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在幻境中不是还一切正常吗?”呈书不解,“你继续说,大悲堂来了后接着呢?庄侪该不会发疯连同佛教那帮人都杀掉了吧?” 佛修死了大概率也是变鬼,她可不想在城内见到老 人。 “大悲堂联手众门派制服庄侪,并断了他的胫骨带回一重天内。” 短短一句话数个字,个中绝望悲惨表 其中。不用细想也知道,庄侪哪是那么容易被人控制住的对象。可想而知秘境之外,定发生了一场艰难战役,死伤不知多少人。 而且还断了体修胫骨,这也太残忍了吧。 哪怕知道庄侪难以控制,不下狠手无法制服,呈书还是有些吃惊于大悲堂的狠心。她拍拍手喊来了画皮,说:“你传个纸鹤,邀请祁安过来作客。就说…轮回城愿参与绞杀庄侪的行动,愿助大悲堂一臂之力。” “主宰好打算。” 画皮函首应答,退了下去。 潍作为全轮回城唯一不知道呈书在打什么算盘的人,很是不开心,觉得她是把自己当成主宰对手了,才不愿意坦诚相告。 他将传报回想一遍又一遍,依然没想明白,蔫蔫不乐地耷拉着脑袋问:“庄侪发生了何事?他那么一个实力强横的人,不应被各门各派捧在手心吗?怎么还能断了他的胫骨…” 如今灵气越发稀薄,在世已少有炼气到金丹之上的修仙者,而庄侪却是那绝无仅有的可能突破者。这样的仙君哪怕 子冷, 恨分明,也该是被各处捧为上座的对象才是。 “针锋相对,自然是因为利益损害了。”呈书漫不经心地修剪这仙荷,将多余的枝叶全数丢进护城冥河内,看着花瓣被黝黑河水 没,“所以我们要请大悲堂过来, 清楚究竟是何损害,又会不会牵扯到我们。” 最重要的是会不会影响到快穿任务的完成。 虽然直播系统将她的快穿系统 掉了,但快穿局对她灵魂的制裁还是在的,这也是为什么快穿者不愿在同一个世界相见的原因。毕竟谁都不想因为一个任务,让昔 同事变敌人。 先前她就推测过庄侪的任务可能是登顶仙界,现如今也不知道那任务是完成了,还是失败了… 门外,一声传报打断了呈书的思索。 “主宰,祁安高僧来了。” “那么快?”呈书很是意外,“将茶室准备好,香点上,一切准备待续后再将人 过去。” * 茶室内。 明明这是两人在近半个月内第二次相对而坐品茶,但双方都不约而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 觉,毕竟在半个月前呈书还只是仙界无名小辈,现如今却在万派大会拿了头筹,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 祁安率先 出微笑,展开话题:“不知呈书仙子所说的投靠,是何意思呢?” “我与庄侪素来不和,他难受了我便快乐了。”呈书挑眉,用那张清冷娇美的脸庞说着反差 十足的话,随即话锋一转:“听闻大悲堂捉拿了他回去…” “正是。” 祁安点点头,总 觉无论是这次还是上次,坐在这烟雾缭绕的茶室总有种昏昏 睡的 觉。可仔细辨认后又没发觉有任何异样。 再加上茶室加上他有近十号人,就算下毒也不可能单让气 直往他五窍里钻吧?思即至此,祁安紧绷的心又放松了点,开始娓娓道来所知之事:“虚无道长认为,庄侪可能是入魔,也有可能是异界之魂进入躯壳。” “噢?怎么说。”呈书礼貌地给祁安倒了茶,得到拒绝的回答后又直接一饮而下,无意加深了祁安对此处和她的信任。 “他从雪山回来宣称得到秘宝灵 净化,从那时 格就截然不同,一反常态地高调嚣张。虚无高僧认为,一个人是不会因为实力的高低而 情大变的,除非…他换了一个人。” “虚无高僧好谋划。” 她紧盯着面前双眼渐渐无神的祁安,追问:“那庄侪,你们打算如何对待?” “自然是先关押起来,等仪式准备完成后进行搜魂…” 祁安的声音越发飘渺,说出的话却一字比一字沉重。搜魂不仅有伤修仙者的神魂,令其修为全废,还可能爆出快穿局的事情受到高层制裁。 简直跟套娃一样,一样比一样棘手。 “我了解了,辛苦祁安高僧到此地走一趟了。”呈书将大悲堂的打算了解透彻后,猛然一拍桌子,将祁安震醒,而后神神叨叨地又开了一个无关对话内容的话题:“话说祁安高僧上次去看了我们的护城冥河, 觉如何?” “自然是风景甚佳…”祁安睫 轻颤,像是如梦初醒般神智还未回炉。 “我是问…照清楚了吗?” 祁安不解,没有回答,但很明显呈书也并不是问他。