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山得知后,他从隋玉手里买三只赏给青山、张顺和小红,让他们养足力气,登台的时候声音大点。 远处突然响起驼铃声,隋玉偏头细听,驼铃声越来越近,她心中一颤,下意识觉得是赵西平回来了。 她绕开院中说话的人,快步走出门,远处黑漆漆的,除了铃声震,什么都看不见。 大黑狗突然短吠两声,下一瞬,它从草垛窝里冲出来,急奔着往南去。 蹄声近了,隋玉听到大黑呼哧呼哧的吭哧声,还有男人唤狗的声音。 “总算回来了。”隋玉笑了,她抱臂站在门口,打趣说:“再不回来你儿子都要忘了还有个爹。” “他忘了没事,你没忘就行。”赵西平翻身跳下来,冻了一路,脸都僵了,他脸,说:“走,进屋,让我烤烤火。” 一踏进厨院,他就喊:“小崽呢?你爹回来了。” 第189章 找上门打人 下脏污的羊皮袄,皮褥子也丢在檐下,赵西平大步走进灶房洗手洗脸,听见外面响起悉的脚步声,他抹把脸抬头看过去,是隋良抱着小崽过来了。 见到儿子,赵西平会心一笑,他手拄在腿上,静静地望着打量他的小孩。 “是不是你爹?”隋良低头问。 小崽怔怔盯着,在隋玉走来时,他看去一眼,很快又挪过视线盯着赵西平。 “不认识了?”赵西平忍不住开口。 “认识,要是不认识,他哪会盯你盯这么久。”隋玉递过刮刀,说:“把胡子刮了。” 赵西平看小崽一眼,他水洗把脸,蹲在地上对照着水刮面上的胡须。 隋良抱着小崽走过去,舅甥俩一蹲一站守在一旁。 大壮跑到门口站着,隋玉说:“你回去睡吧,喊上张顺,让他送你回去,你别跑。” 大壮呆呆应一声,又看赵西平一眼,这才离开。 “我来打水,你先洗个澡,还是先吃饭?”隋玉问。 “先洗头洗澡,吃饭的时候正好烤头发。”赵西平也想泡泡热水,他骨头里都是冷的。 胡须刮完,赵西平端盆出去倒水,再进来,他冲小崽伸出手,温声说:“小崽,到我这儿来。” 小崽伸出手,主动迈出脚,他一动,赵西平快走两步,一下把儿子举抱起来。 离家之前,这孩子对他亲亲热热的,现在疏离得像个陌生人,不哭也不笑,着实让赵西平心里发酸。 “他还是忘记我了。”赵西平跟隋玉说,“还是跟大壮玩久了,也变成小傻子了?” 隋玉嗔他一眼,没理。 “大人,先吃两个包子垫垫肚子。”殷婆端来两个包子,说:“我这就来擀面煮汤饼。” 赵西平接过包子大咬一口,又试探着递到小崽面前,见他也要动口,他笑着拿走包子喂自己嘴里。 “小崽,舅舅抱你,你爹要去洗澡了。”隋良伸出手,说:“快来。” 小崽不肯,身子一扭,他藏进他爹怀里。 赵西平立马就动了,这小子,还是记得他的嘛,就是能装相。 两个萝卜包几口下肚,洗澡水也打好了,赵西平把小崽递给隋玉,他进仓房洗澡。 “走,我们给你爹拿换洗衣裳。”隋玉抱着小崽往外走,察觉到小崽不情愿,她轻拍两下,念叨说:“刚刚还装不认识他,现在又想黏着了?” 走出厨院,小崽趴在隋玉肩头,含糊地喊声“爹”。 “对,待会儿你当着你爹的面喊,把他的眼泪喊下来。”隋玉笑。 衣鞋都拿过去,隋玉推门给男人送进去,她抱着小崽站在门口,指着浴桶里的男人,问:“小崽,他是不是你爹?” “嗯。”小崽重重点头。 “喊一声。” 赵西平惊诧地瞅过来,“会说话了?” “喊一声。”隋玉再次说,“是不是你爹?喊爹。” 小崽羞答答地靠在隋玉的脖颈里,他偷瞄着眼神火热的人,乖巧地开口:“爹——” 赵西平眼睛一酸,他把水浇脸上,百集道:“我才离家多久,小崽就会说话了?” “这几天才能咬字清楚,只会叫爹娘和舅舅,其他的还说不清楚。”隋玉笑看着男人,故意问:“哭了?” “哭什么?”赵西平不承认,他快速澡,穿上衣裳后,再舀水冲头发。 小崽看得津津有味,在赵西平走过来时,他主动伸出手讨抱。 “好孩子。”赵西平亲了亲小崽的脸蛋,期待地说:“再喊一声爹。” 小崽不开口了,他笑眯眯地趔着身子,不让滴水的头发碰着他。 “先去吃饭,你坐灶前烤烤火。”隋玉开门,说:“快跑起来,外面好冷。” 赵西平抱着小崽快步跑,小崽颠得乐出声,灶房里的烛火映在他的大眼睛里,清透得像黑宝石。 隋良走了,灶房里只剩殷婆带着翠嫂和林婶在发面,为明早的早食做准备。 “阿羌也回客舍了?”隋玉问。 “是的,刚刚老牛叔过来把阿羌领走了。”殷婆说。 隋玉看看抱着小崽佝身吃面的男人,他们父子俩亲热的很,看样子不怎么需要她,她出门去客舍确认下三个小孩是不是都回屋了。 奴仆和老牛叔都睡在第二进客舍,老牛叔跟阿水占一间房,连带殷婆在内的十一个女奴分两间房睡,后来阿羌和花妞也挤了进来,好在她俩瘦小,不占什么位置,也挤得下。十四个男仆带着大壮分三间房睡。