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身后亮起一方暖光,他们回头看去,见是物资堆中有一座绿帆布帐篷,窗口亮着灯,一个老头儿正在灯影里起身,透过窗子朝这边张望。 再出去就得走个顶头碰,光头暗使眼 ,推着张文华向 深处转移,大概十几米,眼前出现一个像冒油的油缸一样的象形石,有三米多高,一侧横在路上,一侧紧挨着石壁。 老头儿在 外咳嗽了一声,而后铁锹的锹头刮过地面。光头朝上面指了指,先托着张文华爬到“油缸”顶部,接着配合张文华把李玉竹拉上去,张文华回手再拉他,他踩着的那个借力点忽然断了,他身体一滑,摔倒在“油缸”下面。 铁锹声到了 口,来不及再做其他动作,光头让张文华趴下,自己捡起被踩断的石刺躲进 影。 一秒、两秒……十秒,老头儿并未进来,也并未远离。张文华悄悄抬起头,看见老头儿拿着铁锹站在 口,面向 外的方向,身体被一束白光照亮。 片刻后,有车声急速靠近,老头儿遮着眼睛向外走了几步,继而是开关车门的声音,脚步声多了,人语也多了。 一个人毫不客气地问:“老头儿,你是干啥的?” 张文华不愿意相信,但还是听出那是白勇 鸷的嗓音。 他们居然找到这来了! 老头儿丝毫不让,“我是看工地的,你们是干啥的?” 白勇回答:“听好了老头儿,我们来找人,问你啥你就说啥,我保证不伤你。”老头儿咕哝一句什么。白勇问:“刚才看没看着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往这边来了?” 老头儿回答:“我刚才睡着了,啥也没看着,正听见 里有动静,寻思进去看看,你们就来了,不知道里边儿有人没。” 白勇没再说话,推开他,直接走进 口,后面跟着三七头还有一个 脸横 的壮汉和一个小伙儿,但据声音判断, 外还留着几个人。 铁锹落地“叮当”作响,有人跑,有人呵斥追赶,片刻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另外两人钳着肩膀把老头扭进 口,白勇暴怒,回手一刀柄砸在老头儿头上,老头儿当场瘫倒。 张文华吓出一身冷汗,慢慢爬回来向光头征求注意,可当他的目光从“油缸”边沿探下来,发现光头早就不见了踪影。 好像突然失去了主心骨,恐慌和无助把他笼罩,他又爬回“油缸”中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观察 口。 白勇目光 冷,手持杀猪刀站在 口的微光里仰望着阎罗王石像,活像前来索要生死簿的孙猴子。三七头等人分成两组,提着砍刀 沿着两端的 搜索,不时在石柱遮掩的 影中敲打。 内凉 ,缓解了大雨来临前空气的闷热,却缓解不掉张文华心头的窒息。 不多时,三七头来到“油缸”下,敲敲打打。张文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所幸三七头并没有往上爬,只向上看了一眼便带着那个小 氓继续往前搜。 然而,下一秒,白勇目光锁定“油缸”的位置,狞笑着说:“张文华,我知道你和李玉竹在里边儿,还有你那光头朋友都在,是个爷们儿就都出来跟我算算账,别他妈当缩头王八!” 声音沿着 回 ,隆隆发响,李玉竹忽然睁开眼睛,张文华急忙堵住她的嘴。 白勇继续骂:“李玉竹,你他妈狗改不了吃屎,开始跟两个爷们儿一起玩了是吗?昨晚你不是跟我说张文华好吗,你们一起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他到底哪好!” 另外一边的人不知因何回来了,站在白勇身旁,一个小 氓发动角落里的燃油发电机,“嗡嗡”的响声中, 顶亮起一串灯泡,整个溶 暴 在光明中,奇形怪状的 影加剧了 森的氛围。 李玉竹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凑到张文华耳边,小声说:“咱俩跟他们拼了吧!我先上。” 张文华咬牙切齿,“拿什么拼?你就应该早点跟我摊牌,也不至于把他们引过来!” 李玉竹怒不可遏,“现在怪我了?睡我的时候你说过一个‘不’字吗?你他妈真是缩头王八!” 她依旧 低了嗓音,但 动的情绪之下,声音还是很大,张文华确定白勇即便听不清内容也听得见响动,再也顾不上什么,拉着李玉竹站起来,跳下油缸就往 深处跑。 刚跑两步,他们急忙停下,因为三七头和小 氓并未远去,而是正站在“油缸”后面不远处的窄口前等着他们,三七头的手里掂着刚刚光头握着的那 石刺。 三七头把石刺丢在张文华脸上,闪身过来将其放倒,膝盖紧紧顶着他的后颈,把他完全 在地面上。 这是赤 的暴力,不同于 谋算计,张文华一时魂不附体,连反抗都忘了。 小 氓走向李玉竹,李玉竹却是转头向白勇跑去,边跑边喊:“老公你快救救我,这个王八蛋要对我图谋不轨,我害怕死了!” 他跑到白勇面前,白勇一巴掌把她扇倒,蹲下来,揪着她的头发抬起她的脸问:“不是他最好吗?怎么又强迫你了?” 