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心中了然,太后想来是不意这一位县主的,就算生得如何风灵巧,但黛玉身子有亏,众人心知肚明。安乐王似乎是知晓母后的心思,自那之后也从未提过,反是柳皇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八月十五那,元胎动,因为忧心元产育之事,容宁二府八月十五都没好生得过,贾母带着媳妇姑娘们,就着原先要用来祭月的祭坛,诚心念经。并吩咐各处庙里去香油粮米,带了好几大簸箕的铜钱散给乞丐贫户。八月十六辰时旭将升,红霞铺天际,元挣扎了一夜,终得一子,母子均安。 中来报喜之时还带了些赏赐,贾母因为久坐,腿脚都麻了,媳妇丫鬟们连相扶,贾府诸人谢过恩典,好生孝敬了传旨的公公,待送走来人。诸人才敢毫不掩饰的表自己的欣喜之。 “我就说娘娘是个有造化的,也不枉我疼她一场。”贾母说着已是喜极而泣,鸳鸯连忙递了帕子给她拭泪。 最高兴的当然还有元的生母王夫人,只是这上面终归有个老太太,她可不敢居功。 贾赦虽看不得二房,但是这终归是贾家荣耀之事,好歹生了个小子,也不枉他这么些子谨小慎微,不敢同往一般花天酒地,夹着尾巴做人了。 只宝玉觉得甚没意思,大姐姐嫁了人不说,还有了孩子,不知为何他心中甚不是滋味,如元这般的风态度,却也不能和他一起长长久久在这园中一处,反是锁进了重重闱之中,也不是那里头还有多少灵秀儿女,若是都可以接来贾府就好了。 然宝玉虽做此想,但毕竟贾政还在,众人也正当兴高采烈之时,他可不敢多言半分,只呆呆看着里赏下的那个玉葫芦发呆。 “宝玉过来。”贾母笑眯眯招招手,唤贾宝玉过去。 “老祖宗。”宝玉上前去。 “把这个带上,也沾沾喜气,一年大过一年了,也差不多该成家了,往后给咱们府里多些儿孙。”贾母笑得很是慈祥,亲手将那玉葫芦系在最疼的宝玉间。 原本贾母就十分溺宝玉,得了什么好的,头一个就紧着这金贵孙儿,只是这一幕在贾赦看来却分外扎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贾琏,虽然自己这儿子心却是太重,但好歹会办些事情,如宝玉这么大年纪之时已是在外面活动了,哪里还这般娇养在家里。而且贾琏如今尚无一子,若说开枝散叶,难道不是应该先紧着已经成家的琏儿? 贾赦不傻,自己老娘和二弟这一家子打得什么主意,他心里门清。只是想想那外甥女的言行,他倒想瞧瞧这二弟一家,怎么‘娶’这个媳妇。 贾赦越想心越凉,先时他还觉着娘娘好歹是贾家出去的姑娘,如今看来,不过是贾府二房出去的姑娘罢了,他既然觉得心里不自在了,倒也想找找别人的不自在。 “说到开枝散叶,今儿难得的好子,孩儿也沾沾娘娘的喜气,我大房也有件喜事想要说说。” 因为祭祖聚在一处的众人还未散去,人那么齐活,那就趁着这机会给诸人说说那庶孙吧!贾赦如是想着,也就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顾远是真心想做这个媒的~( ̄▽ ̄~)~ 也认可了楠竹的能力。 楠竹也在努力。 然后—— 谢梧桐的地雷 以及不知道谁给我灌的营养hhhh,真的非常谢。 兜售一下我的现言坑求收。app戳作者专栏就行。 我会说是因为写这种正经文憋坏了嘛…… 下次再写红楼题材的话想搞个吐槽风格,不造有没有人喜 我是个正经的话唠作者,各位周末愉快! 第54章 庶孙 “倒是什么好事。”对于贾赦突然嘴的做法, 贾母心中有些不快, 不过既然今是个好子, 她倒也不计较了。 “自然也是我大房开枝散叶的喜事,得了个孙儿, 趁着今儿人齐, 顺道说说, 过几让珍大哥开了祠堂,记上谱去。”贾赦陪笑道。 “孙儿?几时听得琏儿房里了人有了小子?我这一把老骨头, 眼还不瞎, 耳还不聋。”贾母淡淡道。 “也是苍天可怜我大房如今还没个男丁, ”贾赦又道。 “前几年琏儿南去, 最后是如何回来的,老太太心中有数。虽说是一件丑事, 但那丫头有了身子。外甥女心善, 妹婿又才去了,故而留了命, 放了那丫头去,前儿那丫头带着孩子寻了来,好歹是贾家的血脉,便也不能落在外了。” “哼, 说得好听, 倒也不知是不是哪里冒出的野种,仔细被人哄骗了去!琏儿如今也不大,嫡子未得, 屋里怎么能有其它孩子?”贾母拉下脸,如今这子,贾赦忽得提起这等子事,不是给人堵? 元得的那是龙子皇孙,而这贾赦所说,不过是一苟合的野种,居然将这两件事并称为“喜事”! “这孩子生得灵巧,与琏儿幼时不说有九分相似,却也有个七八分,错不了。且儿瞧着凤丫头的这身子怕是还要调养几年,不过是记个庶子,大房里有个男丁带带喜气,说不准后子嗣之上就顺当了。” 活了大半辈子,赦早料到贾母会如此说来,心下虽然发凉,倒也不气,说话间条理分明。 “小孩子幼时模样都差不多,琏儿小时你又见过几次?!如今大喜的子,莫要触了霉头。”贾母冷笑。 “儿只是担心,如今大房里只得巧姐一个孩子,有朝一落了林家的下场,虽说不是嫡出,好歹也有个依仗罢了。”贾赦冷声回到。 看看阶下的贾环,畏缩不堪,比起自己那庶孙那是云泥之别,可依旧是贾家族谱上的主子,自己不过是想记个庶孙而已,又碍着什么了? “你红口白舌咒些什么?这么些叔伯兄弟,怎么能和那林家比!”贾母怒了,指着堂下一干人道。 “儿是有那么些叔伯兄弟不假,不过琏儿没得亲儿子,儿如今也没个亲孙子。若是今儿说定,往后若是宝玉有了儿子,头一个就记在琏儿名下,儿这庶孙不要也罢。”贾赦蛮横道。 “你!你!”贾母在高座之上指着贾赦半天说不出话来。 “记!就让你记!就凭你也要肖想宝玉的儿孙!” 贾母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众人连忙让请医拿药,贾珍等人半拖半拽,将贾赦带了出去。 “珍哥,你瞧着是哪开祠堂妥当?”贾赦理了理袖子,毫不在意道。 贾珍作为贾家的族长,陈年旧事自是知晓的,都觉着这贾赦约莫是知晓了当年那一桩事。 “待老太太好些,我必定去负荆请罪。”贾珍还未说什么,贾赦已是先开了口,贾珍无奈,贾赦好歹是他的叔辈,平里也横惯了,只得拂袖而去。 晚间,贾赦难得有一家之主的样子,叫了凤姐和琏儿来说话,王熙凤眼眶发红,眼泡微肿,显然是重新上过脂粉的模样。 “明儿就去把孩子接来,下月初一开祠记名,好生照顾着,那一个没生下来得活,这一个也莫要折了去。若不是媳妇身子骨不争气,我也不稀罕什么庶孙,只是瞧着我妹妹那女儿,实在心里寒得紧,如今我们就挤在这马棚边了,再没个把男丁,也不知今后如何?” 贾赦放下手上的盖碗,把玩着手头的扳指。 “凤丫头你可想好了,你是我大房的儿媳?还是王家的姑娘?” “儿媳……儿媳只是照管家事罢了,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贾字,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凤姐说着已是红了眼眶,今儿贾赦忽然提及此事,王熙凤方知贾琏在外已是有了儿子,就算是要认祖归宗,她这当媳妇居然半点风声不知。凤姐向来掐尖要强,如今当着众媳妇下人得了个没脸,也不知那些人背里又会如何编排,她焉能不不气?! “再怎么尽心竭力的照管,若是屋里没个儿子,你觉着这贾府的东西,大姐儿能分得几成?