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见到沈之鹤那个样子,太过震撼。 究竟是谁做的? 为什么这般做? 而沈之鹤听到他提及他身世的事,似是避之不及,实在是反常。 他身世怎么了? 他印象中他一直是孤儿,浪在了药王谷的山下,直到六岁那年才差错被萧问天看中带回谷中。 其中有什么隐情? 萧问天是你的仇人。 这句话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白洛眸光沉了沉,之后用冷水洗了把脸。。 天微微亮,白洛便出了客栈,快步朝着沈之鹤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次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问清楚! 可能是因为他来得太早,他来得时候路边的乞丐和民很少,厚重的霜铺在泥泞的路上,带着入骨的寒意。 找到那间破败的瓦房后,白洛看见有两个小乞丐正趴着门框,朝着里面张望。 他站在不远处,问了一句。 “你们在这干什么?” 两个小乞丐转过身,脏兮兮的小脸上,神很是惊恐。 “死……死人了!” 二人大喊着踉踉跄跄的跑走:“死人啦!有人死啦!” 白洛一惊,随即马上快步走过去,走进了那间破败的瓦房。 看见里面的一幕,他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摇摇坠的瓦房内,梁上悬着一绳子。 而绳子上吊着一个人。 正是沈之鹤! “沈师叔!” 白洛大喊一声,快步上前,一剑将梁上的绳子割断,将人给放了下来。 一触碰到沈之鹤的尸体,白洛的动作立刻僵住了。 身体已经冷了,看样子,死了已经有些时候了。 他来晚了。 白洛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稳住心的情绪,快速的查看了一下沈之鹤的身体,他身上伤口不少,但是大多都是皮外伤和淤青,看样子在这里经常受人欺负。 而他右手的手指全都鲜血淋漓,似是新伤口,有些不明白是怎么破的。 检查下来后,发现没有别的致命伤,只有脖子上的勒痕迹能致死,屋内也没有打斗的迹象。 应该是自杀。 白洛拧了拧眉,心情极其复杂。 沈之鹤的这条线索…… 断了。 沈之鹤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变成那般不人不鬼的模样也没有寻死,而他昨问起自己的身世,沈之鹤却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白洛想不明白。 他扶着沈之鹤,刚准备将他的尸体放下,却突然发现不对劲。 他的口鼓鼓的,似是藏着什么东西。 白洛伸手掏了下,发现是一团破旧的纸张。 他一怔,下意识的将纸张拿出来,打开了。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血迹。 是血字。 白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为什么沈之鹤右手的手指会鲜血淋漓。 是以血作墨,写下了这封遗书。 白洛心头突突直跳,有种不好的预。 他深一口气,眸光微转,扫了一眼血字的内容。 刚看了前面几行,他的瞳孔便骤然一震,晃动起巨大的涟漪。 【白洛,我一直苟活于世,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等待着跟你告知真相,然后以死谢罪……】 白洛抿紧薄,竭力制住内心涌动的情绪,继续看了下去。 外面天渐亮,冬初升暖。 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照进屋内,镀上一层金的光晕。 白洛身处朝之中,却丝毫觉不到暖意。 一股彻底的寒冷从骨中生出,将他的四肢百骸都冻僵了。 他死死咬着牙齿,觉到已经有了血腥味之后,才逐渐从这冰冷的麻木中回过神。 短短的一封血书,他却看了足足一个时辰。 良久,白洛将手中沾血迹的纸张成一团,攥在了掌心。 他用剑支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扫了一眼身边的沈之鹤。 原本有些悲痛的眼神,现在只有深冷的寒意。 屋内有一团即将燃尽的火苗,应该是沈之鹤用来取暖的。 白洛将一旁的干草踢到了火苗上。 很快,火势就大了起来。 随后,越来越大。 等到已经有不可收拾之势,他伸手将手里的血书扔进了火堆,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沈之鹤。 “再见了,沈师叔。” …… 萧云溪独自坐在了客栈旁边的石阶上,等了许久,才等到白洛回来。 她立刻开心的跳起身。 “师兄,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怎么偷偷摸摸的跑走了,大清早的,你去哪了?” “我听说山下的风月场所多,你不会背着我去逛窑子了吧?” 白洛站住脚步,扫了她一眼。 萧云溪站在原地,以为他又要跟以前一样,跟她怼起来。 然而白洛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走进了客栈。 萧云溪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刚刚白洛的眼神…… 很陌生。 还有些冷。 萧云溪站在原地,打了个寒颤。 师兄什么风? 开始走冰山美男路线了? 不等她想清楚,白洛已经从楼上下来,扔给掌柜的房钱后,拿着包袱踏出了客栈的门。 萧云溪跟上去。 “师兄,你去哪?” “回药王谷。” “啊?不去给糟老头子要紫丹了?” 萧云溪眨了眨眼,随即道:“行,反正赵天行也不想给,咱们没必要再去求他,我们一起回去吧。” 说着,她笑嘻嘻的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包东西。 热乎乎的,还带着香气。 是一只叫花。 她献宝似的拿到白洛的面前。 “掌柜的说这家叫花是整条街味道最好的,我特地大清早去买的呢,师兄,我想跟你一起尝尝。” 说着,萧云溪笑眯眯的将叫花放在他的跟前。 闻着钻入鼻腔内的香气,白洛突然觉得一阵说不出的恶心。 他猛地一挥手,将她手里的叫花给掀飞了。 “整天就知道吃,你很烦!”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