李玉竹声泪俱下,楚楚可怜,“昨天我是被你气得不行才故意那么说的,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这次回来专门来找我,趁你不在家纠 我很多次了,我怕你惹祸,不敢告诉你,就想快点把她撵走,不料他今天跟一个光头合伙儿把我打晕,把我带到这来。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就洁身不保了。” 白勇又一巴掌,“你他妈还洁身?我今天就是来算总账的,所有事儿今天 清楚今天了结,你快点跟我说实话吧。” 李玉竹嘴角 血,却笑靥如花,撒娇一样往白勇的身上依偎,同时竖起三 手指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老公,我发誓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要不然天打五雷轰。” 白勇暴怒,狠狠把李玉竹的头按向地面,而后站起来猛踢她的肚子,每一下都像踢在仇人身上似的。李玉竹一开始躲闪遮挡,后来身体佝偻成一团不停 搐,像一条误食毒药的 浪狗,但不管怎样,她始终用乖巧的嗓音重复着:“老公我发誓,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呢?” 这一期间,三七头和小 氓把张文华拖到近前,张文华甚至不敢睁眼看李玉竹的惨状。 白勇打累了,最后蹬着李玉竹的肩膀把她蹬开,又走到张文华跟前蹲下,“来,你说。说之前你想好,要真是你强迫她,你今天就死定了,但要是她倒贴,我敬你有本事,不杀你,咋样?” 此时的白勇凶相毕 ,眼中 是冷血动物的冷漠目光,比张文华讲过的最凶恶的歹徒还可怕一百倍。 张文华声音微弱地说:“我们俩啥事都没有,你放了她吧,想对我怎样都行。” 最后这几个字含混不清,因为他怕被杀死,可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窝囊。 白勇一膝撞在他脑袋上,“去你妈的吧,一点底气都没有,三岁小孩都比你会撒谎!” 李玉竹缓上一口气,“就是他强迫我的,那天把我骗到旅店,我好不容易才逃走,后来又要住咱们家的房子,我说不行,他就威胁我说那就永远都 着我,让我过不好 子。老公,我怕你误会,所以才把老房子的钥匙给了他。” 白勇让人把她的嘴堵上,又对张文华拳打脚踢,一边 愤一边发疯地喊着:“不反驳吗?她说的是真的我就打死你!” 短短两分钟,张文华便伤痕累累,面目全非,他的头变得有千钧之重,抬不起来,五脏六腑像是被 成一团,剧痛无比,嘴巴开合溅出血沫,微弱的声音一直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白勇大笑,越笑越烈,看一眼李玉竹又看一眼张文华,看一眼张文华又看一眼李玉竹,“还真有点患难见真情的味道了。这么着吧兄弟,我带来一个人 ,你在她面前说说。” 他招了招手, 口外一个小 氓推搡进来一个被捆住手、 住嘴的女人。正是夏杉杉。张文华先是一惊,随即暴起,“你们对杉杉做什么了?” 三七头重新把他按住,狞笑着扯掉他肋部的纱布,手指顺着 合 隙扣进伤口,痛得他浑身痉挛。 夏杉杉大叫着朝这边跑来,被白勇拦住,接着白勇掀掉一张木桌上的东西,把她仰面按在桌面上,看着张文华说:“放心,我不像你们这种人渣,见着女的就想上,大美女目前为止一点事儿都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不大美女?是就点头。” 夏杉杉麻木地点点头。白勇欣赏地眨眨眼,猛地一刀刺向她的肚子,待血 出来之后对张文华说:“上学时你应该听说过我,我家是杀猪的,我从七岁就开始给我爸递刀,手法有准儿,现在这刀还是皮外伤, 就行,但只要再往里面推三寸就能扎到她胃,那就生死难料了。现在跟我说实话吧。” 张文华傻了,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都是为了跟夏杉杉有平静的生活,怎能允许她有生命危险呢? 鼻涕眼泪一同 下,他浑身紧绷,低下头,祈求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求你不要伤害她……不要……” 第31章 审判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张文华把这几天跟李玉竹做过的事一件一件讲了出来,并在白勇的胁迫下说出每一个细节,包括李玉竹在 上的每一句话。讲到一半时,李玉竹曾试图逃跑,被抓回来后破口大骂否定张文华的话。 夏杉杉躺在桌子上,泪 不止。刚才进 看见张文华时她眼中还 是担忧,现在只剩下深深的 惘。 张文华意识到自己虽没让夏杉杉的生命受到威胁,却深深地杀死了她的心。 