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在 口画符号,“多么罪恶啊,愿上帝原谅你们……” “让他老人家不必费心了。”伊雷从收银员面前把袋子拎走,“我们打算在地狱常住来着。” 收银员姑娘的眼睛瞪得老大, 出惊恐而难以置信的眼神。雪莱忍不住轻笑一声,拍了下伊雷的胳膊示意他该走了。 离开收银台后,伊雷从他们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里重新翻出那盒保险套, 开雪莱的大衣外套,从容不迫地 进他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雪莱抬头看着他。 “你买的,你收好。”伊雷隔着布料轻佻地弹了一下纸盒的包装,“什么时候用,你说了算。” 这副 悉的老狐狸 擒故纵的架势,反而让雪莱更有一种想要挑衅的冲动。 “要是我一直不同意用呢?”雪莱 低声音。 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最近却好像被伊雷带得越来越 氓,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然而这 本难不倒伊雷,他装模作样地故作沉思了一会儿,俯下身贴在雪莱耳旁,喉结随着说话声微微震动,温暖的气 拂过雪莱的耳畔, 起后者一身的 皮疙瘩。 “哈尔顿!”雪莱涨红着脸推开对方,湛蓝的眼瞳里 是难以置信,“你能不能要点脸!” 伊雷直起身,一脸的无辜,“不是你先说的吗?要是不用的话,不就只能……” “我说的又不是那个意思!”雪莱拔高声音。 “那是哪个意思?”伊雷把手鞠成喇叭状放在耳朵边,歪着头凑过去,“你跟我说清楚点我才好 明白啊。” “你……无 !”雪莱愤怒地丢下这句话,大步 星地走出了超市。 伊雷边笑边追上去,试图抓住雪莱的手,“开玩笑的,老板!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啊,我错了我错了——” 对方把他的手甩开,伊雷再伸手去抓,又被甩开。 在他第三次伸手去抓的时候,雪莱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伊雷捞起他的手。 “下雪了。”雪莱抬起头,一片小小的雪花刚好落在他的鼻尖上。 杜哈特的街道脏 狭长,行道树伸着凌 的枯枝四处伸展,远处的教堂响起有节奏的钟声,只有雪花一视同仁,落在穹顶上、落在大地上、落在垃圾和乞丐的头发上。 很快,雪越下越大,由晶莹的小花变为鹅 般的雪团。地面和建筑上很快就积起一层积雪,等到雪莱和伊雷拎着 载的购物袋回到别墅时,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快要没过脚踝了。 “这么大的雪,好几年都没见过了。”伊雷抖了抖帽子,上面的雪花已经积成了一小片雪原,“这要是下到夜里,第二天院子都没法走人。” “要不要提前扫一下?”雪莱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鞋底在台阶上留下两个雪脚印。 “这么好的雪,扫了都有点可惜。”伊雷 叹道,“又软又蓬松,小时候我们都是用来……” 雪莱用钥匙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像有心电 应似的,刚出发不久后某个夜晚的记忆蓦地涌回脑海。 雪莱看向伊雷,伊雷也看向雪莱。 雪莱慢慢把钥匙装回口袋,把手里的购物袋放下。与此同时,伊雷用很慢的速度蹲下了身。 说时迟那时快,雪莱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就朝伊雷扬去,然而后者的速度比他还快,在他出手前就已经团好了一个雪球, 准地朝他丢了过去。 “哈尔顿!”雪莱一边尖叫一边选择朝一旁逃跑。伊雷哪里会让他得逞,抓起一把雪往前一扬,阻挡了他的逃跑去路。 雪莱急中生智,一把抓住眼前的一 树枝,冲伊雷猛地摇晃了一下。枝头的积雪簌簌地落下,刚好砸了alpha一脑袋。趁这个机会,雪莱立刻从地上捞了一把雪 成圆球,朝伊雷的面门砸了过去。 “靠!” 雪球正中靶心,在伊雷的脑门上留下了一小坨雪白的“伤痕”。他躲闪不及的同时脚下一滑,一 股坐在花坛柔软的土壤上。 那样子实在太过滑稽,雪莱站在原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而他没能得意太久,伊雷坐在地上又 了个球,然后一个鲤鱼打 抓住了雪莱的大衣衣摆,轻轻一拽就把他拉至自己的攻击范围,轻而易举地把雪球招呼在了他的长发上。 “你这是犯规!”雪莱被冰得浑身 灵了一下,叫道。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伊雷得意洋洋,“能赢不就行了?” “这可是你说的!”雪莱说完,从台阶上抓了一大把雪,顺着伊雷的领口撒了进去。 “我 !”伊雷字正腔圆地大叫一声,伸手就去捉雪莱的手腕,后者边笑边逃,最后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就在挣扎之间,雪莱的腿绊了下伊雷的脚尖,伊雷重心不稳地朝前倾倒,本能地抓了下雪莱的胳膊,结果这下倒好,谁都没能幸免,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松软的雪地上。 运动的余韵还留在 腔里,伊雷侧头看向雪莱,他的长发散落在雪地上,和自己一样气息不稳地 息着。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天上是灰蒙蒙的乌云,雪花摇曳着从高空中坠落,带着一点儿幽蓝 的反 。偌大的宇宙之间,似乎只剩下两个人的呼 。 “你真的好幼稚。”雪莱翻了个身, 膛上下起伏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声不吭地要打雪仗。”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