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开着,月光洒在整齐的 铺上。 他有些疑惑。 今早起晚了他连被子都没叠,匆匆忙忙就去上班。 一转身,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个人,他吓得大叫一声。 此人正是本应该在剧组拍戏的顾顷。 顾顷起身,来到徐入斐面前。 徐入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只说了一半,顾顷一只手贴在他侧脸,低声一句,“怎么瘦这么多?” 徐入斐的眼神闪烁,随即低下头,撞在顾顷的肩膀上。 那些争吵、埋怨,以及孩子气地放狠话,仿佛都随着这场碰面消散了。 徐入斐紧紧抱住顾顷,顾顷同样回拥住他。 “不是说了要按时吃饭?” “吃了,吃不下,没有胃口。”徐入斐声音闷闷的,“都没有你做饭好吃。” 顾顷 了 他的头发,“小斐,我回来了。” 徐入斐又“嗯”了一声,顾顷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徐入斐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想凑过去,被顾顷按住肩膀。 他眨眼,意图很明显,想要抱抱。 顾顷却制止他,抬起他的下颌,吻上他发干的嘴 ,舌尖撬开 。 一个温柔的吻,分开又贴近,如此反复,过了很久。 直到徐入斐的嘴 润、发麻,主动叫停。 顾顷再次把他拥进怀里,摸摸脸,掐了掐 ,“要喂多少才能长回来?” “你把当我猪吗?” 顾顷摇了摇头,发丝磨蹭在他的侧颈。 “工作很辛苦?” “工作哪有不辛苦的?”徐入斐说,“是我以前过得太安逸了。” 顾顷蹙眉,抬起头,“小斐,关于电影署名……” “哥。”徐入斐打断,“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可不可以不吵架?” 顾顷静了片刻。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徐入斐略带惊讶,“这就拍完了?” “嗯,提前杀青。” “你怎么没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顾顷再次抱住徐入斐,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确认人是完好的,依旧不松手,“我等了好久,不见你回来。” “啊,我今天加班。” 顾顷的声音低沉,“还以为你走了。” 徐入斐怪道:“我能走去哪里?” 顾顷说:“以为你回家了。” 徐入斐静了一下,“我没有,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 顾顷垂眸,眼睫纤长落下一片 影,又蹭着脸,亲了亲徐入斐的嘴巴。 两个人贴得很近,徐入斐一下发现了顾顷的异常。 他摸了摸不再佩戴任何耳饰的耳朵,“今天很累了,我不想那个。” “嗯,听小斐的。”顾顷应了一声,还是没动。 “哥,你得放我去洗漱。” “再抱一会儿。” “那你不要来回摸……手不许伸进来!” 顾顷一边应声一边连体婴似的,带徐入斐进入卫生间,灯光一亮,两人身影清晰投在盥洗镜上。 顾顷又歪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徐入斐终于笑了,“哥哥,你要帮我挤牙膏吗?” 顾顷:“好。” 徐入斐:“不好。” 顾顷被驱逐到门外,没过几分钟敲敲门。 “我要洗澡!你可以先去睡觉了。” “我想等你。” 徐入斐说:“那你回房间等啊,站在外面干什么,怪吓人的。” 顾顷说:“你什么时候洗完。” “半小时。” “我等你。” 浴室里静了片刻,门锁响动一声,徐入斐探出头,有些别扭地说:“那要一起洗?” 顾顷笑起来,眉目都柔和下来,英俊而无害。 水淋下时,顾顷手背挡在他额前。 徐入斐又笑:“我没那么脆弱,你不用处处护着,而且……迟早要沾 的。” 顾顷放下手,抱住他。 水温刚刚好,但体温过热过烫,无论哪一方,都躁得不行。 徐入斐最终还是松口了,站立着颤栗,而瓷砖很好的起到降温作用,紧紧依附,便能 受水 的冲刷,极速地下坠、回升。 花洒的水,啪啪地落在地面上,溅起余波涟漪。 徐入斐的脚踝时起时放,身体的重量全在另一人的双臂中。 他本来不想哭,眼泪却不自觉滑落,时机又那么刚好,可以谎称是快乐。 那之后,如顾顷所言,他回来了,没有再出远门,每天都按时归家、做饭,偶尔有应酬,也会提前向徐入斐说明。 他们没再提起署名的事,徐入斐不想说,顾顷便不问。 一直到 节前几天,顾顷忽然提出来,“董老以前的合作伙伴想要见见你。” 徐入斐当时在吃饭,闻言猛地抬头。 顾顷:“小斐,你是什么打算?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想做电影吗?” 但是现在却在写电视剧的分集,每每写完还要被总编打回来重新修改。 要符合当代年轻人的口味、要直白有趣,不要晦涩的表达,不要一句话里藏好几种含义。 之前的项目也因没有拉到投资,一再拖延,停滞了进度。 徐入斐低下头,一口白米饭咽不下,哽在喉咙处生疼,“再说吧。”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