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屿的语调也放慢了些,语气带着笑:“成,等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拜拜。” “嗯,拜拜。” 挂断了电话,纪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穿好了外衣后按部就班的准备去完成今天的训练。 手伸到口袋里,他动作顿了一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张糖纸,蓝 的包装 致好看,是当初在更衣室里闻时屿给他的那一颗薄荷糖,他一直留着。 小时候他妈妈也总喜 喂他吃糖,他喜 所有苹果味的东西,会把好看的糖纸攒起来,叠成各种形状给妈妈看。 好久没干过这么幼稚的事情了,纪沅斜靠在墙边,低头看着手里的糖纸,不由自主地折了起来。 糖纸上还残留了些许薄荷味,清清凉凉还带着一丝甜,由于尺寸有些小,也不像小时候折起来那么方便,纪沅还是耐心了折了个小船。 小船稳稳地立在手心里,就像是在海上漂泊无依、摇摆向前后,终于在找寻已久的岛屿上缓缓靠岸。 * 酒店门前,纪沅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立在车旁高大的身影,见他出来,闻时屿很快就捕捉到了他,对他挥了挥手。 纪沅一怔,脚步停在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闻时屿。 一身考究的高定黑 西装,被熨烫的没有丝毫褶皱,修身的西 包裹住那双笔直的长腿,左手戴着一块 致的宽大腕表,单手 兜,侧靠在车前,嘴角挂着他那标准的慵懒笑意,忽视掉路人炽热的视线,朝他走过来。 “怎么,看呆了这是?” 纪沅笑了笑,不吝夸奖:“好帅。” 闻时屿挑了挑眉 ,给他开车门。 “等很久了吗?”纪沅问。 “没,刚到。” 纪沅点了点头,许是一朝被蛇咬,他余光很 确的捕捉到了路边有几个小姑娘 动地捂着嘴,偷偷拍照。 “闻老师,你球 真的好有分寸 。” 上次在晋城体育馆比赛的时候纪沅就看出来了,这群小姑娘在场外也不会围着他 转,影响他们进场。 闻时屿笑着应了声,在纪沅抬头找安全带的时候先一步给他扣了上去。 鼻尖掠过一道很浅的薄荷香味,纪沅喉咙微微一动。 闻时屿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手心已经隐隐冒出了汗水,为了转移注意力,随口跟他聊天:“你选那家餐厅还 不错的。” 纪沅点了点头,“之前聊天的时候孙姐跟我们说的,听说他们家老板之前也是运动员,所以才放心请你去那吃饭。” 闻时屿心跳漏了一拍,正思忖着该说点什么,就听见纪沅又说,“上次答应你比赛结束后要跟你说的话,你还想听吗?” 闻时屿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收紧,沉声回道:“想。” -------------------- ok不出意外下章就能在一起了,出意外的话当我没说 第49章 ================== 到了餐厅, 他们一如往常的闲聊,纪沅喜 听闻时屿讲他以前的事情。 讲那些唯一差不多可以和他人生轨迹高度重合——进入国家队的那段时间,听完之后, 纪沅才理解为什么楚梦楠说他的人生永远都是一帆风顺。 他的职业生涯并不是从少年队开始, 一开始只是初中和叶蓁放了学打野球玩。 他们两家关系本来就不算对付, 闻时屿和叶蓁也是从小打到大,两个人场上互不相让, 场下一言不合就开始互殴。 不过就算看对方再不顺眼,第二天打球还会再碰见。等到上了高中, 两个人就不在一起上学了, 闻时屿被省队的教练相中, 直到后来进了国青队、国家队,一路顺风顺水。 在替补席上看队友打球是什么滋味,他从来没尝过。 不是所有父母都像闻时屿的父母一样尊重孩子的想法, 叶蓁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要继承家业, 他后面读了国际高中, 大学时又去y国读了金融, 他的父母就是在这段时间出现了意外,叶蓁只能放弃学业, 回国为父母安排后事 可这个时候, 家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夏凌舒是他父亲和一婚的前 留下的孩子,叶父这么多年一直没让叶蓁的母亲知道, 叶蓁像他的父亲, 唯利是图, 让夏凌舒留下也只是为了履行法律义务。 闻时屿说, 叶蓁这个人很复杂, 对夏凌舒有时候就像他父亲对他一样严格, 可有时候又像心疼曾经的自己一样,为了他不惜和海城足球队撕破脸,让夏凌舒自己选要不要跟着他一起打排球。 纪沅很赞同,他说,人这一生,能由自己决定的事情,是不多的,看到别人完成自己的梦想,也算是一种 藉吧。 他们这行经常会有天才昙花一现,新的天才又会像韭菜一样,一茬茬长起来。 有的机会,错过了可能一辈子都抓不住了。 闻时屿却说,对也不对,至少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下的吧。 纪沅愣了一下,笑笑没说话。 不过一直到这顿饭吃完,他都没再提过那件事。 闻时屿很有耐心,可纪沅知道,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等待的这段时间又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就像第二期比赛结束,他将所有可能 摆在好人阵营面前,看着他们对胜利重新燃起希冀,自己却早已知晓那个冰冷的答案。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