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司马师的心情也不会比自己好多少,他也有很多的顾虑。 毌丘俭的名将不是吹出来的,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 按着半岛经典史书《三国史记》的记载,高句丽,扶余在内的强大王朝,还有马韩,辰韩在内的南岛八国,面对毌丘俭的挑衅,奋力反抗,以少胜多,刺杀名将,大败追兵,使得毌丘俭等人损兵折将,只能是屠了王城来愤,然后无功而返。 当然,这些史料在我国史书里是没有记载的,大概是因为我国古代史学不够发达,没能记录下如此宝贵的真实资料。 《三国志》反而是记录了另外一件事,高句丽王自大蛮横,屡次挑衅魏国,派人劫掠,他的大臣沛者得来劝谏国王收手,认为这样会引来恶果,他苦苦哀求未果,绝食而死。 当地的人都很仰慕他。毌丘俭知道这件事后,很是慨,在攻破丸都城之后,毌丘俭下令,不许加害沛者得来的家属,释放他的遗孀和儿女,还派人保护他的墓碑。 如此名将,司马师怎么敢轻视呢? 况且,各地的将军们,对司马家也算不上绝对的忠诚,司马师不只是要防备毌丘俭,还得防着其余的将军,除却内部的将军们,外头还有吴国和蜀国。 以姜维的格,但凡得知魏国内部打起来了,就一定会出兵北伐! 以吴国的情况来说,新上任的丞相大将军也很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自己的位置,淮南紧挨着吴国,他们定然也会手。 总而言之,这情况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很好。 司马炎显然是没想到这些事情的,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开心。 “早听闻镇东大将军乃是天下名将,当初在合肥打的诸葛恪二十万大军狈而逃,斩首数万,无人能及!” “他若是前来担任太尉,往后还需要担心蜀国和吴国的鼠辈吗?!” 看着司马炎的模样,曹髦摸了摸下巴,其实你说的也对,如今的庙堂确实不用太担心吴国和蜀国了,毕竟毌丘俭才是头号大敌。 羊祜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刚来皇没多久,就已经将诸多事情看的很清楚了。 他肯定也能看清当今这复杂的局势。 果然,羊祜很快就起身,以巡查军的名义请辞离开。 曹髦没有再拦着他,如今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办。 “安世啊,你这几天可接触了中军的将校?” 曹髦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接触过了,是他们主动来找我的,还与他们设了宴,本来是想叫上你的,可是他们都不敢。” 曹髦问道:“那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呢?” 司马炎忽然沉默了一下。 他有些纠结的说道:“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对我很是敬重,请我吃酒,言语风趣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觉得他们不适合担任将校,他们对军旅之事完全不知道,我询问起军队里的事情,他们只是说不必理会,给副手来办就是。” “他们还觉得伯父做的很过分,觉得司马班等人无辜。” “而且他们也披不动甲胄” 曹髦瞥了司马炎一眼,随即慨道:“安世倒是大有进步啊。” “这些人能担任将校,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带兵的能力,只是因为他们的家世好,他们的名声大整吃酒服散,夸夸其谈,毫无才干,也配担任将校吗?” 这分明是個好消息,可曹髦却并不觉得开心。 魏国军队崩坏的速度非常的夸张,此刻其实还不算厉害,彻底崩坏是在司马炎开国之后,几个民叛都要打好几年,甚至还打不过。 一群胡汉联盟,就将朝野里“赫赫有名”的将军杀的溃不成军,全军覆没,各地的叛更是完全不住,再往后便将战役给胡人雇佣兵来代打匪夷所思。 “以家世和名望来提拔贤才,就会有这样的结果啊。” 司马炎若有所思,他问道:“那该用什么来提拔贤才呢?” “品德和才能,只是不同时期所要注重的方向不同。” “好了,赶紧将你的甲胄给卸了吧,你伯父都不敢披着甲闯进皇里来,伱倒是好,全副武装” 司马炎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道:“那下次东堂宴,陛下能否将王太常给请过来呢?” “那我得去问问他,好了,你且去忙,我也要去东堂等老师过来了!” 曹髦说着,便起了身,司马炎也没有逗留,临走之前,他再次劝说皇帝,看得出,他很希望王祥能参与到往后的东堂宴里,让自己的宴会更有影响力。 