他已崩溃,头一下一下撞向地面,哭求道:“放了杉杉……求求你们放了她……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白勇 出刀,把夏杉杉嘴里的 巾拽出来,放在她的手里,让她自己按住伤口,然后走到李玉竹面前,“臭婊子,咱俩过六年了,我问过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承认,打你一次你就说有种抓住你现行,现在人家讲的那么详细,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气得青筋暴起,本就苍白的面皮上看不到一点血 ,拿着刀的手不住颤抖。 张文华忽然明白,其实白勇对李玉竹也是有 情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让这段婚姻坚持六年? 李玉竹辩解道:“老公你不要信他的,这些事儿都是他编的,他的工作就是讲故事,编出点细节太正常了,而且老公你不知道,他是个大坏蛋,他六年都没回三道河了,这次回来半夜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水库山上,还带了好几十万现金,他莫名其妙地约会马小霞,结果马小霞就出车祸失踪了,他肯定干了一件大坏事!” 白勇猛一巴掌扇过去,刀子抵住她嘴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啊……他跟别人干什么跟我没关系,我让你承认你都做了什么!” 他越说越气,最后猛一刀刺向李玉竹的手背,刀尖贯穿那轻薄的皮 ,接触岩石地面。 李玉竹嚎啕大哭,另一只手握住白勇握刀的手,尝试把刀子拔出来,嘴上说:“老公,你打死我我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今天我偷偷跟着他,看见他把一个钱箱子放在了王逍遥的家里,跟着又偷偷摸摸跑到这里来,他还有一个同伙儿,现在跑了,他们肯定密谋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他是个坏人,坏人的话你可不能信。” 白勇当然不关心这些, 心只是对李玉竹出轨的执念,“你他妈不是说他们俩把你绑过来的吗,现在怎么又成你跟踪了?你痛痛快快承认吧,别浪费老子时间!” 一阵强风灌进山 ,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下了起来, 外雨声排山倒海, 内灯泡摇摆,光影在一尊尊石像上掠过,好似整个阎罗殿都活了起来。 张文华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李玉竹。他听见了刚才的话, 觉李玉竹不像撒谎,而如果她没撒谎,那碎光就不是她。 白勇领会错了张文华的意思,看着他说:“你不用心疼她,她肯定跟你说过我经常家暴她,可你看,我他妈这么打她都一句真话得不着。你也不用觉着对不起这个烂货,他跟你做过的跟别人都做过,这六年我一直在等着抓她现行跟她算账,今天你摊上了,算你倒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还管你要钱了吧?她赌博,”他的视线稍微放宽了一点,好像在向所有人揭开一个秘密,“结婚一年就欠了一 股赌债,一开始我给她还,告诉她以后千万别赌了,她不听,十万十万的输,我把她打了,她就对我怀恨在心,在外面偷人,管他们要钱继续赌,据我所知现在她外面还欠着五十万的赌债呢。” 夏杉杉忽然说话了。她一直蜷在桌子上,由一个小 氓盯着。她说:“你别伤害她了……暴力本来就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更不能解决问题……放她走吧……为一个对你没有 情的人丧失理智 本不值得……”她从濒临失控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正在尝试帮所有人挽回局面。 白勇转头面向她,咆哮道:“我他妈只会暴力!她不是 我抓住现行吗?晚点儿,但是我抓住了,现在我要让她亲口把没说完的话都说完,亲口告诉我抓住现行怎么办!” 李玉竹抿着嘴,混合着血和泪的嘴角依然保持微笑,声音甜美地说:“老公我真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张文华胆子小,你这么吓他他肯定按照你的意思说,我说了,他是编故事的,你现在要是 他编一个她老婆的故事他也能编出来。不信你就试试。” 张文华的思绪还停留在白勇说李玉竹欠了赌债的事儿上,所以他确定了碎光真的不是李玉竹,在旅店那晚,他们因为太 情曾滚到地上,也许那时候李玉竹发现了 下的钱箱子,打起了它的主意,所以第二天晚上用了点小计谋去偷钱,但那些钱不够她还债,她就想一步一步引 他拿更多的钱,他拒绝了她,而今天中午她偏巧又挪动过放在副驾驶上的那两个箱子,一个轻一个重,很容易就可以确定那里还有钱,所以她偷偷跟来,想看他到底干什么,或是想用偷的手段或是想抓住他的把柄,以便把那笔钱也拿到手。 