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海珠说:“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间?” 我说:“是的!” “刚才打电话的不会是酒店的小姐吧?”海珠说。 “晕倒——这里是南郊宾馆,省委招待所,怎么会有小姐呢?”我说。 “那是真的打错房间电话了?”海珠说。 “是的!”我说。 我当然不能说是秦璐打的,那样是自找麻烦。 “嗯。” “你怎么还没睡呢?”我说。 “搞一个方案,刚 完,突然很想你,就给你打电话了。”海珠说。 “哦。”我突然有些心疼海珠:“不要工作这么拼命,一定要保护好身体。” “嗯。”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电话呢?”我说。 “我问的服务台!”海珠说。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南郊宾馆呢?”我又问。 这个答案其实我知道,我是故意问的。 “我猜的,你们开这样的会,一般自然会是在省委招待所了。”海珠说。 海珠的回答似乎合理,却又有些牵强。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没电了,怪不得海珠会打我房间电话。 如此说来,海珠给我定位也是在我手机没电之前了,说不定我刚到达南郊宾馆她就通过定位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窝囊和憋屈。 “我怎么 觉觉你房间还有人呢?”海珠说。 “有个鬼啊!”我心里有些火,强行忍住说:“我自己一个房间,三更半夜的,谁会来啊?不信你就来看看嘛。” “呵呵,我和你开玩笑呢。好了,哥,你继续睡吧,我也睡了。”海珠说。 “嗯。” “亲我一下!” “啵——” “叫一声老婆!”海珠说。 “老婆!” “说你 我!” “我 你,老婆!” “嘻嘻。”海珠开心了:“吻你,老公,我 你,老公。睡吧。” 海珠挂了电话,我木呆呆靠着 头坐着,木有了任何困意。 黑夜里,突然有一种窒息的 觉,这种窒息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绝境。而这绝境,似乎又不是我自己的,似乎是我和海珠两人的。 这种 觉让我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我郁郁地想着,坐在无边的黑夜里。 第二天,早饭后去了会场,参加 会。 这时,我接到了秋桐的手机短信:这种类型的发言要想出彩,切忌长篇大论,记住八个字:条理清晰,重点突出。祝你成功。 看完这短信,我的心里热乎乎的,她在记挂着我。 参加 会的人员来自全省各地市的学习班,还有各地市的组织部部长以及 校的相关老师领导。 省里参加会议的大官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部长没有来。 椭圆形会议桌前坐的 的,那些组织部长们互相打着招呼,开着轻松的玩笑。 很意外,乔仕达也来了,和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一起进来的,两人说说笑笑进来的。 接着副部长就对大家说:“今天很巧星海市委的乔书记也在这里,对我们的会议很 兴趣,要来列席旁听,大家 。” 于是大家一起鼓掌 ,乔仕达冲大家微笑点头,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一眼。 我这时明白过来,乔仕达昨晚让我猜他今天上午会有什么安排,原来是这个,他推迟了上午的事原来是要来列席旁听我们的会议。 这家伙真是有闲情雅致啊,不好好去干自己的事跑这里来听这个。 于是,会场里就有了两名正厅级干部,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还有乔仕达。 副部长邀请乔仕达坐在中间他的位置旁边,乔仕达谢绝了,说自己是来学习旁听的,不能坐那里,他于是就坐到了星海市委组织部部长的旁边,和我正对面。 秦璐和我冲乔仕达笑了下,乔仕达冲我们微微点头,没有笑。 秦璐扭头看了我一眼,我低头不看她。 然后就开始开会。 秦璐写了个纸条推到我跟前,我看了下:乔书记在这里,要好好讲啊,好好表现!该抓住的机会一定不要错过! 我将纸条 成一团 进口袋,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我也的确想好好在乔仕达面前好好表现下,我甚至怀疑他来参加这 会就是冲我来的。 当然,这想法让我此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自我 觉太良好了。 会议主持人宣布 发言的顺序,我和秦璐都是在上午发言,最后两名,她第九,我第十。 我不由怀疑乔仕达是和副部长打了招呼特意安排我们在上午进行 的,说不定我们本来是该下午才轮到的。 大家开始发言,我想起秋桐刚才的手机短信,开始琢磨修改我的发言内容,大砍大删,调整次序。 修改完毕后,我又看了几遍,基本记住了大体内容。 会场气氛很严肃,大家都在认真听认真记。 乔仕达也听得很认真,不过他没记什么。 很快到了秦璐发言。 这时,组织部长侧耳和乔仕达耳语了一句什么,乔仕达微微点点头,看了几眼秦璐,没有其他表情。 秦璐开始发言。 她的发言说实话很不错,内容很丰富,加上秦璐声情并茂的语气表达,效果是很好的。 乔仕达边听边微微点头,似乎比较赞赏秦璐。 秦璐发完言,轻轻舒了口气,用脚踢了我一下,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 意。 