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并非铃声,而是微信语音电话。 孙鹤定睛一看,脸 没什么变化,也没第一时间接,而是告诉张凡:“他打来了。” 张凡神 微微一凝,等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 大伯张海山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张家的灭亡,是不是大伯一手造成的。 他也是张家之人,为何竟如此狠心,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张凡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知道。 孙鹤迟迟没有接通,张凡忍不住催道:“怎么还不接?” “你准备好了我就接。”孙鹤说道。 “没什么可准备的。” 孙鹤嗯了一声,随后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离开,孙家的子孙后辈们早就想走了,每次吃饭,他们都巴不得不要来,可是孙家的规矩,人在家就必须上桌吃饭,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不仅热闹,还能促进大家的 情,孙鹤说,这样才叫一个大家庭,这样才会有家的味道。 可是他们和孙鹤坐在一起吃饭,真的不自在啊,尤其是旁边还坐着一个张凡,一个连孙鹤都惹不起的人,他们更加吃的胆战心惊,浑身不自在了。 现在孙鹤示意他们离开,他们如获大赦般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人全部离开,只剩下张凡,孙鹤和雪绮后,孙鹤这才接通并按下了扩音免提。 “我还以为孙家也出事了。” 接通以后,对方率先开口说话。 孙鹤一听,这声音就是张海山的,之前他悄悄联系过张海山,并且把张凡的事情尽数告知,目的就是想张海山回金海市解决张凡,否则孙家将大祸临头。 可张海山似乎并不着急解决张凡,甚至不想解决,孙鹤不得已,为了保住孙家才用了一个极其宝贵的人情直接联系到黑 雇佣兵团的团长黑 ,并以两亿五千万美金的价格确定了这件事。 与此同时。 旁边的张凡浑身一震。 张家除了父母和爷爷之外,其他人的声音或许他听不出来,毕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很多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已经变的模糊了。 可是大伯张海山的声音他却是记得很清楚的。 整个张家,除了父母,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大伯,因为是最疼 他的一位长辈。 张凡小的时候是一个典型的调皮鬼,整天活蹦 跳的,家里的东西没少被他给 坏了,恰巧爷爷和父亲又极其严厉,母亲因为没什么实权,所以也 不上话,他每当做错事,家里的东西摔坏了,或者其他事被责罚了,第一个站出来帮他求情,把他护在身后的人,永远都是大伯。 所以从小他就打从心底里尊敬大伯,把大伯当成了是自己除父母之外最尊敬,最亲密的人。 因为张凡的大伯结婚晚,膝下无子,张凡还对大伯说,将来等你老了,我一定会为你养老的。 所以大伯的声音他记得非常清楚。 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他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他大伯张海山。 他真的没死! 而自己也不是张家唯一的幸存者。 “您...” “我没猜错的话,你身边有人。” 孙鹤刚刚开口说话就被打断,他没有丝毫恼怒,也没有介意,主要是他不敢,听到张海山的问话,嗯了一声道:“是的,我身边有人。” 张海山忽然沉默了下来。 孙鹤和张凡对视了一眼,张凡干脆拿起手机,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喊了一声:“大伯。” 电话另一边的人还是沉默着。 张凡也不管他应不应声,或者承不承认,反正他已经听出来了,于是继续说道:“大伯,是我,张凡,你还记得我吗?” 话音落下没多久,对方终于开口了。 “小凡,好久不见了。” 对方这句话,已经证实了一件事,他就是张海山,张凡的亲大伯。 张凡有些 动,猜测归猜测,现在是得到了证实,张家除了他,还有幸存者,所以他难免有些忍不住。 但一想到自己已知的一些事情,他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动的心情瞬间沉到谷底。 “大伯,我想...” 张凡话刚说出口,和刚才的孙鹤一样,直接被张海山出声打断。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我,别着急,你想知道的,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再等等吧,就这几天,我会回来一趟,然后当面亲自解答你的一切疑惑。” 张凡一听,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张海山刚刚已经说过了,就在这几天就会回来了,可张凡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大概三两天左右,我现在有事暂时 不开身,耐心的等一等。” “好,我在孙家等你。” “嗯。” “对了小凡,你有没有去祭拜你父母?” “没有。” “为什么不去?” “还不是时候。” “哦?” “张家大仇未报,我没脸去祭拜他们。”张凡沉声道。 “小凡,听大伯一句劝,有些事,不要太过于执着了,有时候执念会让一个人 失方向,更会让一个人坠入万丈深渊,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追溯过往呢?倒不如往前看,把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忘记,我相信你父母也想看到你重新生活。” 张凡不傻,张海山这番话,话外之意就是劝他不要再想着为张家报仇了,应该抛下仇恨往前看。 可是张凡能忘记吗? 他能抛下这段血海深仇吗? 不,绝对不可能! 他仍记得自己是怎么得以幸存的,他活下来的代价实在是太惨重了。 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亲人之仇不共戴天。 戎马十年,历经无数次凶险。 他那一次不是靠着心中这份执念才活下来的? 若是没了这份执念,他张凡早就化作一堆白骨了。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抛下仇恨。 “大伯,您还姓张吗?” 张凡这句问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