若是同那林家的外甥女一样也就罢了,五服之内无亲,还能得个一半,赶上皇恩浩,得个十分,你说说,若是没个男丁,以后怕是连马棚都没得住!” 贾赦说着,气急之下摔了茶盅。 “珠儿与琏儿年岁相差无几,虽说早早去了,人家好歹养出个儿子,如今都快开蒙了,而我大房却因得这家中那么些劳什子事,好容易有了个哥儿却没养下来,儿媳既然常理家事,不如好好算算这账目,再来说话!” 提到这媳妇,理家处事确实是一把好手,可是应得是王夫人内侄女的缘故,倒是和二房亲香得紧,原本贾赦这一个大老爷们,自个享乐就是了,倒也不愿管这些事。 可应得新建省亲别院的缘故,这贾府被掏空得差不多了,贾赦心中也有数,自己这子是一不如一,看上了好东西想要支钱,账上却说没有。 一来二去,他也对这黄白之物上了几分心思,想来这贾母处应当还是有不少体己,这掏空的是荣国府,名义上贾赦是荣国府的主子,可实际上贾政一家才在这府里住着主子屋子,过着主子的子。 后老太太一去,把自己的家私都留给了二房的金孙,二房出了荣国府自立门户,他守着一个空架子有什么意思?还要补上这些亏空,却也不知这府上的亏空,是因为哪一房才越来越大的?凭什么他要当这个冤大头。 “我晓得你与那边亲香,只管去和老太太告状便是。”贾赦看着王熙凤,冷笑道。 “我先时已是折了个儿子,这次要是有人让我折了孙儿,看我不来个鱼死网破,你明儿和琏儿一起去接人。” 话毕,贾赦也不愿听儿子儿媳,再辩解些什么,只说自己乏了就让二人退下,邢夫人让丫头打了水来伺候老爷洗脚,贾赦心中不自在,便和那丫头玩乐一番不提。 却说这王熙凤与贾琏一道往跨院去,一路无话,回至房中扑倒在上便放声大哭,巧姐不知娘亲为何如此伤心,也跟着哭嚎。平儿自是知晓今发生了何事,并没有去劝凤姐,也坐在边垂泪。凤姐为这贾府殚竭虑,折损了身子,没了孩子,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人心寒。 贾琏亦觉得此事自己心中有愧,自己坐在外间椅子上,愁闷不语,巧姐在王熙凤跟前哭了一阵,见娘亲不理,便又绕过屏风来找自家亲爹,贾琏见女儿穿了一身红菱小裙,带着金手镯,扭金丝项圈,正是玉雪可的时候,如今哭得眼眶红肿,鼻头发红,瞧着就让人心疼。 贾琏忽得就想起自己送黛玉回扬州之时,一路上那表妹也总是如此伤。想来自己老爹虽然时常犯浑,但是话里话外还是有些道理的,若是他没个儿子,将来自己和凤姐再有个万一,这巧姐比之那林家表妹的境遇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贾琏抱着巧姐进了屋子,将平儿支了出去放风,好一番劝,直说自己只认凤姐所生之子,对天赌咒,这庶子绝不会占了什么好去。又与凤姐说了一番如今的利弊,苦劝许久凤姐方才作罢,巧姐年幼,哭过一场早就乏了,过不了多时就睡着了,贾琏让平儿报了她出去找妈,夫二人歇下,一夜无话。 次,贾琏让家丁架了马车,倒也没有兴师动众和凤姐一道,乘了马车,由着贾赦的小厮领路,七拐八弯进了个胡同,最后停在一小院门前。 见了那孩子,王熙凤和贾琏这才明了,为何贾赦如此肯定这必定是贾琏的血脉,虽说女肖父,子肖母,算着子,这孩子也不过三四岁,但是这小模样实在是像极了贾琏,一瞧就知道,是贾琏的种,错不了。 贾琏再看桂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这些年在庄子里虽然有口饭吃,也没受到苛待,但也要做活,哪里还是之前那样半个主子的滋润子。 