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这样区分?或者是说为什么会这样子?”叶辞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男左女右?”祁白说到这里也说不出源所在了,毕竟得到的线索也不是特别多。而且他们连对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这里也猜不下去了。”叶辞浅叹一口气,没有再问下去。 两人此时途经了一座佛殿,这座佛殿看上去比刚才的差不多,但佛殿之前十分安静,不知道是教学区还是供奉什么神圣东西的地方。 自然是要进去“参观”的,到目前为止,他们对黑斗篷所说的至之地也是没有任何头绪。 大概这座佛殿真的是教学区,里外都非常安静,没有僧人在走廊里行走,但是会听见有讲解经文的声音传来,用的藏语,嗓音浑厚,让人印象深刻。 那个教室的后门开着,从叶辞和祁白的角度能看见那个房间里坐了一大群人。他们席地而坐,围住一个导师在中间,手里拿着课本,认真听他讲课。 其中有学生看到叶辞和祁白的到来,将门关上,拒绝外界的一切视线。 叶辞:“……”这么小气,看都不让看。 这座佛殿的确如他们猜想,是一座专门用以讲学的佛殿。也有专门为觉母设立的班级,就在这个班隔壁没多远的地方,依然用藏语讲解,本就听不明白。 无意打扰他们上课,觉得这座佛殿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叶辞便寻思着和祁白一起离开了。但是遇到面走来的一个僧侣,步履匆匆,可叶辞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侍奉在真绒仁波切旁边的小弟子。 他分明也认出了叶辞和祁白,停下脚步对他们打了一个招呼,“你们今天也来佛学院参观?” “嗯,是的。你没有陪在真绒仁波切身边的?”叶辞问道,刚刚真绒也是甄选弟子的人之一。身为他的弟子,很应该陪在他身边吧。 “没有。下午我们有辩经,算是本学期的阶段考察,我正忙着准备这个呢。所以师父不需要我去帮忙。” “能不能冒昧一问该要怎样称呼你?”叶辞觉得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太好,先问道。 “我叫丹巴,很高兴认识你们。也很你们来到曼陀罗佛学院。”丹巴热情笑道。 叶辞也回以微笑,继续问道:“那么丹巴,你刚刚说的辩经是……?” 辩经她有所了解,但不清楚的是他们辩经的程是不是和别的地儿一样。 “我所说的辩经其实就是我们两派之间的较量,通过对辨的形式了解对方对佛法的理解是怎么样的。如果在辩经中失败了的话,可是会被惩罚的,所以我们都非常重视每次的辩经。”丹巴并不隐瞒,直接说道。 “那我们下午可以去参观你们辩经吗?”这座佛学院规矩这么多,自然要问清楚一点儿。 “可以,你们有空的话随时奉陪。我们就在坛城广场那里辩经,下午2点左右。”丹巴说出了详细的地址和时间。 他是真的非常赶时间,只是和他们聊了几句之后便想急匆匆离开了,叶辞在他临走前还是叫住了他,“丹巴稍等一下,这座佛殿还有什么是值得参观的吗?” “嗯?这座佛殿吗?有啊。”丹巴回头答道,笑得有些腼腆,“前面直走向左拐会有一个入口,里面是一个小博物馆,放着各种美的唐卡,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下。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们哦。” 说着就真的离开了。 “这个丹巴有些可。”叶辞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笑说道。 祁白听见她赞别人“可”,了她的发顶,半开玩笑地说道:“在我面前赞其他男人可,我可是会生气哦。” “不,我现在已经生气了。” 叶辞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在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那你就多生气一会儿吧,因为你这个样子也很可啊。” 祁白:“……”会。 两人说着还是按照丹巴刚刚说的地方往前走,走到尽头之后再左拐,果然看到有另外一道门,但是锁着的。 ……并不像是对外开放参观的样子啊。 叶辞侧头看向祁白,等他决定。 祁白看她一眼,又看了那把锁一眼,并不是特别复杂的锁,但是样式非常老旧,像是古代用的大锁,花纹繁复。 “我先看看里面的情形。”说着已经再次凝神看了起来了。 叶辞在旁边等着,片刻之后,祁白收回了目光,对她说道:“大概我们有必要进去看一看。” “里面又有许多不可言说的东西?”叶辞皱眉。 “也不算是,但是里面的唐卡,和我们平时看到的好像不太一样。”祁白说着又用透视看了看眼前的这把锁,然后掏出一把类似钥匙的小铁撬出来,开始开锁。 叶辞在旁边看着他门路开锁的样子真有些想笑,“祁叔叔现在真成警队第一位开锁高手了!” 祁白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睨她一眼,眉梢处依稀有无奈,“是啊,不就因为你当初的一句话?” 说着手上又捣鼓了几下,门上的锁便“咔擦”一声被打开了。 速度真是快。 祁白将锁解开,幸而这边比较偏僻,估计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他将锁小心解下,放到一边,又谨慎地用透视看了一遍里殿的情况,发现没太大问题之后才将门打开半人宽的距离,先行进去探路。 待确认真没有危险之后才牵着叶辞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又小心翼翼地被关上了,“吱呀”一声,显得空的同时也让人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关注了一天的三事件,想起鼻子都酸啊。 