那上面的数字, 几秒钟后, “呼”的一声, 了气瘫到他身上,娇滴滴的嘟哝道:“吓死我了!” 顾廷禹把体温计接过来, 也看了看,36.5,完全正常。 “临海市目前还好,确诊的已经转到传染病院了,其他医院有疑似症状的也都已经隔离,你天天呆在家里,不会有事。”他拍了拍她的背,“别自己吓自己。” 江晓蹭了蹭他的腹肌,“那你也要小心,毕竟这个时候,没有哪里比医院更危险了。” “知道。”顾廷禹笑着捏她脸,“洗澡了没?” 江晓晃了两下腿,“没,不想动。” 他微微俯身,直接把她抱起来,抱向浴室。 接下来,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 虽然他们俩现在是正常频率,差不多一周只有三天晚上要做,至多也是四天,可江晓觉得并不比刚开荤那时候轻松。这男人表面上看着清冷矜持,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有江晓知道,他骨子里有多热情,多贪得无厌,尤其是在 上。 但又不仅限于 上。 江晓发现顾廷禹 喜 浴室和沙发这种地方,甚至厨房。他们这栋楼后面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丘,不怕被偷窥,于是 台偶尔也是很有情调的阵地。 “老公,不行了……”花洒开得很小,温热的水淋在背上,身体里也仿佛有一团火在烧。最 烈的时候已经过去,他一下一下地磨着她。江晓抱着他的肩,声音软绵绵的,身上也没有一丝力气,好像随时都可能滑下去。 顾廷禹拍了一下她的 ,q弹q弹的,水声里仿佛还有回音,“还没洗完澡,这就不行了?” 语气居然还是该死的低沉淡定。 江晓咬他肩膀,没太用力,不小心喝下去一口热水,呛了两声,嘟哝道:“我累……歇一下好不好?” “好。”他笑着亲她一口,关掉花洒,“那你夹紧。” 江晓红着脸,乖乖照做。 两秒钟后,男人闷哼一声,眉头用力皱起来,“我是要你腿夹紧,别掉下去。” “……”整个脑袋埋进他颈窝,再也没脸抬头了。 顾廷禹在她身上盖了条浴巾,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出去,从浴室,经过不长的走廊,随后进了主卧。 对江晓来说,这不足一分钟的时间比一个世纪还要煎熬。他抱着她每走一步,都有细碎的嘤咛从她 里溢出来,腿不自觉地将他的 夹得更紧,脚趾头蜷得发白。 “休息好了吗?” 上,他俯身看着她,故作绅士地询问。 江晓咬着 ,不说话。因为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脸上的头发被他温柔地拨开,男人滚烫的指腹在她额角 怜抚摸片刻, 便 了下来。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毫不含糊地动着 ,每一下都恨不得撞进她心窝里去。 江晓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有时候是半眯着,颤抖的睫 和下眼皮之间,看见台灯暖黄 的光照在男人英俊无瑕的脸上,比以前越发健壮的 膛和腹肌上,还有撑在她头侧的胳膊上, 头 身的汗珠,被灯光折 得分外闪亮,一颗两颗地滴下来,滚烫的,和她融为一体…… 江晓从来没想过,这温馨而放纵的一夜过后,会是漫长的分离。 第二天晚上,顾廷禹打了个电话给她,人却没回来,第三天,第四天也是,直到第五天,他才确切地告诉她,医院已经划入隔离,短期内他没办法回来了。 隔离代表着什么,他不说,她也知道。 电话里她强忍着镇定,唠叨嘱咐了好久,等挂了电话,眼泪就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你别太担心了,医院隔离是因为出现了 病例,顾神他人没事就好,而且他是医生,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办的。”舒艺在大洋彼岸打着国际电话安 她,“有他们在,相信疫情也更容易控制一些。” 一长串话说完,舒艺忽然“嘶”了一声。 江晓皱眉,“你怎么了?又撞到头啦?”印象中舒艺那个冒失鬼,走路撞到头是经常的事。 “没没没。”舒艺道,“我就是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先不和你说了,我打电话给老板请个假。你最近可千万别出门,听见没?” “知道啦,你快去打电话吧。拜拜。”江晓率先收了线。 江晓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突然脑子“嗡”地一响。 大姨妈? 她上个月大姨妈是什么时候?这都月底了,按理说早该来了啊。 天……不会吧?在这个时候…… 江晓赶紧戴上口罩拿上手机去了小区药房。 回来之后,又把穿出去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倒进洗衣 和消毒 ,听着机器里哗啦啦的水声,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手里攥着药店买来的小盒子,进了厕所。 第一遍,两条杠。她不放心又测了一遍,还是一样的。 几乎没有疑问。 可她还是不放心,又不敢去医院,只好给她婆婆打了个电话。 虽然很晚了,顾母说什么也不愿意等到明天,带了个老中医来。 一进门,顾母就握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妈,还不一定呢。”江晓有点不好意思。 “八九不离十了,现在那玩意儿测得也准。”顾母按着她坐在沙发上,“我让刘大夫给你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注意要调理的。这段时间小禹不在,我过来照顾你,啊?” 江晓笑了笑,“好。” 刘大夫给江晓把了脉,确定是怀孕两周。又嘱咐了一些饮食生活上要注意的地方,顾母就派司机送刘大夫回去,她自己则留在了这儿。 江晓呆楞楞地坐在沙发上,手无意识地捂着小腹。 两周……算起来应该真是看 星的那天晚上,在车里,他们做了三次。顾廷禹还说有预 来着,当时她只觉得扯淡,没想到这么玄妙。 孩子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到来,让她觉得,心里多了几分希望。 顾母给她倒了杯温水。 “妈。”江晓接过来,“我想,咱们先别告诉他吧。他现在肯定忙得焦头烂额的,万一分心就不好了。” “听你的。”顾母坐下来,拍拍她的背,“你想什么时候说,就自己跟他说,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我不管。” 江晓看着顾母温柔慈祥的脸,心里一阵发涩。如果她从小能有一个这样的妈妈,该多好啊……人和人的命,真没法比。 回房间的时候,又听见顾母说:“你这胎要是个闺女,这间房就不用改了,小丫头肯定喜 。” 说的是她以前住的那间。 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高兴。 江晓放心了,走进门都是笑着的。 如果真是个女儿,她的女儿也一定不会和她一样命苦。爷爷 爸爸妈妈,都会一样 她。 真好。 躺在 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江晓给顾廷禹打了个电话。 九点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在睡觉。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来。 江晓问:“你在干嘛呀?” “刚吃完饭。”他的声音背后很喧闹,不像以往安静的住院部。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