画皮在门外细声回应:“照清楚了,再清楚不过了。” 那尖锐的女鬼声音送进他耳中,喊醒了他昏昏 睡的理智,只是他一时卡在“为什么要问他有没有照河面”和“照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中,缓不过来。 这不就是一条河么? “清楚了便好。”呈书随手拿起祁安带过来的法杖,这支有着“当头 喝”之名的权杖,无论是敲打人仙鬼都能直接震慑到灵魂,给到伤害。 没有一丝预告的,她拿起 子直接敲在祁安脑袋上,发出“梆——”的一声脆响,回 室内。那举动,完全没有因为祁安的盛世美颜而又分毫迟疑,一下就把萎靡不振的高僧送进周公老家里。 “处理掉。”呈书擦擦手,将权杖扔给画皮:“带过去冥河。” 潍站在门口默默看着这出不 血的凶杀案。他因为祁安的原因,刚刚没能进到茶室来,所以们一推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呈书这下狠手的一击,忍不住 叹:“最毒妇人心…” 可说是那么说,他走进来第一件事也是用脚踢了踢祁安的腿,抱怨:“这小秃驴肯定觊觎你的美貌,才敢独身赴会。” 哼,早就知道他没按好心。 “应当是信了庄侪和我不和的传闻吧。如果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说不定我还会顺着他们的意思处理掉庄侪,但如果涉及到异界之魂…” 接下来的话呈书没说,毕竟已经属于快穿局员工守则范围了,不是能让头上摄像头拍摄的部分。 可她的未尽之言却让潍成功误解了,安 道:“虽然你是鬼怪,却也在我的庇护下的,这种凡夫俗子奈何不了我们。” “不是…哎,就当我是这个意思吧。”呈书无奈。 门外叩叩叩…地回响着,随着而来的还有一句 悉的男声,隔着厚重木门声音低沉,说:“主宰,我来了。” 听着这个声音再看看地上躺着的祁安,潍再一次产生了茫然——怎么这把声音跟地上这秃驴的嗓音一模一样的? 门一推开,茫然加倍——声音一样就算了,居然连脸都一样。 随着门外“陌生”男人的进来,屋内顿时出现了两个祁安,长相衣服声音毫发不 。画皮还把 喝权杖递给那男人,丰富了祁安的形象。 在场所有人,除了潍外,都对这个祁安并无惊讶。 原那护城冥河是由妬妇津神孕育而成,河水漆黑如镜还自带了拓印功能。换句话说,就是凡是有人在那河里照过,水中鬼怪就会幻化成照镜人的模样,从河水中爬出,而且外貌体形声音毫无二致。 原本呈书只想借河水之便,拓印下来访仙君的模样以作备用,毕竟水鬼幻化的人身没有灵力和记忆,只能在和他人打照面的瞬间骗得了人。 谁知绯雾仙荷一下场,水鬼幻化的□□质量层次便高上了几个等级——不仅能将过去现在的记忆、灵力 进□□内,就连神魂都能拓印出一个高配复制版,哪怕进结界石都不会 馅。 无疑的是,这些□□加快了呈书计划的完成。 只要她愿意,分分钟可以将仙界敌对者,甚至是所有人都换成她的人。这样世界很难不归从于轮回城之下,归从于她的主宰之下。 意识到这点后,潍忍不住倒 了一口冷气。包括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作为一个神,今儿却被凡人上了一课。 再回观现场。 拿到 喝法杖的假祁安变得更像真的了,一举一动都没有了 病,除了私下管呈书叫主宰外,并无异样。画皮甚至兴致 地说:“不如让潍也去照一下,这样 城都是美男子了。” 呈书想象了一下 城都是这张脸的画面,不由打了个冷战,连着几个世界跟他朝夕相待已经够了,再多来几个受不住。 于是她随意打着圆场,说:“拓印他?怕是要把妬妇津神的鬼力榨干了吧!” 画皮:? 很快,茶室外就飞来一只翅膀上打着大悲堂佛印的小纸鹤,踩着星点耀眼金光飞进室内,转了一圈后停留在了假祁安手上。 众人会意,立刻将真祁安拖下去关进碉堡里,而后大咧咧地集体围观大悲堂的密信。上头只写了六个字:“速回,仪式就绪。” 仪式,应当就是那搜魂仪式了吧。 呈书了然,转头问那假货:“你这样回去,如果虚无高僧问起我的态度,就说轮回堂永远站在庄侪对面。大悲堂虽不经事,但内里弯绕太多心肠狠毒,尽量不要让轮回城和他们扯上关系。”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把虚无高僧等人请过来照河水镜子。” 