如今风霜面,干瘦干瘦的,面皮也晒得又老又黄,贾琏见桂枝衰,也不知当年自己为何会瞧上这等货,还坏了自家的的正事,心中懊恼不已。 好在这孩子被养的还不错,虽说不算白胖,但是也不瘦弱,瞧着又是一副机灵样子,约莫是血缘使然,贾琏一见这孩子就觉得亲近喜。 凤姐虽然心中甚是不自在,但是见这女子又干又瘦,可怜得紧,倒是想吃了不少苦头,心中的火气也散了不少,反正他们此行只是来接儿子的,至于对这人如何处置,贾赦不提,贾琏不说,凤姐更不会多问。想来白得了个孩子,还不见什么姨娘,倒也不算亏。 “这便是你父亲和母亲,快来磕头。”桂枝拉着那孩子,在贾琏和凤姐跟前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enmmmm 我也不造要说啥了,大家看文吧~( ̄▽ ̄~)~ 第55章 争锋 “这便是你父亲和母亲, 快来磕头。”桂枝拉着那孩子, 在贾琏和凤姐跟前跪下。 那孩子倒也不胆怯, 规规矩矩磕了个头,一咕噜就爬起身子来, 眼睛在这二人身上滴溜溜直转, 笑盈盈道。 “父亲, 母亲,你们总算来接我了。” “你与你父亲先去吧, 姨姨与你母亲有话要说。”桂枝依旧跪在地上不曾起身, 只是既然有这话, 贾琏倒也没走, 只让随车的一个小厮领了孩子去看马车。 “老爷,太太。”桂枝又拜了一拜, 递上来一个香囊。“这里面是哥儿的生辰八字, 哥儿如今无名无姓,还请老爷赐名, 奴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给口饭养活哥儿就行。” 说罢桂枝又重重磕了下头。 “奴对不起林家,也对不住贾府,林家这些年来对奴并未苛待, 哥儿得了重病也请了好大夫来瞧。还请老爷和太太记着这份恩, 此处简陋脏,老爷太太家去吧!” 贾琏夫妇本就不想多逗留,只让人随意赏了几十两银子, 带了孩子乘了马车进了府里,没曾想这回了荣国府,方才给这小子换了身新衣裳,外边来了消息,说是桂枝服毒自尽了。 贾琏便让下人就着那银两好生买副棺材,找块坟地埋了,再烧写纸钱,那几十两尽够了。 得了令的小厮喜不自胜,随意买了口薄棺,雇了几个乞丐将人拉到葬岗刨了点土埋了,还余得不少银两,最后落入了那奴才的钱囊。 这桂枝约莫是打算着后送这庶子回贾府,是以倒也不和那孩子母子相称,反是常说他父母亲过不久便会来接他,是以那哥儿本就年幼,心思单纯,一心只把贾琏和王熙凤当做自己亲生爹娘,凤姐算是白的了个儿子。 虽然贾母和王夫人明里暗里说,只给口饭活着就是,可凤姐想到贾赦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大房里有了子嗣,这老太太也不太高兴的模样,单论这哥儿,模样可比贾环讨喜多了,可一向最喜孩子的贾母却不怎么待见。 凤姐也就带着去磕过一次头,贾母便说以后不让带了来,这让王熙凤心头颇为不快,怪道是贾赦这个公爹经常犯浑,这贾母确实是极为偏疼二房了。 元既得了龙子,出了月子家人便可探视,到了那一贾母并王夫人早早递了奏表,按品大妆,进了门。 进了中,见皇子生得健壮喜人,作为元妃的娘家人焉能不高兴,只是回转之时,王夫人脸上一面喜,一面又忧愁。 这元话里话外所说,皆和银钱不了干系,先时元还是一介女官之时,这每月就少不了银钱,如今是一主位,那开销自然比先时更大。 虽说这中每位娘娘自有其份例,今上也不是个小气的,各赏赐也常有,只是这月例比起常打点的花销,无异于杯水车薪,赏赐之物也就摆起来看个热闹,并不能折成银子使。这里的贵人们,那个不是靠身后的娘家支持着。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