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绵瞠目结舌。 冯斗苦笑,“喜 皇上的妃子,奴才很恶心吧?” 顾思绵拍了他一脑门,“你是丧心病狂!不是喜 她丧心病狂,你喜 还伤害她才丧心病狂!” 冯斗被打得突然,呆了呆,而后嘴角扬了扬。 “她是皇上的妃子,奴才没法。” 顾思绵因皇上妃子这个词眉头蹙了一下,“皇上他没有和她们有……哎呀……”顾思绵挠挠头,“反正就是如果你们两情相悦,皇上很好说话的。” “你没必要杀她,知不知道。” “知道。”冯斗观察着顾思绵的一举一动,眼神黯了黯。 “知道你还做?”顾思绵撑着下巴气鼓鼓。“浪费了你的好手艺了……真是……” 冯斗哭笑不得:“……” “行嘞。”顾思绵起身,拍拍裙子,“我带你呢去见皇上,你一五一十 代好,听从审判,争取减刑。” 冯斗忽地拉住顾思绵的手臂,顾思绵回头,光线在冯斗背后散着一圈 茸茸的光,少年的眼眸微颤,“……如果是娘娘您呢?” “嗯?”顾思绵没听明白。 冯斗心脏直跳,“如果奴才 慕的是娘娘您呢……” 顾思绵瞪大眼,“不是吧?你想杀我啊?” 冯斗:“……” 碧果躲静榭院外,半天不见娘娘出来,焦急得不行,踱来踱去,实在撑不住了,大不了娘娘骂就让娘娘骂会吧,娘娘可不能有事。 “两位大哥。”碧果磨 着双手,“贵妃娘娘在里面,能否麻烦两位大哥奴婢进去找娘娘,要不你们帮我看一下也行。” 侍卫互相对视一眼。 “贵妃娘娘?别说笑了,我们一直这里守着,哪有什么贵妃娘娘……” “不是的……”碧果咬牙,“刚才奴婢麻烦两个大哥找猫,其实是为了让娘娘进去……” 侍卫俩的脸 突变。 两人又对视一眼,一个转身进里面找,一个严肃地批评碧果。 “你知道你那行为多危险吗?要是让皇上知道,咱们仨命都不保!” “对不起对不起……” 进里面找的侍卫出来,“你在讹我们吗?里面别说贵妃娘娘的影子,一只苍蝇的影子都没有!” 侍卫狐疑地看着碧果。 碧果慌得眼泪都下来了,“不可能,我家娘娘就在里面……完蛋了完蛋了……你们再好好找找……” “行了行了,你快走……” “小心告皇上那说你扰 公事……” 碧果原地踱了踱脚,擦擦泪,转身往太极 跑。 御书房。 解池俞望着御座上的人,“皇上宣臣来,是怀疑臣同王贵妃一案有关?” 殷烈抬眼,“司罚局将你们该审的也审了,该问的也问了,朕何必多次一举再招你来审问?” “臣愚昧,不知皇上招臣来……” “漠城一事,你的奏折朕很 意。不过,如今有再好的章程也没用,得要一个好官治理漠城才行。” 解池俞垂眸,“皇上的意思是,要派臣前往?” 殷烈挑眉,“没错。没有人能比你自己更适合执行你写的治理章程了。解 卿意下如何?” 解池俞深 一口气。 调遣到北疆他没什么问题,当官施展报图到哪里都一样。不过,他总觉得皇上还另有用意。 解池俞,“臣冒犯,皇上是否是因娘娘的缘故故意派遣臣到北疆?” 殷烈大言不惭:“是。你有才能是一回事,朕看你不顺眼是另一回事。解 卿莫担心,朕公私分明。” 解池俞:“……” 能不担心才怪。 和皇上在谈议了半会漠城方案,解池俞正待退下,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 “臣冒犯一言,贵妃娘娘是臣从小看着长大,臣待她同亲妹一般,近 王贵人之事,皇上同臣都知与贵妃娘娘无关。可是,长安城如今 言蜚语漫天,皇上护贵妃娘娘,能护住这些 言恶语永远不钻进贵妃娘娘耳朵里吗?” 殷烈沉脸。 解池俞视若无睹,“归 究底,臣认为病因在皇上身上。臣冒犯多言,望皇上恕罪。” 殷烈点头,“无妨。朕清楚你的意思。不过, 卿这一说,朕这可忧心了,将你调遣到北疆,是不是还不够远?” 解池俞,“……” 解池俞前脚刚离开,李公公匆匆带着一人后脚便踏了进来。 “皇上……” 李公公面 苍白,“看守冯斗的侍卫们发现监制冯斗的公公只剩中衣被绑在屋里,冯斗两天前就不见了。” 只剩中衣的公公额头发青,瑟瑟发抖,“皇上,皇上为奴才做主啊!冯斗那 说身体不舒服,奴才让侍卫们给他拿药后,他就把奴才打昏绑起来,把奴才衣服穿走了!” “期间他还穿着奴才的衣服进进出出,每次出去都将奴才打昏,还给奴才喂药,奴才能活着见皇上,真是大幸啊皇上!” “混账!”