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奥斯蒙德叹了口气, 本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奥斯蒙德难受地侧了侧身:“我不说了,你别哭了,我不走。” “对不起...对不起。” 利亚姆却将脸进一步埋进他的肩窝,热气上涌,烘得奥斯蒙德脸颊发烫。 他一边哽咽着,似乎是经过了艰难而漫长的深思 虑以后,突然说道:“我是黑手 。” 他早该告诉他的。 也许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难堪,患得患失,自相矛盾。 “你?” 奥斯蒙德并非对他的回答 到惊讶,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利亚姆也一直没有承认或者否认。 他惊讶的是他突然决定向他坦诚。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黑手 ...桑切斯的目标也的确...是我,他的那一 ,本来是冲着我来的...” 利亚姆的声音忽高忽低,断断续续,夹杂着幼犬似的轻声呜咽。 “我听说nypd拿到的证据来路不明,证据也是你提供的吧。” “是我。” 利亚姆紧紧地拥着他,像是害怕奥斯蒙德因为他所说的话转身逃开:“我也只能做这种事了。” 他混沌的大脑并不是真的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利亚姆 受到无尽的恐慌。 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到内疚。但他喜 奥斯蒙德,这份 情是他永远也无法否认的。 他期盼着所有的坏事发生,期盼着他转身离开,逃得越远越好,却又害怕他真的走了,抛下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永远是这样,即便喜 ,但他的情 总是因为躁郁症伴随着波动和不稳定。他矛盾却无法解决自己的问题,就像是体内一半肮脏一半洁净的血一样割裂。 他可以自私而难堪地说出真相:“我害怕...害怕他们因为我将你牵扯进来...” 利亚姆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他的的确确地恐惧着这样的结果:“我不想害死你...奥兹,我不想看到你死去...我真的疯了,我宁可现在就死去,也不想看到你浑身沾 血的样子...” 奥斯蒙德挡住那颗子弹, 身是血倒下的模样是他一辈子的梦魇,他永远也无法摆 。 所以剃了短发,尽可能地改变自己的形象,用头盔、墨镜、口罩和围巾遮掩着自己的行踪。 他的话被脖子上的刺痛 打断,奥斯蒙德再一次张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尖锐的犬齿陷入皮 ,唤回了利亚姆的些许神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连忙否认道: “不...这不是全部的原因。我害怕了...想要逃开,违背了诺言,还欺骗了你,归 结底,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是个很糟糕的人渣、烂人...一无是处,无可救药...” 颈间的刺痛 更甚,利亚姆的默许与毫不反抗,以及他的自怨自艾,都成了奥斯蒙德所仰仗的凭证和气愤的原因,他张口,换了个地方再次狠狠咬下一口。 是惩罚也是烙印。 奥斯蒙德喜 在自己的东西上留下痕迹,来彰显他的主权和占有 。 他人 中漆黑的暗面因为封闭的空间与恼怒得到了进一步的助长,利亚姆的默许和低声啜泣更是成了他暴戾的催化剂。 这让他从被欺骗、被背叛的麻木之中, 出身来, 到安心,体会到安全 。 利亚姆每对他说一句含糊不清或者前后矛盾的谎言,他就咬得再紧一些。 恍惚之间,奥斯蒙德想,也许他是想干脆咬断利亚姆的脖子。 这样,他就不会再用震动的声带说出谎话,他也可以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但利亚姆的下一句话却打断了奥斯蒙德的动作:“我想要和你一起好好生活,过普通人的生活,拍你喜 的电影。拿不拿奖,有多少酬劳,都不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 奥斯蒙德的动作一顿。 他突然松了口,想要说些什么。 利亚姆却不给他打断的机会:“但是我不能,我发现自己逃不掉...” 奥斯蒙德实际上是因为担心他凶险的处境,担心他身上有比锁骨的 伤更为狰狞的伤痕,才会提出想要包养他的提议。 只是,他身上残酷的伤疤并不在皮肤的表面。 利亚姆的声音很轻,很慢,前后颠倒,但这一次,奥斯蒙德清楚,他没有说谎:“我并不是像普通人或者其他人一样,因为选择加入黑手 ,我没有选择。” “我的父亲就是多伦多黑手 ,杰诺维 家族的首领。” 他的话语中蕴藏着刻骨的恨意,令奥斯蒙德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手中拿着的《卡拉马佐夫兄弟》,一个被误判为“弑父罪”的故事。 原来他并非对恐怖片 兴趣。 而是对《多格板箱》弑父的主题 兴趣。 但他为什么那么恨他的父亲? “我是杰诺维 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所有孩子中,唯一一个拥有一头金发而不是黑发棕发,长得最不像他的孩子。” “我的母亲汉娜·海恩斯只是一个到加拿大旅游的德国大学生。她美丽,温柔,善良,却被杰诺维 胁迫、强. ...然后生下我。” 利亚姆的声音很低,却冰冷得如同多伦多的寒夜,埋藏在冰雪下的尖刀:“杰诺维 是禽兽不如的畜牲,但我却不得不向他低头、妥协,讨好他,取悦他。多伦多的警匪勾结严重,四处都是杰诺维 的眼线,我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尝试过逃跑...但很快就被抓了回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