假祁安了然,收起纸鹤告退出高塔,众人从高塔上望着他离开轮回城的背影,很是 意,其中,同祁安接触最多的呈书 触更甚。 “这仙界怕是要变天了。”她低声喃喃,很是担忧。 翌 ,三重天内久不停歇的雪可算听了, 出早 和煦晨光,连同徐徐清风一起都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对于这种正常的冬去 来的自然规律,外头人却皆称:“是那庄侪魔头死了,风雪才停了,你没看到第一重天的沙化都好了许多吗?” “庄侪死了,可确信?”有那消息不灵通者好奇搭话。 “大悲堂发的传声,昨天在一重天响了一夜铜钟了。”传着八卦的人正是从一重天下来历练的弟子,讲起昨晚发生的事一套套的,遣词造句宛如庄侪就死他眼前似的:“庄侪被押送回大悲堂后,死不认错,甚至打伤了大悲堂众弟子,几位高僧忍无可忍,决定出佛堂为人世间尽最后一份微薄之力,联手斩杀了魔头。” 听完这个故事后,那搭话者直愣了好一会,才欣欣然地说:“大悲堂慈悲为怀,理应是第一重天第一门派,万派首领才是。” “害…”讲到这个,八卦者就有更多话说了:“大悲堂不愿入世,所以第一重天的第一门派还是乾元旗,只是现在管事的换成了庄鸣…就是那个被入魔了的庄侪 得自相残杀的二师兄!” “…” 一夜之间,数百个庄侪之死的八卦传遍了上三重天,甚至几个消息灵通 通便利的凡间城镇都收到了消息。有那兴奋者甚至在村头村尾放起了鞭炮,说今天是“赶魔头节”。 对这成百上千的八卦,呈书只听出了一点有用信息。 ——“没有以异界之魂名义斩杀庄侪,看来是什么都搜不到吧。” 第69章 修仙的打不过控鬼的(19) “你还 有本事的。” 一声嘶哑颓靡的男声响起, 引了堡内众人的注意。呈书应声望去,只见那外头八卦传说死得绝绝的庄侪,正一身血衣黑衣, 脸是伤血 模糊,毫无形象地被祁安搀扶着进来。 “主宰,人已带到。” 假祁安拱手,无论是面上表情还是说话语气都似对轮回城十分衷心。 庄侪看了有些戚然——哪怕他早知呈书本事不小,却没想到她不仅能寻得稀世秘宝、修得至高修为, 还有如此了得的外 本事, 让大悲堂的人成为她的下属。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祁安似乎还是虚无高僧的座下高徒。那老秃驴恐怕如何也想不到, 自己内里谋划良多,结果连徒弟都不忠于他。 想到这, 庄侪没忍住咧嘴笑了。 笑容牵扯着伤口让脸上血 滴答滴答,在脚边汇成了一个血 小池塘, 而本人却跟 觉不到痛一样, 咧嘴笑的动作越发加深。 不知道别的鬼怪作何看法, 反正呈书是看着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大悲堂下了什么狠手,居然把昔 不可一世的仙君 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不是一个祁安, 真的那个还关在顶楼呢。”问题太多,呈书随意选了个回答, “不然你以为自己是怎么出得了大悲堂的?” 闻言,庄侪惊讶侧目望向身旁高僧,哪怕近看远看用仙魂看,都没能看出端倪。再加上昨晚这假祁安还顺利进了大悲堂结界参与搜魂仪式, 灵体与往 毫无二致, 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假人? 假祁安适时开口, 禀告大悲堂的情况:“已经把假庄侪带过去替换掉了,虚无长老发动搜魂仪式,搜索了一圈,没能发现任何端倪,无奈之下只得用别的理由将“庄侪”击杀了。” 呈书颔首:“看出来了,今天 言里没有提到异界之魂的事情,我估计也是什么都没搜到。可怜虚无高僧谋划许久,最后只得吃个哑巴亏,不然如果真的搜出异界之魂…这番成就, 芳千古都是有可能的。” “主宰说的是。” 既然假祁安已经将真庄侪送到了,也就得回大悲堂了。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水鬼,而是当下的大悲堂大弟子,说不定未来还要接替长老之位。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