送走了司马炎,曹髦再次了额头。 司马师下手也太快了呀。 得想办法拖一拖后腿,快想想,刘禅会怎么做呢? “陛下”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妜的叫声却打断了曹髦的沉思。 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司马妜那复杂的眼神。 曹髦很是意外。 自从司马妜进入皇之后,曹髦跟她就只谈过一次话,从那之后,两人完全没有任何,曹髦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而她也不会对曹髦有什么亲近的念头。 两人各过各的。 当然,司马妜身边的那些婢女们是没有闲下来的,她们以司马妜的名义来拉拢后内的力量,分化太后在后里的权力,甚至还企图通过其他手段来收买曹髦身边的宦官,探查曹髦在暗中的谋划和想法。 曹髦对此无所谓,他从不曾对身边人过什么事。 哪怕是徐老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这些人还不曾展现出太大的破坏力,目前还是在蓄力阶段,太后在后里毕竟经营多年,短期内想要抢她的后大权,实在是有些痴人说梦。 除非是自己和太后都不在了,然后司马妜再变成太后,彻底将后的权力给司马家。 曹髦平静的看向了司马妜。 “您有什么事吗?” 司马妜摇摇头,“无事。” 曹髦点点头,从她身边走过,迅速消失在了门口,司马妜没有再开口。 方才她在内屋,也听到了曹髦跟羊祜的一些对话。 曹髦跟羊祜都没有想要避开她,曹髦是不在乎司马师的态度,反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说想找个人来说话而已,毌丘俭还没死,你能怎么样? 而羊祜也不避着她,反正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也不怕大将军知道,大将军的手段是残酷了一些,可大将军又不是喜滥杀的疯子。 曹髦的那些话,让司马妜心里也不由得生起了一些怜悯。 只是,身为苦命人,她也没有力去劝另一个苦命人,况且,自己这身份,谁又敢信任自己? 曹髦迅速朝着东堂走去。 很多事情都要提前了。 首先就是中正制改革的事情,以王祥的谨慎,他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惹事。 自己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思,但是,陈骞就说不准了。 这人比起王祥还要进。 得想办法跟陈骞见面,让陈骞尽快提出这件事,打司马师的部署,让他分心,无法全力对付毌丘俭。 然后就是宗室的问题,这点得依靠太后。 自己稍后就去找太后,让太后帮着下达诏令,从宗室方面给大将军找点事做。 曹髦很快就走到了东堂,此刻王祥还不曾前来。 曹髦令人取来了书,假意看起了书,心里却开始沉思,焦伯应当是已经得到了自己的书信吧?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刘路,有没有及时将书信送往淮南。 这些都只能等宴会上听嵇康告知自己。 焦伯看完书信,定然会将外头的事情告知嵇康,让嵇康来转告自己。 若是这场战事真的拖延不下去了,那就得做好在后方起火的准备了。 就在曹髦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王祥终于来到了东堂。 曹髦赶忙起身,行礼拜见。 王祥正准备要开口,曹髦却一把握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司隶校尉的人选给了谁??” 王祥闻言,眼中是惊惧。 第162章 是你!钟会! 庙堂并没有在朝议里公布这个消息。 是派遣使者直接向王祥通告了这项任命。 而王祥也不曾告知他人,知道这件事的除却下达诏令的司马昭,负责拟定诏令的中书省之外,大概就只有卢毓才知道。 自己领命之后就前来拜见,皇帝是如何这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呢?? 他询问自己司隶校尉的人选,这显然就是已经知道自己升到了太常啊。 王祥过去一直以为是司马炎无意透了重要的消息,可问题是,司马炎如今在中军任职,本就不在皇啊。 王祥此刻颇为惊惧。 难道皇帝在皇里还有别的大臣? 是在中书省?? 还是在大将军府?? 不对,大将军府的属官不可能轻易靠近皇帝,中书省的官员倒是能在皇里待着中书省的孟康?难道会是 王祥瞪圆了双眼,心里却有了个极其可怕的猜想。 当初诸葛诞的事情密,王祥就很奇怪,他并不觉得这是贾充所能做出来的。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