他曾一度觉得李玉竹真的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所以对旧情念念不忘,现在看来她谎话连篇,贪得无厌!也正是她,让他和夏杉杉产生了矛盾,正是她让今天本来该顺利解决的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恨意翻涌,他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白勇,她没管我要钱,但是从我这偷走了一笔钱,我一直以为是你对不起她,现在看来她都是自找的!该说的我都说了,那钱我不要了,算给你的赔偿,你放我和杉杉走吧。” 此话一出,气氛忽然紧张起来,按着张文华的三七头和小 氓都下意识撤了一步,在他们干巴巴的目光中,白勇大步走过来,“睡我媳妇给我钱,你他妈真是没瞧得起我呀!想走是吗?我把你 巴割下来,你要能做到不吭声,我就放你走!” 这不是恐吓,也不是威胁,张文华 受到白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包裹着不计后果的疯癫。 自我保护的本能 起身体深处的潜能,他突然从三七头手下挣 开,朝 深处跑去,然而可能因为太慌张,没跑几步就绊上一块石头摔倒了,他不敢回头,疯狂向前爬。 白勇放下李玉竹,带着一股凛冽的风追到近前,踩住他的后背,三七头带人追上来,把他仰面朝天翻过来,按住四肢,白勇的刀贴住他的腿一点点滑到裆部。 夏杉杉尝试跑过来,被看着她的小 氓牢牢按住,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白勇你冷静冷静,想想后果!” 外的天气更加恶劣,电闪雷鸣,风吹着雨水灌进 口,在阎罗王石像表面涂上一层水珠, 的空气似乎也影响了发电机,灯泡忽明忽暗。 白勇没再理会夏杉杉,虽然在短暂的接触过程中他对夏杉杉的冷静克制有了钦佩之意,但别人再好都跟他没关系。他 眼都是残暴的光,耐心地用刀锋挑开轻薄 热的 料,享受着张文华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恐惧,好像一只老猫玩 着被自己驯服的老鼠。 忽然,灯完全灭了,漆黑中一串脚步奔向 口,但只有几秒,灯又亮了,李玉竹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 口。 门口处的一个小 氓赶忙上去拦住她,她一口咬住他的胳膊,撕扯挣扎,小 氓疼痛难忍,本能地薅住她的头发往下拽, 两人纠 在一起,踉跄着撞翻 壁下放着的一堆东西。 片刻后,所有人看清楚,那是为发电机准备的备用燃油桶,此时倒了一桶,清亮的 体汩汩 出,李玉竹赶忙爬起来,吐出嘴里的 块,小 氓也想起来,被她推回到油 中。 正是这一刹那,发电机蹦出一颗火星刚好落在小 氓身下,小 氓瞬间被火焰 没。 骤然一声恐怖哀嚎,震慑着所有人的神经,白勇不得不丢下张文华带着所有手下跑过去。 他们一部分抓住李玉竹,一部分滚走油桶,剩下更多的人尝试帮小 氓灭火,可是小 氓已变成“火人”,无从下手,又四处 撞无法靠近,末了有人提醒他到外面去,他便惨叫着跑进大雨里。 此时 内只剩下两个小 氓了,一个控制着李玉竹,一个刚才在移动油桶时手被烧伤正用袖子 裹伤口,两人的注意力都随着人群转移到了 外。 张文华悄无声息地走到夏杉杉身边,解开她的双手,捡起一块尖石头,靠近到按着李玉竹那个小 氓身后,狠狠一石头砸在他的后脑上,小 氓晕厥倒地,夏杉杉拽起李玉竹跑到 外,另一个小 氓刚要喊,张文华又一石头楔在他嘴上,而后猛击他的太 。 雷声、雨声、发电机引擎声和“火人”的惨叫声很好地掩盖了他们的行动,他们跑到 外,苍凉的山雨重新笼罩他们,释放出解 的味道,然而,他们刚刚跑到物资堆里,准备借着掩护逃进玉米地,一个漆黑的躯体横穿过来倒在他们面前。 燃油烧完了,皮肤炭黑冒着白烟,五官融化在一起,整个人已看不出人的样子,唯有 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活过。 错愕的片刻,白勇带人围上来堵住了所有通道,他们尝试反抗一阵,又全都被控制住。 第32章 错误的抉择 再回到 内,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动,只有那具焦黑的尸体在众人呆定定的目光中不停 搐,泵出一股股鲜血。 白勇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身上的杀气传染到每一个手下身上,继而填 阎王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