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无言,叶潇潇打开电视,点播了一部尼古拉斯凯奇的经典电影,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 齐振楠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姜芯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情越来越浮躁。 “妈妈,我饿了。”心心坐在沙发上画画,肚子一直在咕咕叫。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姜芯柔在气头上,怎么看心心怎么不顺眼,顺手就将手机砸了过去。 “哎哟……” 心心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已被手机砸中,血珠一下子渗了出来,心心害怕姜芯柔,捂着额头不敢哭出声,撇着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将心心的额头砸出血,姜芯柔一阵后怕,连忙给她消毒贴创口贴,并再三叮咛她:“不许告诉爸爸,如果爸爸问起来,你就说你自己不小心……” 姜芯柔环视房间,目光锁定在餐桌上:“撞在了桌角,知不知道?” “知道。”心心乖巧的点点头,睁大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姜芯柔,更加想念叶潇潇。 姜芯柔很意:“好,我来问你,心心,你额头怎么回事?” “我自己不小心……撞了……桌角……”心心含泪摆摆小手:“妈妈没有打我。” 一听这话,姜芯柔立刻变了脸,声音有几分凛冽:“这你孩子怎么这么笨,你说你自己撞桌角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说我没有打你,不要说,知不知道。” 姜芯柔不喜孩子,甚至很烦孩子,但在齐振楠的面前,她极力表现得温柔慈,背地里,却装不下去,很多时候,她快被这愚蠢的孩子疯了。 比如说现在,她快抓狂了。 “再说一遍,心心,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撞了……桌角……”心心说话一结巴,姜芯柔便瞪她,她害怕的哭了起来:“妈妈,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孩子。”姜芯柔在心心的小胳膊上拧了一把:“哭什么哭,烦死了,别哭了,再哭我真的打你了。” 姜芯柔的威胁让心心哭得更加凄厉:“妈妈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不要哭了!”姜芯柔的耐已经消磨殆尽,她狠狠抓起心心,将心心拖进卧室关上门:“哭够了才准出来。” “妈妈,开门,我害怕,妈妈……” 心心一边哭一边拍门,房间里很黑,她不知道灯开关在哪里,独自面对黑暗,她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她好想叶阿姨,叶阿姨不会打她,也不会骂她,说话轻轻的,细细的,很好听,她要去找叶阿姨。 心心回头看到有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透进房间,她慢慢走过去,爬上飘窗,她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夜风不断吹拂她的小脸,一只燕子从窗外飞过,她想象自己变成了燕子,可以翱翔天际…… 电影过半,齐振楠的手机一直亮着,他侧头看看叶潇潇,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齐振楠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二十五个未接来电。 他心头一凛,不好的预弥漫腔,连忙给姜芯柔回电话。 电话迅速接通,姜芯柔哭着说:“振楠,快到xx医院,心心出事了。” 齐振楠大脑嗡嗡作响,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会出事?” “心心爬到飘窗上……她……呜呜……”话未说完,姜芯柔已经泣不成声。 “现在情况怎么样?”齐振楠心急如焚,不停的按电梯下行键,额上迅速被冷汗布。 “不知道……医生正在抢救……”姜芯柔哭着喊着:“振楠,你快过来,我好害怕……” “我马上就到,在几楼?” “三楼……手术室……” 齐振楠一路飚车,到达医院,姜芯柔已经哭得晕过去好几次,医生给她输了葡萄糖,才勉强让她保持清醒。 看着憔悴不堪的姜芯柔,想到手术室内的心心,齐振楠自责不已。 他抱着头,使劲抓自己的头发,喉咙发酸发堵发闷,不过气。 “振楠,心心不会有事对不对?”姜芯柔靠着齐振楠的肩头,眼泪很快将他的衣服浸一大片。 “嗯,一定不会有事。”齐振楠转身揽姜芯柔入怀,微微仰头,将眼眶中打转的热泪回去。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肝肠断。 心心,他的女儿……牵动他的整颗心。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齐振楠和姜芯柔着急的冲上去,拉着护士问:“我女儿怎么样?” “孩子没有大碍,只是手臂被玻璃划伤了很多血,现在需要输血,血库里没有ab型血了,你们谁是ab型?” 姜芯柔下意识的看向齐振楠,才发现齐振楠也正看着她。 她心口一紧,连忙对护士说:“我贫血很严重,恐怕不能多少血,你们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护士看着瘦巴巴的姜芯柔,眉头紧蹙:“你女儿现在急需用血,晚了就后果不堪设想。” “我……” 姜芯柔一着急,又晕了过去,齐振楠七手八脚把她抱上病。 “需要多少血,我的吧,我是ab型。”值班实习医生目睹了事情经过,挽起袖子,主动为心心献血。 半个小时后护士将心心推出手术室,她已经在麻药的作用下昏睡了过去,小小的手臂了纱布,有大片猩红的血渗出。 心心的小脸苍白如纸,嘴也没有血,乌得发黑。 才十几个小时不见,心心就成了这个样子。 齐振楠难过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红,握着心心的小手,轻声呼唤:“心心,心心,睁开眼睛,爸爸在这里……” 孩子那么可怜,连医生也看不下去了,斥责道:“我说你们这些当父母的也太不小心了,家里有孩子窗户台都应该装护栏,还好你们孩子命大,落在树上没伤到要害。” 齐振楠被医生训得抬不起头,更加的难过。 他将心心冰冷的小手贴在脸上,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齐振楠守在病边一夜未阖眼,为人父的责任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