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余烬云语气很平静,比起临沂来,他一点儿也不显得着急。 他的另一只手屈着,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 男人的头发很长,如绸缎一般随意披散在了肩膀上,有一两缕还趁着人不注意调皮地滑落在面颊。 “我之前原想着得空提着剑直接去魔界将那魔尊给杀了,可我又发现这方法治标不治本。” 余烬云面无表情的说着这样让人脊背发冷的话。 他黑 的眸子深邃,里面似乎透不进去丝毫的光亮。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和蓬莱夜晚有浮灯草照明不一样,缙云的四周全然被黑夜笼罩着,只有天上一两颗星子亮着,剩下的便只是半轮残月。 清冷的月光透过树叶之间的 隙浅淡地落在了余烬云的衣衫上。 他的眉眼薄凉,好似一层冰雪罩着月亮,连光都是冷的。 “那魔气虽说是那魔尊身上的,杀了之后按道理来说折戟身上的魔气也会散去。” “然而这法子却不可行。” 临沂听后先是心惊,而后也跟着疑惑了起来。 虽说他并不赞同直接就这么把魔尊给杀了,虽说正 不两立,可毕竟人近些年安安分分也没怎么惹事。 你倒好,就这么提着剑上去就是白的进红的出,连个反应的机会也给人家,实在有些不妥当。 到时候 起魔界众怒,反扑起来修者倒尚且能应付,可百姓却没法全身而退。 “的确,这会给人界带来很大的麻烦。到时候妖兽横行,魔修屠戮之处血 成河,生灵涂炭,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悸。” 余烬云眼眸闪了闪,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姑且算原因之一吧。” “但是却不是最主要的。” 白衣男人指腹摩挲着杯子表面,动作很轻缓,声音也 着。 那声线隐约能在其中听出些喑哑,沉的似夜 一般。 临沂觉察到了对方身上的冷冽气息,他一顿,没再敢开口说什么。 静静地等着余烬云的后话。 “折戟和那魔尊互为心魔,动了他便等同于折戟身上的魔气暴走,万里也会受到牵连。” 这里虽说的是受到牵连,可临沂自然一下子便听懂了对方话语之下的意思。 哪里只是受到点牵连,那可是入魔失了心智。 “当时那魔尊也试过毁了它,可折戟因为是生了灵的剑,他灭不得,之后便将其丢给了佛修 制,最后再由我们封印在了剑冢里头。” “这样,即使他的心魔未灭,却也能永远镇 在剑冢。” 临沂算是听明白了。 折戟和那魔尊互为心魔,他们动不得,动了便会波及万里。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这既灭不得,可又不能放纵下去。” 因为这样最终都会伤到万里。 “听我把话说完。” 余烬云的声音很沉。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晦涩,白衣之下,他的面 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霜一般。 “我们是没法动,可折戟却可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