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赫乌莉亚【一】 赫乌莉亚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灿烂的晴空,眉头微微蹙着,沉默不语。 她生了会儿闷气,回头看去,先看到一双手。 修长,洁白,骨节分明突出,手指很长,握笔的地方和掌心都生有薄茧。 一双能文能武的手。 她那时捉襟见肘,单是维持地中之盐的安稳便耗尽了全部 力,没有留意过岩神,更不必提他的手。 是阿离总时不时提起他。 那时阿离常伴他身侧,与他探讨政务,分担责任,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多,偶尔倦了累了,阿离便会抬起眼帘,从案上累累文卷的间隙,去看那双手。 钟离端坐在灰蓝 的布艺沙发上,眉眼低垂,专注地看着手中相册,修长手指徐徐翻动,偶尔停下片刻,指腹轻抚相片光洁的表面。 昨夜下了雨。 雨珠垂落,溅在窗外的松柏上,滴滴答答响了一夜。 赫乌莉亚在梦中也能听见雨声。 直到柔白的 光穿过窗棂,将她的眼皮晒的滚烫,赫乌莉亚才慢悠悠的起身。 今 是周末。 她牵起银白窗帘的一角,朝外一挥——厚重的帘布鼓 了风,顺着滑竿往一侧 去,明亮的 光落了她 身,她的目光落在窗下,忽而怔了一下。 梢头朝 未干,松针晶莹 润,晨曦映照下,一道道微光闪烁。 一道身影立在松树下,眼睫低垂,目光落在坛中茶花上。 茶花被人悉心照料着,养的生机 ,花瓣层层叠叠,颜 鲜亮, 丽如锦。 他看得太过专注, 润的松针落了他 肩,将黑 的风衣染出一片更深的墨 。 赫乌莉亚的目光越过松枝,遥遥落在他身上,他也似心有所 ,抬眸望去。 一刹那,两人视线 汇。 他身姿 拔,面容俊秀,一身清冷,初秋暑气未消,他的衬衫纽扣也系的一丝不苟,灼热的 光透过松枝,筛下的斑影落在他身上,如水波 漾。 那双比 光更明亮的金眸,在触及赫乌莉亚的一瞬间微微睁大,短暂的错愕后,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掩去眸中神思,好似飞鸟被笼在云层中,看不真切。 一滴水珠从叶尖滑落,打在他的脸上,冰凉,刺骨。 他抹开水珠,再抬起头时,神 已然恢复了平静,歉意地朝她笑了一笑。 “许久不见,赫乌莉亚。” “嗯。” 赫乌莉亚听见自己的声音淡淡响起。 “许久不见……摩拉克斯。” 3.胡桃【中】 “……那神游太虚的离大人,兜兜转转,终是在那万世间,寻到了 身的机会,只见她双目一睁,眼前出现的正是归离集,恶螭溃逃,万木摧折,就在这残垣断壁中,立着一个人——此人玄发金眸,正是帝君本尊!” 说书人微微一笑,“刷”的展开折扇,将下半张脸掩进 影里。 “ 知后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听得痴 的茶客极齐整地哀叹一声,又深知这位说书人的脾 ,再不拦他,只三两成群,兴致 地点评着方才那段说书。 安静典雅的茶室喧嚣一时,高谈阔论不绝于耳。 胡桃端起桌上茶盏,一口饮尽,眸光明亮地凑近身侧人。 “阿离,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们全在迫害我。 你捏着天青瓷盏,啜饮一口, 了 心底的惊涛骇浪,顶着胡桃跃跃 试的目光,诚恳道: “如坐针毡。” “哦?” 胡桃摸一摸下巴。 “客卿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如愿以偿的看见那只手的主人愣了愣,将茶盏放在木案上。 “……钟离怎么说?” “客卿啊。”胡桃噔噔几步,蹦回自己的位子上,正襟危坐,有模有样地捏着茶盏,抵在 边,轻笑几声, 低声音道: “有趣。” 你:…… 别说,还 像。 你忍了又忍,还是噗嗤笑出了声。 胡桃 起眼皮,眸中红梅怒放,又是一派活泼模样。 “这可是璃月最火的话本子了,莫说客卿,便是许多仙人都专门来听过,你怎么会不喜 呢?” 嗯? 你的笑意僵在 边,干巴巴道: “大概是因为同名……说起这个,都有哪些仙人来过?” 胡桃意味深长地看你一眼,神 有些古怪。 “大概有香菱的师父,甘雨和闲云,哦,还有降魔大圣,哎呀,仙家的事胡桃我怎么知道,也许还有更多吧。” ……这么多人来过,就没一个人管管吗?! “倒是阿离。”胡桃扒在桌案上,身子前倾,从下往上望着你。“你觉得,这话本所讲可是真的?” 你微笑不变。 “话本本属艺术作品,难以避免的带有创作者的痕迹与思考,很难作为历史记载去考究,何况是三千年前,璃月开拓之初的故事,莫说口口相传,便是以石碑载录,能 传至今的,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哦,那你是觉得这故事是假的喽?” “长河奔 不息,如同岁月一去不回, 转千年的时光,足以淹没许多事物,当年的人和事,那时作出选择的心情,便是帝君亲至,怕也是辩不清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