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不太好意思,解释道:“公子,天太晚了,我找了许久,只买来这样一驾骡车。” “够了,骡子和马,差不多。”乔曦坐上车,扬鞭驱骡。 骡子到底还是不如马儿跑得快,拉着车踢踢踏踏在路上行进得磕磕绊绊。 而在另一条岔路上,一辆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里面的人死死盯着乔曦离去的背影。 这人正是乔晖。 无巧不成书,乔家人也是今 离京。 陛下限令他们在万寿节前务必离京,因为乔夫人舍不得京城荣华,所以磨蹭耽误到入夜才出发。 乔夫人形容憔悴,无心妆点粉黛的她显示出了真实的年纪,眼角 边全是皱纹。 乔老爷短短几 也好似苍老了数十岁,鬓角生出了斑驳的白发。颓唐地坐着。 “父亲母亲,我下车一趟。”乔晖说罢,弯 出去。 落地后,乔晖快跑起来,拦住了陆家的马车。 马夫看见乔晖,以为是乔曦去而复返,赶紧牵住缰绳: “乔少爷,您是改变主意了,要继续往南方去吗?” 乔晖知道他是把自己和乔曦混淆了,没有贸然开口。 马夫问完话,发现乔晖的衣服不同,纳闷儿道:“怎么回事,我记得您方才好像穿的不是这件衣服,而是一件白 的……” 乔晖清楚自己和乔曦的容貌到底有多像。 如果是不 悉他们两人的人, 本无法区分。 连刑部大牢那群官员们都不曾发觉二人的区别,更别提一个马夫。 马夫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记忆,都不曾怀疑眼前的人 本不是乔曦。 看着马夫的茫然与不解,一个疯狂的念头从乔晖的心底升起。 凭什么自己要随父亲被贬到边陲之地,从天之骄子变成区区九品主簿的儿子。 而那个顶替了自己身份的乔曦却能留在 中享尽荣华富贵,还有陛下的无上恩宠。 这不公平! 从前乔晖看不起乔曦,觉得他以男子之身入 是足以令祖宗蒙羞的奇 大辱。 可现在,他再也无法靠科举入仕,还要随父亲被贬至边关,此生或许都再无入京的可能。 再看乔曦的拥有的一切,乔晖便觉得什么脸面、尊严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得到陛下的宠 ,他要这天底下什么没有! 他当初接近大皇子,不也是差不多的吗?只不过大皇子没出息,输掉了夺嫡之争。 乔晖想到了那天,他被陛下召见。 书房里,自己 狈地跪着,可向来卑 的乔曦却能 直了 背,站在陛下身旁,嘲笑自己的丑态。 从那时起,乔晖就忍不住想,若是他们的位置能够 换,那该多好…… 是的,他和乔曦的位置应该换一换,毕竟乔曦本就是顶替了自己才有今 的,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本该是自己的。 乔晖不清楚为何乔曦今 会出现在京外,他只知道,眼前出现了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让他翻身、让一切物归原主的机会。 内心澎湃,乔晖几乎浑身颤抖。他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整顿好心神。 乔晖顺着马夫的话说了下去:“是的,我改变主意了,带我回京城。” 陆争渡 代过马夫,在路上听候乔公子差遣。所以即便是乔公子朝令夕改,马夫也只能听从。 乔晖让他先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快步回到了乔家马车中。 见他回来,乔夫人忙问:“去做什么了?” 乔晖眼神坚定地看向父亲母亲,郑重道:“爹、娘,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与你们说。” 乔家夫妇一同抬眼,洗耳恭听。 乔晖润了润嘴 ,道:“我方才见到了乔曦的马车,他似乎是打算离开京城。我与他长得一模一样,或许能趁此机会,顶替他入 。” 听到他如此大胆的想法,乔家夫妇顿时 出震惊的神 。 乔夫人抓住乔晖的手臂,担忧极了:“晖儿你可别糊涂啊,那乔曦为何突然离开京城?万一是惹了祸事,你顶替他,不就是替他顶了罪了吗?” “娘!”乔晖蹙眉,面 嫌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我若是继续使用乔曦这个名字,就一辈子无法科考,父亲也要一生蹉跎在边关,我们家就再无翻身之机了。” “不入虎 焉得虎子,纵使乔曦真是惹了祸事才逃走的,可陛下对他的宠 世人皆知,必不会太过苛责他。而且我相信,凭借我曾与大皇子和衡王 往的手段,能让陛下同样对我信任有加。” “母亲,唯有这样,我们一家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 乔夫人还是觉得不妙,但又实在不知如何反驳儿子。 一直沉默的乔老爷也终于在此刻出声:“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放手一搏吧。” “爹!” 听见父亲支持自己,乔晖面 喜 。 乔老爷神情颓丧,摇着头道:“此招险之又险,但确确实实是我乔家翻身的唯一机会了。你一定随机应变,万事小心。” “孩儿谨记。” 乔夫人依旧愁容 面,抱着儿子 了眼泪:“儿啊,是为娘的对不住你,要让你冒这样大的危险。” 乔晖安 了母亲两句,接着在小小的马车中跪了下来,给双亲磕头。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