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姐弟俩情越来越好,父母间的隔阂似乎也逐渐消弭。寒假第一天,夫俩吃过晚饭就牵着手出门了,说是跟朋友打牌去。 “文俊,我先去开电脑,你洗完碗就过来!” 主卧有一部台式机,只要爸妈不在家,姐弟俩就会偷溜进去,挤在大班椅上一起打游戏。电脑里存的几款单机游戏都是爸爸下载的,不是打就是嘎子,血腥得很。平时周末爸爸也会偶尔让他们玩一下,但最多半小时,本打不过瘾。 他们最近很喜玩一款国外3A大作,男主角在游戏里飞檐走壁、劫富济贫,威风极了。两个人都还小,水平一般,姐弟俩就商量好分工,杨熠晨负责作键盘走路,杨文俊负责作鼠标调视角和攻击。 “别打那个人了,往右边,跟着气球跑!” “跳过去,姐姐,再跳!” “跳上来了!” 两人一套默契的作下来,顺利完成一个序列,进入了过场动画。 男女主角的对话高深晦涩,姐弟俩都看不太明白,只觉得坐着热气球在天空中随风飘,应该好玩的。 下一秒,男女主角在热气球上相拥而吻,屏都是浪漫的香槟。 杨文俊才八岁,对亲吻的概念还有些懵懂,便好奇道:“这个,电视上好像也看到过。” “对啊,这很正常的。因为这男的喜这女的,所以就亲她咯。” “喜…”杨文俊的小脑瓜努力理解着姐姐说的话,然后和屏幕里的画面联系起来,最后得出了喜一个人就会亲嘴的结论。 啵—— 他侧过头,腼腆地亲了一下杨熠晨的嘴。 “你干嘛!”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也喜姐姐呀。” “可我们是亲姐弟哎!” “亲姐弟不能亲吗?” “当然不——”温软的触后知后觉地传到大脑,拒绝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杨熠晨想起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情节,亲姐弟之间这种行为叫伦,是会遭天谴,天打雷劈的。 等了一小会儿,预想中的滚滚天雷并未如期而至。 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吧。 “应该…也不是不行吧。”杨熠晨喃喃道,而后将紧挨着的弟弟揽到了自己腿上,“不过呢,你还是亲我的脸吧,那也是表达喜的一种方式。” 杨文俊乖巧答应道:“唔,知道了,我听姐姐的。” 她有预,不这么说的话,这个小傻瓜肯定天天追着她亲嘴,那妈妈不得把他打死啊。 杨熠晨又把脸埋进弟弟香软的头发里,猛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拐儿童的变态。 不过,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了。 在学校,她是老师公认的好学生;在家里,她是乖女儿,是邻居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可是背地里,她偷盗、撒谎成、追崇暴力,儿童的劣她身上都有。偏偏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演得如鱼得水,把扭曲的心理藏得严严实实。 从小到大,妈妈的管教非常严格,这也不准那也不让,稍有不慎就是一顿打骂。经年累月的抗争中,杨熠晨养成了撒谎的习惯,不仅能随口编造自圆其说的谎言,还能不留一丝证据。 现在想来,这是遗传爸爸的吗? 不过比起来,她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毕竟,爸爸留下了杨文俊这么大一个证据。 制越多,杨熠晨就越想反抗,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她不止一次在超市偷东西,只为尝试做不被允许的事是什么觉。她沉于暴力作品,在游戏世界里体验杀戮的快,在血浆四溅的文字、影像中寻找刺的觉。 可尽管如此,她内心深处依然无比的空虚,仿佛生来就缺失了一部分灵魂,穷尽一切也无法填。 直到杨文俊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总之,有些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 第二天夜里,姐弟俩在上躺着,悄声地说小话。 “姐姐,我昨晚梦到我们结婚了!” 杨熠晨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孩,知道结婚是什么吗。” 虽然她自己也是小孩了。 “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啊。”杨文俊声气的,说得倒还理直气壮,“对了,梦里还有个天使给我们证婚呢!” “你之前不是说,我是天使吗?” “唔——那他是姐姐以前的同事!” 杨熠晨噗嗤笑出了声:“天使很多的,我可不一定认识他。” “天堂得下那么多天使吗?” “可能他们有宿舍吧…” 两小只天马行空,话题越聊越偏,最终敌不过困意,牵着手沉沉睡去。 当时童言无忌的玩笑,没有被岁月遗忘,只是静静埋藏在时间之海的深处,泛起点点星光。起落,总有一股洋会将其拾起,再次卷到心脏荒芜的陆地上,生发芽。 —————————————————————————————————————————— 指路《刺客信条:大革命》,不是打广告,但是热气球接吻那一幕真的太美了!就忍不住写进来了。这是唯一时间线的bug,本章大概是零几年(04年吧),游戏是14年的。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