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端容心也热脸也热，侧着头不敢去看她。
瑟瑟看到他的耳朵
眼可见的变红。“……”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么？
瑟瑟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你转过头来。”
端容不想转过去，他现在脸上滚烫，肯定像猴
股一样难看，他一转过去，她就会看到。可她都说让他转过去了，端容纠结了一下，还是转了过去。染着薄红的脸庞以及水润的眼眸暴
在瑟瑟的眼底。瑟瑟赶紧看了看她的衣服，嗯，还好好地穿在她的身上，所以说，她又没
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到底在害羞什么？瑟瑟索
不再考虑这些，她踮起脚，把手绕到了他的脑后。端容呼
一滞，对上她清透的水眸，瞬间慌
地移开眼，视线往下一扫，又看到她红
的
瓣，
泽娇
滴，像
透了的果子，散发着
人的香味，让人很想、很想咬一口。端容闭了闭眼，把这个轻浮的念头挤了出去，再睁开眼睛，又看到了她领口细腻白皙的肌肤，惊得他瞬间闭起了眼睛，睫
颤抖着，显得有些不安。瑟瑟摸到他脑后的发带，轻轻往下扯，慢慢
出发带时，他的一头黑发也随之散开，柔顺地垂在肩上，看上去有些糜。原本瑟瑟没觉得如何，但看到他这样，她也被带的不自在了起来。
空气忽然有些燥热，瑟瑟张了张口，“还要我给你
衣服么？”“我、我自己来。”端容的声音发哑。
瑟瑟说道：“那我过去了？”
“好。”
瑟瑟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隔着屏风，在边上等着，“你把衣服给我，我在这里接着。”
端容的手顿了一下，慢
地着衣服，好一会儿才拿出了一件衣服。瑟瑟背对着屏风，他往外一伸手，她就把衣服接了过来。
“还有么？”
“没了。”
瑟瑟拨了一下，“
子呢？”里面静了几息，端容颤抖着手把
子拿了出来。瑟瑟从他手里接过，抱走了衣服，随后又把送来的新衣服给放到了边上。
听着她轻轻的脚步声，端容的神
恍惚了起来，简直像做梦一样。他
起一捧水洒到了脸上，水珠纷纷滚落，端容的脸上出了一丝笑意。太长远的事情他想不来，能有此刻这般时光他已经很高兴了。
等他洗完后，瑟瑟用剩下几个水桶里的热水洗了个澡。倒水的活是端容干的，他坚决要自己去倒水，不肯让瑟瑟动手。
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干完了活，让瑟瑟舒舒服服的洗了澡。
瑟瑟穿好衣服走出来时，看到他已经铺好了被子。
端容听到声音回过了头，对瑟瑟笑道：“
已经铺好了，你来睡吧。”瑟瑟走了过去。
端容说道：“有些简陋，委屈你了。”
瑟瑟眨了下眼，在他眼里，她到底是有多矜贵？
他转身拖出一
被子铺到了地上，打起了地铺。瑟瑟坐在
边看着他忙活，忽然开口道：“你不睡么？”他摇了一下头，“
留给你睡。”说完，他又接着忙活起来。
瑟瑟的脚尖绷起又松开，如此数次后，她说道：“我们可以一起睡。”
端容的身体僵住，他缓缓地回过头来，清澈的眼眸有一丝
茫，“什、什么？”“一起睡。”瑟瑟重复了一遍。
坐在
边的少女干净灵秀，乌黑的长发衬着瓷白的小脸，嫣红的瓣像涂了浓的花汁。他只是看她一眼就觉得自惭形秽，如何敢冒犯她。
端容低着头道：“我睡地上就好。”
瑟瑟的膝盖
到他铺好的地铺上，“那我也在地上睡。”端容和瑟瑟对视了片刻，他败下阵来，“好吧，睡
。”躺倒
上，端容的身体紧紧地挨着边，把空都留给了瑟瑟。瑟瑟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他低声说了句，“好看。”
她睁开了眼睛，“什么好看？”
端容看着
顶认真地说道：“你很好看。”是他见过最美的姑娘。
瑟瑟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在回应她那时说的话。
因为脸上顶着一块十分显眼的胎记，瑟瑟很少听到赞美她容貌的话，这话听起来简直就像在嘲讽人，然而他说得太过真诚，让人
觉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瑟瑟想，如果他真是这样认为的话，那还真是审美独特。
第90章
两天后大队启程。
这一次瑟瑟和端容坐到了马车上，车内还有几个男人和女人，他们清洗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个个皆是样貌不俗，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在一众美人中多了一个瑟瑟就显得尤为突兀，仿佛一只丑小鸭挤进了天鹅堆里，惹得大家纷纷看了过来。因为容貌有瑕，瑟瑟很少出门赴宴，并不认识车上的人，同样其他人也不认得瑟瑟，只是看到瑟瑟的模样，眼神中多少生出了几分疑惑，仿佛在说，这样的也会被选上么？
瑟瑟往后倚了倚身子，试图躲开那些恼人的目光。她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块胎记，都省下抹腮红了！
与瑟瑟不同，自幼生得一副好容貌的端容见惯了各种打量，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他都能淡然处之，早已学会了视而不见。
