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淮一愣,摇头失笑:“用我一点儿不舒服成全一个年迈老人的心愿怎么看都值吧?” 话是这么说,可古原看过昨晚的陆长淮之后,并不想再去管谁的心愿,他现在只在乎陆长淮的受。 “回头再说吧哥,先不考虑这个,你先休息几天。” “行,回头再说。” 陆长淮确实累的,整个人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 从林子里回去之后,古原陪他睡了一下午。醒来又是傍晚,他惦记着古原想吃鱼,睁开眼就找手机,想让周年帮他送条鱼过来。 古原拦他:“今天不做了,一会儿我去餐厅带吃的回来。” 陆长淮糊糊问:“怎么了?”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是哑的。 刚才他睡得不太安稳,还说了几句梦话,古原当时就听出来他嗓子哑了。这会儿跟他说:“听见了吧?我让餐厅给你炖冰糖雪梨了。” 陆长淮哑着嗓子说:“刚睡醒,应该一会儿就好了吧?我多少年都不生病了,不至于的。” “什么啊就多少年不生病了?”古原笑了一声,“前段时间不是你冒头疼?” “那回不是,只是晕血,我怕跟你说了你药都不让我换了。” 古原一愣,联想到陆长淮爸妈的车祸,不用问也知道他晕血的原因。 紧接着,他马上皱了眉:“晕血你当时不赶紧躲开?你守着我干什么?那点儿小伤我还能失血过多死了吗?” “说什么呢?”陆长淮抬手蹭蹭他眉心,“别瞎说。” 他声音哑得厉害,古原边起身边说:“别说话了,我给你倒杯蜂水。” …… 说着多少年不生病的人,先是嗓子哑了,隔天又开始低烧、头痛。古原张罗着去医院,可陆长淮实在没力气,完全不想动。古原没办法,只能在网上挂了个号,先给他吃口服药。 那几天古原每天忙忙碌碌,除了收拾屋子、浇菜地、照顾病号外,他还要心大司马。 一天早上他起遛狗的时候,忽然发现大司马的狗窝里有几块巧克力。他当场就被吓出一身冷汗。巧克力对狗来说是致命的,谁会扔几块巧克力在这儿呢? 那天遛完狗他把大司马带回屋里,又照顾陆长淮吃了饭和药,等陆长淮睡着之后他去找了一趟胡缨。 胡缨一听差点爆口,当下就带着古原去查了监控。 监控显示,前一天晚上的确有个人在他们院子外停留了半天,不过天很暗,监控拍得不是很清楚,认不出来人。 胡缨把监控室的人赶走,自己坐在电脑前从1号别墅外的摄像头开始挨个查过去,最终确定这个人是从大金链子那个院儿里出来的。 “我有印象,他来了有几天了,看上去正常一个人。” 古原皱着眉凑近一些:“姐,人脸能放大吗?” “能,这边光线亮一些,拍得还算清楚。” 那张脸放大在显示屏上的时候,古原呼一滞。 眼看他变了脸,胡缨问:“怎么了?你认识?” 古原摇摇头:“这事儿报警没用对吧?一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二他投喂的是巧克力也不是毒药。” “对,没用的”,胡缨说,“大司马没吃吧?” “没有,它不会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那就行,你回吧,我去找他谈谈。” 古原顿了顿,眼皮一抬:“我去吧姐。” 他没有说理由。胡缨看了他一眼,犹豫两秒还是点了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监控室,分别时,胡缨叫住古原:“弟,你喊我一声姐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古原点点头,浅浅一笑没说话。 站定在大金戒指那个院儿门口的时候正值中午时分。那天是个大晴天,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古原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二楼窗边站着个人。看到古原,那人勾勾嘴角,招了招手。 很快,他便走出院子来给古原开门,笑着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古原没说话,抬步就往屋里走。 进门,他像这个屋子的主人一样往沙发中间一坐,没等那人落座就直接问:“古宏俊让你来的?” “这问题问的就不太礼貌了”,那人不紧不慢地坐到古原对面,脸上一副笑模样,“我怎么都不至于任他摆布吧?”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长木桌,古原一脚踹上桌沿,桌子直直地撞上了对面人的小腿。 在他的闷哼声中,古原着火问:“巧克力是你扔的吧?你陈毓这些年养了多少条狗了?你不知道狗不能吃巧克力?” 陈毓着小腿还在笑:“一条畜生而已,值当你发这么大火吗?再说它不是没吃吗?我来这儿可是来救你的,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陈毓是古原之前的经纪人,一个只谈利益不论情分的纯商人。有手段、有胆识,非常合古宏俊的胃口。后来,古宏俊看出这人野心太大,不敢再放权到他手里,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这会儿陈毓在古原不善的目光中,优哉游哉地说:“是他找的我,这没错。不过他这个人我可不敢跟他玩儿,太险,容易把自己搭进去。我来这儿找你只有一个意思,我帮你解决这个事儿,你给我古宏俊手上的股份。以后公司我来管理,你踏踏实实拿你的分红。”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