如此一来,第二进客舍只剩六间房,里面住的是独自浪的旅人和三五成伙的侠客,人员虽繁杂,但也没出过什么事。 “花妞跟阿羌回来了?”隋玉敲门,“大壮回来了吗?” “回来了,都睡下了,娘子你找她们有事?”小红正在倒洗脚水。 “没事,都回来了就行,你们多照看些这三个小的,大冷的天,可别把她们忘外面了。”隋玉嘱咐一声,又去看狗。 大黑狗带着小黑狗睡在草垛里面,它们自己在草垛下扒个窝,两只狗挤在里面比睡在空的屋里还暖和。 “不用起来,不用起来,我看看你们就走。”隋玉按下大黑的头,“你睡,小黑在不在?” 小黑叫一声,隋玉拍它一下,“你个懒蛋,不点你的名,你是一声不吭啊。” 绕了半圈,隋玉回屋,屋里已经亮起灯火,上的男人一个劲要让他儿子开口叫爹。 “你回来了?你让小崽再叫一声,我说他不听。”门开,赵西平快速回头。 隋玉不理他,她坐在桌前沉默地拆头发。 赵西平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他提起褥子上的皮披身上,下走到隋玉旁边问:“怎么了?” 隋玉白他一眼,放下梳子绕过他上。 “娘——”小崽爬过来。 “乖乖躺着,娘衣裳。” 赵西平确定了,这是在生他的气,他想了想,心里有了猜测。 隋玉掀开褥子躺下,她搂着小崽问:“饿不饿?” 小崽不饿,他现在一天三顿饭跟着大人一起吃,鱼羹羹蛋羹,或是软烂的面条,对水的需求小了许多,一天一两顿就够了。 赵西平也躺下了,他伸手搂住儿,凑在隋玉耳边说:“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不想,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快活的很。” “我不信。” “我也不信你想我。”隋玉哼一声,她挪开横在上的手,斥道:“老实点,好好反省。” 赵西平想笑,他拉下隋玉身上的中衣,一下下吻着光洁细腻的后脖颈,不忘解释说:“在西厨的时候人多,我不好意思直勾勾盯着你看。” “胡说八道,你一心扑你儿子身上了。”隋玉抬手推他,“别碰我。” 赵西平不听。 “小崽,你爹掐我。”隋玉告状,“快,你替娘打他。” 小崽当真了,他扑在隋玉身上,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瞪着赵西平。 赵西平偷亲他一口,见小崽愣了,他大笑出声。 “今儿让你们母子俩见识见识赵千户的手段。”赵西平起袖子,一手按一个,将儿罩在身下狂亲。 隋玉才开始还有力气反抗,后来束手就擒,眉眼含笑着望着男人。 身下的女人眉目含情,眼神温柔似水,两颊泛着薄薄的红晕,这让赵西平没了嬉闹的兴致。转眼看赵明光还瞪着俩大眼珠子,他看隋玉一眼,伸手提过小崽放在肚子上,轻声哄:“天黑了,快睡觉,门外有追上来了,它们喜吃不睡觉的小孩。” 隋玉侧过身,她抬手搭在小崽的背上,说:“快睡觉,娘也要睡了。” 小崽听话地闭上眼,躺在起伏的肚皮上,听着爹娘的呼声,他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了。”赵西平探头看一眼,问:“他的小呢?” “在良哥儿的屋里。”隋玉探起身,说:“把他放在尾,盖上皮褥子,你待会儿注意点。” 前一瞬还受稀罕的小崽转眼成了弃子,他躺在尾不安地动了动眼皮,很快又在摇晃的余韵中陷入沉睡。 水融,汹涌,寒冷的冬夜迅速升温,屋沟瓦楞的积雪化作水,滴滴答答蜿蜒一地。 “你想我了。”男人足极了。 隋玉咬一笑,她偏头蹭掉眼角沁出来的泪水,抬起酥软的手臂着男人的,娇声问:“你不想我?” “不,很想你。”赵西平搂抱着她,解释说:“这一个月连下三场雪,我想走也走不了,在老家一直惦记着你和小崽。” “河对岸的客舍都塌了,还砸死两个客商。”隋玉慢地跟他讲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发生的事,“最后三进客舍是我让人在半夜三更去推的,那个崔六趁你不在家,一直想欺负我,你明天找他家里去,狠狠揍他一顿。” “好。” 天明,赵西平独身一人掂子进城,趁着城内人多热闹的时候,他走进崔六的家,光明正大地闯进去,打倒三个小厮后,他闯进卧房将崔六拖下,像打狗一样把他摁在地上打。 “三进烂房子,你接连几天登门我媳妇买下?房子塌了,又诬陷是她派人推倒的?”一子敲在崔六的大腿上,赵西平怒问:“怎么着?当我死了?你他娘欺负到我媳妇头上了。” 崔六痛得大叫,还不悔改地嚷嚷要让他姐夫给他讨公道。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