因此当瑟瑟往后靠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是坐得不舒服。这么多人挤在一辆马车上，没有一点伸展的空间，只能把自己缩在一小块地方，如何舒服的了？再者道路不平，马车一个颠簸，身体就会随之晃动，坐在外边还有被甩出去的风险。
端容忧心忡忡，他怎么此刻才想到这个问题，她一定忍耐很久了吧。
端容一脸愧疚地看着她，瑟瑟愣了一下，“怎么了？”
他垂了垂眼，“我该早些想到的。”
瑟瑟一头雾水，“想什――”
端容左看看右瞅瞅，
本寻不到舒服的位置，最后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对瑟瑟说道：“你坐我腿上吧，我的腿比较软，而且……我还可以抱着你，这样你就不会摔下去了。”他的确是为她考虑，绝无半点龌龊念头，可是，说着说着他就
到了些许的难为情，声音也越来越低。端容抿了一下
，心中疑惑，他说的句句是真心话，为何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呢？当他看到瑟瑟眨巴着眼望过来时，心里的
觉更加奇怪了，忽然觉得有些热。不止是瑟瑟，整个车厢里的人全看了过来。
当端容一开口时，众人的注意力就被
引了。好看的事物格外引人注目，更何况是端容这般罕见的美人呢。即使是他不说话，马车上的人也会有意无意地扫过来。
然而，当听清了他口中说的话，众人的神
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端容瞥了他们一眼，虽然注意到了他们的神
变化，可他对他们的事情不兴趣，继续转过头专注地看向瑟瑟。他抚了一下衣摆，诚挚地邀请道：“坐么？”
瑟瑟瞅着他清澈的眼眸，任谁都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可是他为什么要邀请她坐到他腿上啊？还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会羞涩好么！
难道他是想要抱着她？
不怪瑟瑟有此猜测，但凡端容争点气，说话的时候能不红着脸，瑟瑟也不会这样想，可他的眼睛水汪汪的，脸颊红扑扑的，这……她能不想歪么！
瑟瑟靠到他的耳畔，
低声音说道：“等没有别人了，再给你抱。”香甜的气息拂过耳畔，端容半边身子顿时酥了，脑海中只盘旋着一句话，她要给他抱，他可以抱着她，只有他和她，没有别人！
端容
动坏了，极力地住雀跃的心情，低声“嗯”了一下。这是他们的约定，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她可以让他抱她。
端容的嘴角上扬，
都不住，当他抬眸看向马车里的其他人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碍眼。瑟瑟瞟了他一眼，他兀自笑得开心，到了这步田地还能笑得出来，不得不说他的心真大。
这不就有人看不顺眼了，对面坐着的一个男子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端容的衣领，怒火中烧地骂道：“笑什么？国破家亡了你还笑得出来！你这个歌姬生的低
东西，本不配做姜国人！”端容怔了一下，他下意识去看瑟瑟的反应。说出来了，他拼命隐藏的秘密还是被说出来了，就这样当着她的面不加掩饰地
口而出，羞愧、恐慌、愤怒，各种情绪
织在一起，冲得他神志不清。无论他怎么伪装，还是改变不了低
的身份。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在打他骂他，仿佛他是别人可以随意发
情绪的石头，这个看不顺眼来踢一脚，那个不高兴也来踩一踩。他拍拍身上的灰，照常过他的
子。没觉得自己有多低，他们又有多高贵。后来他遇到了她，那时正是
光明媚，她漫步在兰溪上，笑容浅浅像柔和的风，他看了眼，失了魂，跑去兰溪，期盼着再见到她。也是从那时起，他才懂了人和人是有高低贵
之分的，譬如他和她，他便是撞得头破血
也没办法走到她的身边。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还能离得她这样近。他小心翼翼地掩藏好，以为这样就可以变得跟她一样，可以放肆地靠近她。
然而这一切都被破坏了，端容惶恐不安地看向瑟瑟，害怕她也会对他
出厌恶的表情。他快速地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放开他！”瑟瑟使劲掰着那个男子的手，“你凭什么说他？你要有骨气，怎么没到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在这里逞什么威风？你就是看端容好欺负，欺软怕硬，真让人瞧不起！”
男子被瑟瑟说得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了她，“滚开，你个丑八怪！”
瑟瑟被推到车壁上，磕了一下背。
端容瞬间看了过去，想伸上去拉她，却被男子拎着衣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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