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买什么屏幕啊?” “因为面前这块刚被我打烂。” “……”张梦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地、址、给、我!” 两小时过去,外面响起门铃声,拎着全新包装盒的张梦婷踏进门来,脑袋好奇地四处伸着。 “你干吗啊?”唐昀州头黑线。 “我看你媳妇在哪啊?” 这一句正戳中痛处,他没好气地道:“哪有什么媳妇不媳妇的。” 张梦婷夸张地耸了耸肩:“跟我还装,你平白无故在外面租房,不是金屋藏娇是什么?好家伙嘴够严的,这地方我第一次知道,还以为你一直乖乖住大别野呢。” “我就不能为了图清净,休息天自己在外面租个房?” “行行行您怎么说都成,老板娘在哪?我请个安去。” 有些人的好也许是在老板的雷区蹦迪。唐昀州一把抢过张梦婷手里的新屏幕,面无表情地走进书房,只丢下两个字,跑了。 张梦婷愣了愣,忙狗腿地跟进屋去,扑面而来的酒味烧烤味泡面味混合在一起,熏得她差点恶心到吐出来。她捏着鼻子用手掌扇风:“你屋好颓废,真失恋了啊?” 唐昀州只顾着拆盒子,装电源线,不说话不吭气,用后脑勺怼人。张梦婷瞧出他是真的不开心,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赶紧上前开窗通风,把桌上丢的泡面盒收拾进垃圾桶里。垃圾袋被泡面的汤水打了,张梦婷也没顾忌,直接给又脏又的塑料袋打结,唐昀州用余光瞥见她身上是件新衣服,不由得硬邦邦出声:“你别管了,屏幕送到就回去。” “老板,请给我个机会拍马。” “晚上我自己收拾。” “跟我客气什么,你玩着吧,我稍微打扫打扫就走。” 书房里的啤酒罐、过夜垃圾都被快速收走,室内经过通风也终于能够舒畅呼。张梦婷速度飞快地把书房料理干净,转而拿了拖把出去拖地,外面热热闹闹地响动了好一会儿,唐昀州却只是对着发亮的电脑屏幕沉默。 过了一段时间,外面安静了,又过了好几分钟,女孩重新回到了书房门口。 “那个人……是梁路啊?” “嗯。” “你怎么会……” 她没有说下去,唐昀州想,那句话大概率是你怎么会是同恋。 “既然你知道想知道的了,可以回去了吧。” 张梦婷面微窘,她的确是借着打扫的名义在屋子里寻找蛛丝马迹,因为她好奇唐昀州喜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直到看到桌上的书籍和笔记本,扉页是梁路的名字,衣柜里的衣服清一都是男服饰,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梁路会等唐昀州打球,而唐昀州只喝梁路递的水,她也偶遇过他们在周末的约会,奇怪过这两个看起来毫无共同好的人居然会是朋友。原来,他们真的不是朋友,答案居然如此意外又合理。 也许是震惊冷却之后尴尬开始占据上风,张梦婷没话找话似的,贴着门开始找补:“别赶我嘛,我还不是担心你来着……其实想想,梁路是长得蛮好看嘛,比柳盼盼好看,听说学校里还有多人想要联系方式呢。” 一再提起的梁路就像针似的时不时把唐昀州扎上几下,他又气又无语:“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我烦得很,你该干嘛干嘛去,走走走!” “喂喂,什么态度嘛……你光会冲我发脾气啊?” 唐昀州卡壳了一下:“是,我现在浑得很,谁理我谁倒霉,你别往口上撞了。” “至于吗,谁还没有过失恋了?都像你这样颓废只会让别人觉得离开你很正确!” “我还没同意分手呢,谁跟你说我他妈就失恋了?” 女孩闻言愣了愣,但这个停顿是一闪而过的,张梦婷很快恢复表情,继续说:“那你在家里种什么蘑菇,走走走,跟我出去疯一顿!” 郁结苦闷了好几天的唐昀州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只是让人送块电脑屏幕过来,一通弯绕以后,他现在居然在六十多米高的跳楼机上高声尖叫。也许是脑细胞没能跟上狂坠的速度,唐昀州思考不了太多东西,他疯了,喊了,又叫又骂的,像个不断膨各情绪的气球。高强度释放力显然卓有成效,张梦婷拉他在游乐园疯玩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闭园,两个人才疲力尽地蹒跚到停车场,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力气去想。 唐昀州沙哑着嗓子掏出车钥匙:“没劲了,要不你开?” 张梦婷同样沙哑地问道:“撞了,算工伤吗?” “不算。” “那不干。” 最后在疏星寥落的夜空下,他们坐在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唐昀州这段有头没尾的情故事。张梦婷说,原来你是英雄主义作祟啊,想做拯救别人的超人吗。唐昀州笑笑,不行吗,喜一个人就要理所当然保护他啊。张梦婷摇摇头,不对,你搞错了顺序,是你想保护他,所以以为自己喜他。唐昀州脸不信服,喜不喜难道我还分不清吗,你知不知道我谈过多少恋啊。 “行行行,你是万花丛中过。”她眯着眼睛看星星,“可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看得清啊,我问你,如果这次真的分手了,你会喜除梁路以外的男人吗?” 光是想象一下,唐昀州就打了个哆嗦;“当然不会。”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