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他可能无法准确地理解,然而萧郎君是天子啊,天子他还是听过的,知道这个人伸出一 手指头,就可以像摁死一只蚂蚁一样要他以后再说不了话。 而余娘子若是嫁给他,就会变成天下的所有女子都羡慕不已的皇后娘娘,应该是一件好事。 他得为余娘子高兴,因为先前有人说余娘子被退了婚,而萧郎君比余娘子原本的那个未婚夫厉害很多。 而且,余娘子原来的未婚夫不会也邀请他们去观看大婚吧? “草民前不久做了一件新衣服,穿上了袖子有些长,也能进去吗?”小药童十分忐忑地问道。 “不行,得把长的那一截裁掉了才可以。”萧焱拧了下眉头,毫不客气地要他把袖子裁掉。 “嗯嗯,草民知道了。”阿阙长松一口气,又觉得原来天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让他裁掉袖子而不是不准他去。 ……余窈听他们在谈论一条长些的衣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接着无奈地笑了一下。 似乎,一切真的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包括他袒 了自己的身份之后。 余窈的舅舅林二爷在一旁也悄悄地观察着,他见天子懒洋洋地收敛了可怕的气势,也敢上前搭一句话了。 毕竟,这里这么些人,只有他是窈娘的长辈。 “陛下,您……送来的桌椅瓷器甚好,尤其这套瓷器,通体有光泽,又清润,草民实在 不尽。”林二爷憋了半天,对着瓷器夸了一大通,他又不像自己的兄长和三弟,好歹也是在太医院当值的,见过大世面。 林二爷的脑子生拼硬凑,好不容易才用了些体面的词。 这话若是叫其他在乎身份礼节的人听了,肯定会皱眉,不过,萧焱哪里像是会在乎这些的? “我就说赔上一套肯定会合你们的心意。”他笑着点点头,转过身来就朝着余窈邀功,“现在来看,我说的话是对的,你觉得呢?窈窈。” 他好整以暇地又搬出了那个只在苏州城天贶节上喊出的 称,神 充 了宠溺,眉眼 转间韵味十足。 余窈已经了解一些他的恶趣味了,低低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刻意地转移了话题。 她瞅见了医馆里面二舅舅带来的油纸包,问那里面都装着什么好吃的。 林二爷正要回答,一只修长匀称的大手当着他的面扯开了油纸包。 “哦,是桂花糕。”萧焱轻轻地挑了挑眉,小可怜就喜 吃这些甜不拉叽的点心。 他慢条斯理地捻出一块,旁若无人地递到少女的嘴边,悠悠地道,“窈窈快吃吧,不要怕 脏了我,只要你吃的开心怎么样都好。” 医馆中的人都屏紧了呼 ,余窈默默垂头看着被递过来的桂花糕,张开了小口咬了进去。 如果他不说脏这个字还好,可他一这么说了,少女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男人带着油光和一点碎屑的指腹上。 余窈很不自在,一边咀嚼口中的点心,一边想要拿出锦帕去擦拭他的手指。 “秋天的气息,除了甜没别的味道。”然而,她的帕子还没拿出来,萧焱就随意地舔走了指腹上面的碎屑。 末了,他有些苛刻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语气虽然带着嫌弃,可纵是阿阙也可以听出其中的一丝闲适。 夏秋冬四季,唯有秋 是充足的,也是甜 的,最会有收获的。 余窈脸红红的,装模作样将装着桂花糕的油纸包合上了。 “这里面是桂花糕,下一个是…… 炙鹅脯,窈窈尝尝,好吃吗?”萧焱一点不知道客气和收敛,他笑盈盈地又去喂少女烤过的鹅脯 ,模样别提有多体贴了。 之后,他又让小药童沏了茶水,在里面放了山楂,说是可以化解油腻。 余窈又被他喂了好几口,还被他抬着小脸,认真地温柔地擦拭了水珠。 接连的场景看在听在林二爷等人的眼中耳中,心中的顾虑一时打消了大半。 真没想到啊,原来陛下和窈娘是这样相处的,陛下不仅不会发脾气还会细致地照顾窈娘。 林二爷决定把这些回去家里后告诉林太医和林老夫人,让他们也安心。 比起 外的柔情 意,回到 里,萧焱就立刻变了一副模样。 他召来了黎丛,摩挲着手腕的红 串珠,冷脸问他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黎丛垂下眸,答道周尚书不再是装病造势而是真的病了,人如今躺在 上,病的起不来身。 “不愧是朕的表兄,做事就是果决有魄力。黎卿啊,你也得好好努力,说不准哪天就要退位让贤了。”萧焱面无表情地盯着串珠鲜 的红 ,弯了一下 。 快了,收拾了姓周的老东西,也轮到他的好表兄了。 晚上还要靠着小可怜制的安神香才能入睡,想来他这些时 活的很辛苦吧。 活的困难活的难受好啊,萧焱听到了就很开心,虽然才只是一个褚家人,但毕竟还要顾及外祖母,能做到这个地步就也还勉勉强强吧。 “陛下,除了周尚书的事情外,咳,臣这里还收到了一条消息,与余娘子有关。”黎丛没有理会天子的 怪气,而是挑了要紧的事回禀。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