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您瞧这南泙夜明珠、瑾翃象牙玉,还有西理国进贡的这些上等金凤镯、翡翠钗……” 将军府能说会道的小童仆站在一箱箱金银珠宝旁边,骄傲又 喜地为薛清祀介绍这些从天南海北搜寻到的奇珍异宝。 末了,小童仆眨着亮晶晶的黑眸子,问道:“二夫人您可 喜?我们将军为了给您找这些解闷的稀奇玩意儿,可没少费心思。” 薛清祀只是淡淡地听着,脸上没有半点喜 。等小童仆噼里啪啦一大堆话说完,薛清祀朝他点点头:“你且下去吧,对了,替我向将军道声谢。” “唔。”小童仆看出二夫人并无欣喜之意,便也不敢再多言,只得讪讪退下去。 一边走,小童仆又一边想着:也不能怪二夫人郁郁寡 。二夫人嫁到将军府之前,可是薛国最受宠的公主啊,世面见得大着去了,什么珍稀宝贝没曾拥有过——恐怕将军今 赏赐她的这些物件,仍旧是入不了她的眼罢。 薛清祀是薛国的五公主,是薛晋帝的儿女里 格最乖巧温良、容貌最清丽可人的,自然也是最受薛晋帝宠 的。 薛国名门望族的嫡长子们无不渴望成为五公主的驸马,却全都没能被薛晋帝正眼瞧上。渐渐地,比五公主年纪小的公主们都已嫁为人妇了,五公主仍留在深闺。 直至如今,薛国国力渐减,数场大战屡屡不敌覃国,薛晋帝才迫不得已从了覃国的屈辱条件—— 薛国若是要求和停战,五公主薛清祀,必须嫁给覃国的大将军龙驰。 那覃国大将军龙驰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个草莽出身的 鲁人,几乎从没读过书,文字也就只识那么些个,实在不是什么体面修养之人。然而龙驰擅武,尤其 于攻城谋略与领兵作战,在他的南征北战下,覃国短短叁年跃升为五国之首,大量 并了相邻的薛国、西理国的土地,国力富饶得连覃国的街边乞丐都变少了大半。 龙驰而今也才二十岁年纪,却已稳坐覃国大将军之席位, 情暴戾到连覃国皇帝都忌惮礼让叁分,可谓是比噬人的豺 虎豹还要可怖的存在。 而 格温软到连脾气都不会朝奴仆们发的五公主,最终竟不得已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她不仅纡尊降贵下嫁,还没得到正 的名分,只是将军府里的小妾。更嘲讽的是,将军府的正 是个军 。 妾不如 ,名分摆在那儿,连区区的军 都能横到五公主头上踩一脚。 这是羞辱五公主,更是羞辱 渐衰微的薛国。 面对此等天大的 辱,薛清祀既没闹脾气也没掉泪珠子,活像木头人一样,平平淡淡地嫁到了将军府。进了府,薛清祀向那位趾高气昂的军 出身正 行礼,礼数周全得让人无可挑剔,也就顺利躲过了正 的刁难。 嫁到覃国将军府后,唯一能让薛清祀情绪失控、看起来 狈凄惨的,是新婚初夜。 薛清祀自幼就极度怕疼,被皮娇 地养着,连手板心都没挨过父皇母妃打,更别提其他人,谁敢 断她半 头发都无疑是自寻死路。 然而龙驰不会疼惜她。 龙驰那一晚 暴地扯开了她的亵衣,像以往对待军 般糟践蹂躏她,几乎不把她当作人看待。龙驰在 笫间 她的那些招式玩法,下  得让她片刻都不敢睁眼,更不敢抵抗。 就算是为了薛国,她也得忍。忍到极点了,便是彻底的崩溃。龙驰 下那 长滚烫的野蛮凶兽顶得她 里涨痛,甚至连腿 和肚子都跟着涨痛,痛到她眼眶里都蓄 了水光,龙驰竟也没怜香惜玉半分。 新婚夜当晚,房外守夜的仆人们全都清晰听到了五公主的呻 息——端庄高贵如薛国五公主,叫 时却也那般 媚浪 。她那微弱的哭腔、细细的 气、娇软得能滴水的呻 声,在男人的猛烈进攻下变得愈来愈急促,也越发不受控制,听得连仆人们都不 脸红心跳,双腿发软。 新婚当天受了莫大的屈辱和疼痛,从婚后第二天开始,五公主就不肯说话了。准确来说,她是不和夫君龙驰说话,在龙驰面前故意扮哑巴。 冷战了大约两叁天, 情暴戾如龙驰,人生头一回地服软,绞尽脑汁向薛清祀赔不是。 薛清祀倒谈不上不买账,龙驰送她的东西,她全都收下了,也服服帖帖地向龙驰道了谢。但这都只是表象罢了,等龙驰转身一走,她脸上那点勉强挤出来的微笑便 然无存,只剩下眼里的恨意。 恨,她怎能不恨呢。 龙驰是不折不扣的好战分子,为了立功、为了升官进爵,不惜大肆杀戮,搅破了薛国原本的祥和宁静,让薛国多少子民 离失所。更可恨的是,他还在战役中挥刀砍掉了她的太子哥哥的头颅,并将那血淋淋的头颅高悬于覃国与薛国 界的城墙上。 她的太子哥哥,她这辈子最 的人…… 门口渐渐传来脚步声,一定是他回来了。 薛清祀从玳瑁箱里找出西理国进贡的金凤镯,迅速戴在纤细白 的右手腕,继而一脸风平浪静地坐在桌边,等待那人 鲁地推开她的房门。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