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捧腹大笑。 “站起来,再来呀,哈哈哈。” “就是,快点!” 端容没骑过马,现场跟人学了一下,才动作笨拙地骑了上去。 他一上去,身下的枣红马就剧烈地扭动起来,要将他狠狠地甩下去,端容紧紧地抓着缰绳,枣红马突然扬起马蹄跑了出去。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枣红马带着他疯狂地跑,端容停不下来,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他。 虽然情况危急,但端容领略到一种令人心 澎湃的刺 ,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觉,这让他觉得十分新鲜。 颠簸了半晌,枣红马的速度减慢,端容也累了。 兰溪的水面波光粼粼,仿佛是撒下了无数的碎金,暖风轻轻地吹着,溪边的兰草散发着幽香。 枣红马停下马蹄,低头吃起了草,端容从马上下来,躺在了草地上,忽然翻着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 直到 得 身的花汁草屑,他才停了下来,心道这样就可以 代了。 绿草如茵,端容舒服地躺在地上,阖上了眼睛。 “小姐,咱们回去吧,夫人让您练的字您还没练呢,这要让夫人……” “知道了,回去就写。” 隐约听到女子的声音传来,端容睁开了眼睛,有时候这些姑娘比男子还要难 ,端容一向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茂盛的草丛将他的身体遮挡得严实,端容没动,想着等她离开再起身。 正想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一个清甜的嗓音突然在他的上方响起。 “抓到了!” 端容的呼 一滞。 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灿如 华的脸,她的脸上漾着明媚的笑,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顾盼神飞的桃花眼,琼鼻 翘,红 莹润。 单看五官是令人惊 的,可惜的是,这张脸上有一块红 的胎记,将她的美貌 了下去,让人首先注意到那块显眼的胎记。 然而端容的脑海里只记住了她巧笑嫣然的美丽,让他久久回不来神。 她看到他了? 她是在对他笑么? 端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身体僵硬,连眨眼都忘了,心口砰砰砰地 跳,心里不断地在想完了、完了,然而究竟是什么完了,端容自己也不清楚。 “快来,我抓到了一只蝴蝶。”瑟瑟高兴地捧着手转身,“这只蝴蝶好乖,竟然停在那里让我抓。” 原来不是对他笑的,端容失落了一瞬,他不由得想,那只蝴蝶很好看么? 别人也曾夸他长得好看。 脚步声渐渐远去。 端容坐起身来,他遥遥地看了一眼。 她穿了一身鹅黄 的纱裙,让人想起初 枝头刚刚发出的 芽,微风吹过,裙摆的薄纱轻轻扬起,朦胧似雾,缥缈如仙。 她步履轻盈地走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端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一身泥土草屑的衣服,默默地摘了起来。 摘了许久,还是脏兮兮的。 端容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那个地方,想起那个姑娘。 想了许久,他又去了兰溪。 等了一整天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端容恋恋不舍地回去,第二 照旧去等。 等了三四 , 失望而归。 也许她不会来了。 端容生出了一丝惆怅,这 觉说不清道不明,很奇怪,他只知道他得再见她一面,要不然他晚上又要辗转难眠了。 第五 ,他终于等到了她,端容看到她走来,顿时笑了起来,颇有拨云见 之 。 他想去跟她说个话,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想…… 端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想得太多了。 看她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她定然是位千金小姐,不是他可以靠近的。 端容的情绪瞬间低落,一转身却发现三哥正在不远处。 “我当是谁,原来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端容啊,即便是这位小姐容貌有瑕,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这些端容都知道。 真正让他愣住的是,三哥口中所说的肖想。 端容忽然明白了这段时 以来,他的辗转反侧是因为什么了,那是因为他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 想通之后,端容反而释然了。 他和她是云泥之别,她就像高悬在天上的月亮,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够到。 端容不求别的,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奢望,他要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要让她记住他! 为了这一 ,他做了许久的准备。 连那匹因为吃得太多而被他嫌弃得不行的枣红马也拽了出来。 他沐浴更衣,穿上了他最好看的衣服,过年都没这么打扮过。 端容很紧张,怕她今 不会来。 好在她来了。 端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拉了拉缰绳,严肃地说道:“喂了你这么多草料,也该办点正事了!” 听没听懂不知道,反正是打了一个响鼻,端容就当它懂了。 骑上枣红马,端容握着缰绳手心出了汗。 马蹄声哒哒响起。 瑟瑟回头看去。 一个容貌昳丽的少年公子在路边停下了马。 在 里的树荫下,光影斑驳,树叶摇曳。 端容的脑袋里空白一片,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枣红马嘲笑他似的发出了一声嘶鸣。 瑟瑟看向这位美丽少年,眼中有些疑惑。 端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故作淡定地问道:“这位姑娘,请问回城的路怎么走?” 这个问题的确出乎瑟瑟的意料,只有这么一条路,需要问么? 她看着端容一脸认真的神 ,指了一下他前面的路,“往前直走就是了。” 端容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竭力维持着镇定,才没在她面前出丑。 他觉得自己表现的糟糕透了,枣红马没出岔子,他自己却拖后腿了。 端容忧伤地想,她还是不要记得好了。 …… 世事难料,端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他偷偷喜 的姑娘真的成了他的娘子。 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和她在一起的甜 足以抵消那些苦涩。 端容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劲儿,里里外外的家务全包揽了过去。除了等着吃喝,瑟瑟似乎没了用武之地。 瑟瑟心血来 帮着他收拾衣服,却发现他私藏了一个荷包。 这可了不得。 “说,哪个女人给的?”瑟瑟气势汹汹。 端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给你绣的。” “我就知……”瑟瑟的话音戛然而止,“你绣的?” 端容点了点头。 好多年了都没送出去呢。 想起来,他就想叹气。 瑟瑟把荷包拿起来看了几眼,手还 巧。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最近,端容又 了新的 好,每 照着食谱研究各种菜式和甜点,越来越有贤 良母的架势。 有一天早上,瑟瑟刚醒来,端容端着早饭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便对她笑道:“我做好饭了,可以吃了。” 像极了新婚的小媳妇。 瑟瑟才不会因此对他产生怜惜之情。 她起不来是因为谁? 就该让他多干点活,省得他把 力都用在她身上。 瑟瑟冷酷无情地翻了个身,盖上被子接着睡。 “瑟瑟。”端容坐到 边轻声唤她。 无人应声。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