看看乔仕达和组织部长,脸上也带着 意的神情。 “下面请星海 校学习班的易克同志做 发言。” 轮到我了。 我将讲话稿平放在桌面上,却没打算去照稿念。 这时,组织部长又和乔仕达耳语了一句什么,乔仕达点了下头,看着我微笑了下。 我开始发言,看也不看讲话稿,直接开始侃。 我知道,这次发言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给在座的各位特别是乔仕达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的开头语很简答:“为期一个月的中青班培训学习即将结束,通过在 校这样一个大熔炉的锤炼学习,使我在政治理论、 修养、政策水平、组织能力等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总的来说就是4点……” 我保持着适中的语速,声音洪亮。 乔仕达专注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这四点就是:有心才有新;有公才有功;有劲才有进……” 乔仕达微微点头,拿起笔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接着我对这四点进行了具体的阐述。 乔仕达不住微微颔首,继续在记着什么。 相比较之前发言几位的长篇体会,我的体会很 悍,内容不多,但句句都在点子上。 加上我又是不 稿发言,不由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都注视着我,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也不由带着赞赏的目光。 乔仕达托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显然,相比较刚才各位的发言,我的发言风格和发言内容让他有耳目一新之 。 这正是我要达到的效果。 发言结束后,大家哗哗鼓掌,学员都带着敬佩的目光,领导都带着赞赏的笑,不少人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似乎没有听过瘾,没有听够,乔仕达脸上的这种表情尤其明显。 “你的发言太 彩了!我真该首先先看看你的发言稿。”秦璐边鼓掌边对我说。 这时我看到乔仕达转脸对着组织部长说了几句什么,组织部长接着就看着我,表情认真地使劲点头,似乎乔仕达在给他吩咐什么事情,而这事情似乎又和我有关。 等掌声停下来,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带着 意的笑容说:“今天上午各位学员的 都很好,特别是最后易克同志的发言十分 彩,内容 悍,语句简练,重点突出,主次有致,深刻而隽永,顺畅而实在,值得各位学员借鉴。上午的 就到这里,下午继续,现在散会,请大家去用午餐。” 大家站起来往外走,我本来以为乔仕达会和我和秦璐谈上几句,没想到他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接着就出去了。 我不由就有些遗憾,又有些被冷落的 觉,这家伙,做事怎么这么不地道,亏了我昨晚我还给他按摩了呢。 享受过我推拿按摩的人,除了秋桐就是他,他面子够大的了,似乎应该 到幸福才对。 当然,我给乔仕达按摩的是肩膀,给秋桐按摩的是脚脖子,那次下雨出楼门下台阶她不小心往后跌倒在我怀里,扭伤了脚脖子,我给她亲自推拿好的。那时她还很害羞,我也很冲动。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依然心跳不止,别样的 觉。 当天下午继续发言。 第二天上午,省委组织部长亲自来了,做了会议发言,发表了一系列重要指示,然后 会就结束了。 当天晚上,我们回到了星海。 此次我和秦璐在 会上的表现,得到了市委组织部和 校领导以及老师的共同赞扬,部长还亲自夸奖了我们几句。 秦璐神采飞扬,我心里也比较受用。 此次省城之行算是圆 结束,皆大 喜。 同时,因为遇到了乔仕达,我似乎还该有额外的收获。 这收获自然应该是和秋桐有关。 当然,这收获说是额外,似乎也不是很准确,似乎这收获本来就该是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回来之后,我继续密切注视着局势的发展,对于我和乔仕达的那次单独谈话,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不知道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 我左右不了乔仕达,更左右不了市委常委会。 这天,从秦璐口中得知两则消息,都和这次人事调整有关,还都是和我们集团有关。 第一则消息是关于我们集团那位专职副书记的,有人揭发检举他的生活作风问题,不但和集团行政后勤系统的某几位女同志有男女关系,而且,还在外面包养二 ,检举揭发信 了不少,除了市委组织和纪检部门,市委每个常委也都收到了,包括乔仕达、关云飞和雷正。据秦璐说,虽然是打印的匿名信,但信里却说得十分清楚,涉及的人姓名职务身份甚至家庭地址都有,甚至都有这位副书记和女人苟合的时间地点。 关于此副书记的生活作风问题,我其实也多少有些耳闻,但这年头,领导有生活作风问题似乎不足以为怪,很正常,到了这个级别的男人要是没有几个女人,那就说明他无能。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