但可悲的是,就算我们奋力去反抗,到头来可能都得不到一个期待的结果。 黑镜第一季第二集 揭的其实就是我们当今社会吧,包括这件事在内。 第一次对这个国家到失望。大国崛起?唉。 第305章 血祭坛城33 [晋江独发·唯一正版] 叶辞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屏住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 殿里很黑, 基本上看不见任何东西, 走每一步都要很小心。 祁白早有准备, 拿出一蜡烛用打火机点燃,照亮了一方天地。 丹巴所说的“小博物馆”走进来之后才发现占地超100平,被分割成好几个大的陈列室,每个陈列室放的唐卡画像似乎都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和丹巴所说的不一样, 但祁白还是和叶辞一间间陈列室这样看过去。现在虽然算是漫无目的地查找, 可他们相信现在看到的东西在某个契机会被串连成一系列有关联的事情。 这里的唐卡较之他们在外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每一幅唐卡都是一幅绝世工艺品, 被小心地裱装在一个个巨大的玻璃画架里,再挂到墙上或是放到玻璃柜里。 每一幅唐卡无一例外,彩都非常丽,丽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可是每一幅唐卡所呈现出来的画面都是充着血腥、杀戮和不可思议的,让你简直想象不到。 叶辞念不出眼前这些唐卡所呈现的佛像是什么, 又或者是说大致的情景是什么意思她都不太能猜出来,除却绘制的场景复杂之外, 所能观察到的东西也是让人觉得峰回路转。 她看到了一个异族女人, 应该是藏传佛教里的神脚下踩着一个男人。男人比她的脚掌大不了多少,从整幅画面来看的话,那个男人似乎成为了她的垫脚石, 供她差遣。 而且她的身上也披了两副带有人头的人皮,两手都持有佛器,就是不知道这幅画的用意是什么。 猜不透。完全猜不透。 这副唐卡是被挂在墙上的, 女人的皮肤被涂成藏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眼目视前方,他头上好像还戴着什么发饰之类的,绘制得太小了,本看不清楚。 因着这个神身上的颜特别,所以她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的周遭都是盛开的花草,身后画出的局部天空呈天蓝,她身后立着的佛座呈亮红,整个画面看上去非常和谐,但又异常突兀。 祁白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好像是‘无我天女’。” 叶辞:“嗯?你认识?” “大概认得一点儿。”祁白点头,“阿景前段时间有给我发了点常识过来。恰好有看到这个佛像。” 叶辞继续问道:“所以‘无我天女’是让人修到大乘无我的境界么?” 无论是藏传佛教还是汉传佛教,最高境界都是“无我”以及“空”。既然这佛像叫“无我天女”,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嗯,你说得倒是没错,”祁白说道这里语气倒是有些微妙,敛了敛眉对叶辞说道:“但你知道她是怎样修成无我的吗?” “嗯……肯定不是什么好方法。”叶辞几乎想也不想便说道。 “的确不是什么好方法。”祁白抿了抿,接着说下去,“她是喜金刚的明妃。” “明妃是?”叶辞觉得自己也很应该补一补这一块的知识啊。 “通俗一点儿的说法就是他的双修对象。两人在双修的时候能够从中领悟佛法,最后修成大乘秘境。” “呃。好吧。我大概懂了。” 叶辞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对她脚下踩着的男人,还有她身上披着的人皮非常兴趣,又问祁白,“这个无我天女为什么身上的装饰这么奇葩?” “据记载,无我天女最喜的祭品是人肠和人皮。” 叶辞:“……”藏传佛教果然奇葩。 参观完了这个无我天女的唐卡像之后继续往后看,终于看到了之前他们都有提过的吉祥天唐卡。 他们在这里看到的吉祥天唐卡和觉仁所说的差不多,她的确是骑在一匹马上,马上还挂了很多人头,而其中的马鞍尤为特别,即使在众多人头之中也能看到她儿子的手皮垂下—— 画得栩栩如生。 而现在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花爸爸要雕刻这种佛像?毕竟是住在大城市里的,雕刻这一种的话被人发现会惹人诟病,是非常冒险且不明智的选择。 除非他真的是一个宗教狂热者吧。 而吉祥天的唐卡画像他们最早是在藏族店主拉姆的店里看到,当时还看到她画,虽然只是一个半成品,但还是让人印象深刻。 这两者会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叶辞在思考着这两个问题。 祁白并没有打扰她,接下来两人又陆续见识了各种各样不同类型的神,每个不一样的神在唐卡上都有不同的表现手法。有些祁白也没有见过,无法讲解,但大部分还是有从靳景之前给的资料里看到的,所以讲解起来并不难。 最后他们到了一个陈列室,这个陈列室里面挂了类似用动物皮制成的唐卡。 可是这些唐卡给人的觉非常奇怪。上面的彩虽然和前面的那些那样都非常丽,可是因着绘制承载的器皿非常怪异,所以让整幅图看起来也让人不舒服。 祁白和叶辞自然是察觉出了这种怪异的,靠近了一点儿去看,看到上面画着的图案有花纹也有佛像,有些是直接只画纹饰的,并没有佛像,有些则是纹饰和佛像相结合。 形态各异。 他们都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单纯以眼察看的话。 而叶辞的眼也没有看出什么。 祁白用透视去看,再三确认之后才对叶辞说道:“那是人皮。”顿了顿,补充,“人皮唐卡。” 叶辞:“……” 今天她已经无语了太多遍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