殷烈面 沉。“何时开始的?” “就,就那 ,烟火宴的晚上!对,奴才同他路过静榭院,他回来就说自己不舒服……” “传朕令,搜遍整个皇 也要将人找出来!” 皇上话刚落,殿外 人进来通报。 “禀皇上,贵妃娘娘的婢女在殿外求见。” “宣进来。” 第45章 回忆 碧果一进殿, 扑腾一下便跪了下来, 泪如雨下。 “奴婢有罪婢女有罪, 奴婢把娘娘 丢了……娘娘去了静榭院, 怎么都找不到,奴婢对不起娘娘……求皇上去找找娘娘……呜呜……” 殷烈心头窜火,甩袖出殿。 李公公扶起碧果,“快别哭了,找到娘娘要紧。” 碧果不断呜咽着,踉踉跄跄地跟着李公公出了殿门。 假山 里。 顾思绵坐在石阶上,撑着下巴专注地听着冯斗讲故事, 每当冯斗停下来思考,她便忍不住出声催促,“然后呢?然后呢?他进 找到他养父了吗?” “找到了。”冯斗回神,语气淡漠道。“不仅找到了,他们还相认了。” “哇!真好!那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先报恩还是报仇啊?” 冯斗笑,眼底却毫无笑意,“两个一起报。” “两个一起?” “因为他报了仇也是相当于还养父的恩。” “那他养父在 里当什么呀?” 冯斗顿了一下, “当厨子吧, 因为奴才也是个厨子,厨子这个好说。” “咦, 讨厌!讲故事怎么能突然才想好角 ,不行不行……重新来,一点都不入戏!” 冯斗笑得温柔, “奴才的错,奴才重新说,行吗?” 顾思绵努努嘴,“快说快说……” “话说呀,小冯的养父是 里的顶顶有名的御厨, 廷宴席没有他没参加过的,山珍海味样样拿手,一道竹笋虾饺皇,一盘凤尾鱼翅…… 中人尝了都赞不绝口……” 顾思绵下意识咽咽口水,抿了抿嘴。 冯斗笑,“娘娘饿了么?” 顾思绵撇撇嘴,“哼,讲你的故事!别想扯开话题!” “养父在御膳房辉煌过一时,但和小冯相认识时却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 “喏。”顾思绵从衣兜里掏出几块酥糖,一块放进嘴里,一块递给冯斗。“可甜可甜了。” 冯斗接过,方方正正的酥糖卧在手心,上面还撒着白白的芝麻粒。 冯斗合上掌心,垂下眼,缓了一会才控住住鼻尖的酸涩 。 睁开眼,顾思绵含着糖,圆眸好奇地看着他,“你刚才在哭吗?” 冯斗脸和脖子瞬间一红,撇开脸,“才……才没有……娘娘……莫开奴才玩笑了。” 顾思绵咧嘴偷笑,“不逗你啦,你继续讲呗。” 冯斗不敢侧头看顾思绵,等面上的燥红消退一些,盯着石阶继续,“……小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养父被冤枉同皇上妃子的婢女苟合,受罚才在御膳房过不下去的……” “和婢女苟合?” 冯斗眼底微沉,“其实,在先皇时期 中也有类似真实例子发生,说是有个受宠的娘娘丢了祖传手镯,先皇命人搜了全 ,然后在一个厨子的住宿处发现了。厨子解释是那娘娘身边的 女拿来办置燕窝抵押的,然而那位娘娘却说她用银两置办燕窝了。所以,先皇将婢女唤来问话,婢女却说是和厨子有私情,偷拿娘娘的手镯讨好厨子……” 顾思绵听得认真,“然后呢,厨子真的和那婢女有私情?先皇怎么处置的?” “没有,这个厨子在 外已经有家室了,等着他到期出 团聚……那个婢女只是单恋,偷了娘娘的手镯 御膳房换置燕窝,自己独 银两罢了。先皇还能怎么做,他杖毙了厨子和婢女,以儆效尤……” “厨子明明是清白的,含冤而死还不算,而他的 子得知他苟合婢女被处死后,忧愤病倒,甚至放了火想同儿子一起去地下找厨子……” “更可悲的是,厨子的儿子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他娘骗他说他爹死是因为做菜太好劳累过度病死的……厨子的儿子从小学着做菜,就想继承爹的手艺发扬光大,到 里让每个人也赞不绝口……” 顾思绵看着冯斗落寞的侧脸,有一瞬间分不清他是在讲故事还是在讲自己。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