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务必小心。” 杜韧一路大气都不敢 ,看见 雾时 脸羡慕。 “你好轻快啊,像是风一掠就到这儿了!” “这样,我先刺,你补刀,” 雾立刻有了主意:“要不再放点火?” 姬扬快速点头:“我守在前帐看情况放火,分头行动。” 三人跃下帐篷,即刻分开。 雾如今是第一次 受到身法如电的好处,竟直接从正门晃了进去。 两个守门的士兵均是走着神,连袖角晃起一阵微风都没察觉。 她脚步 畅地掠过侍女 人,如同水中游鱼般蹁跹而过。 人们朝向不同,此刻都困得暗暗打着哈欠。 雾从他们的目光死角里轻松而过,此刻连半分紧张 都没有。 太慢了。凡人的世界……对她来说已经太慢了。 如果是嬉闹的 花橘,勉强还能咬一口她的指尖。 可这些毫无修为的侍女太监,居然连她的残影都看不见。 少女隐隐有几分骄傲。 早几年我还笨笨的,现在真是不一样了! 年轻帝君并未安寝,而是立在沙盘前细细思索,手中还握着一枚战符。 雾先瞧了他一眼,确认他没有察觉到外人晃了进来,悄悄掀开侧帐门把杜韧放了进来。 杜韧做惯了医女,如今第一次当刺客心里暗暗叹气。 哪有这样做好事还得偷偷摸摸做的! 雾示意她藏在帷帐深处,双手各执利器幽然而去,在绝对的速度前毫无半分惧意。 ——就像常人从不会担心自己会比乌 走得更慢。 杜韧在角落里看得很是震惊,不住为她打气。 她这身形几乎看不清步子,如同轻纱一样就晃了过去。 师妹现在果真是青云直上,厉害的不得了啊!! 对对对,靠近他,放完血咱们就跑!! 云衿羲忍着病痛在继续看着战场局势,手执棋子久久未落。 他被这毒辣 头晒得白天无法出帐, 闷作呕到无法进食。 再这样下去……会耽误大事。 男人虽然双眼看着沙盘,其实已被 口隐痛阻滞 得走神许久,皱着眉头暗自发躁。 太医院尽是些废物! 一碗一碗汤药喝下去,半点用都没有!! 还未在心里骂完,云衿羲直觉喉间一凉,已是被身后人勒住要害。 “别动。” 那声音轻短,竟像是个年少姑娘。 云衿羲眉眸一厉,冷声道:“好大胆的刺——嘶!” 雾哪管他要说什么,右手拿放血 针快速打眼,按着 道从耳后扎到颈后,眼见着有黑红血 汩汩 出,来得很快。 “后背!”杜韧躲在帷帐里急急道:“一定记得后背!” 雾动作快到让云衿羲都来不及回头,左手长匕一划而下把他的寝衣从中劈开,对准皮□□位力求扎得准确到位。 师姐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后背,双手捂着眼睛道:“噫,好白哦。” 梅花针扎 又狠又快,在常人手里大致需要摸索 道半炷香的时间,对 雾而言不过一拂袖罢了。 她像是刚劈开皇帝的寝衣就已经搞定,双手一撂任由皇帝傻在原地,拽着杜韧就跑。 “撤!” 恰在此时,前帐的马厩里传来小股火势,立刻引来兵卒们冲去倒水。 “走水了!” “快点快点!扑沙子啊!!” 云衿羲怒声而起:“放肆!!” 守殿太监如梦初醒,这才纷纷冲了过来。 “陛下!?” “有刺客你们没看见!”帝君耳后脖颈背上到处都在冒血,一摸手全是红到吓人的血印子:“还愣着干什么!!” “抓刺客——” “有刺客啊,太医,太医!!” 帐中偏窗大开,哪里还能寻见刺客的影子。 云衿羲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厉声叫人,再回忆方才被匕首抵喉的 觉还历历在目。 他简直像是做了个梦。 怎么可能这么快?如果真的是这般身手的刺客,为什么不要了他的命? 太监们也是傻了半天才缓过来,见帝君浑身是血都被吓得慌了神,声音尖利地不住催太医快快过来。 很快有五六位太医披着外衣很是慌张地赶过来,一见皇帝连头上都淌着血,也是吓得不住磕头。 “先止血。”皇帝面无表情道:“再磕头都拖出去杀了。” 有胆大的终于敢起身过去,在皇帝身后检查他的伤势。 ……真是奇怪。 刺客哪里有用针不用刀的? 而且为了杀皇上,连衣服都从后面劈开了,倒是没有见到外翻的皮 伤? 老太医颤颤巍巍地拿白纱布 按着出血的位置,越查越觉得 悉。 这几个位置,不正是该用来放血的地方吗?! -2- 但凡是 悉药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血孔的大小都是梅花针所为。 不仅如此,每个 位都是连扎数针,放血放得又狠又准,绝不是他们这些畏惧圣上的太医能下的手。 老太医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偏偏云衿羲冷声发问:“伤势如何?” “取药粉,取药粉!”老太医颤声道:“快快拿东西来!” 但说到快快两个字时,他在皇帝身后对弟子不住摇头,意思是越慢越好。 此刻再不多放点血,之后可就更没机会了。 他主意一定,哪里敢跟皇帝说这些都是早该放血的地方,索 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 陛下的炎热之症如果是治不好,顶多掉了他和徒弟们的脑袋。 可在大是大非上出了错,陛下说不定会杀了他们 门老小! 与此同时,月火谷三人相继赶回碰面地点,数次确认身后有没有追兵尾随。 没有,军营里 哄哄的,但确实没有人能察觉到他们三个的踪迹。 杜韧被 雾一拽,自己还没晃明白就左拐右拐地出了军营,好几次明明是跟那守夜士兵擦肩而过,那人就跟瞎了一样看不见她。 等缓过神来,大师姐双手许愿,很是虔诚。 “拜托这皇帝慢点好,晚些结疤多多 血。” 雾借着师哥掌中的灵火查验针的血迹。 “扎得确实深,刚才便瞧着 了好些。” 这些毒血一放,既能通经脉畅肺腑,也能给这皇帝开些灵光,让脑子转得更快些。 她见师姐拜得虔诚,自己也跟着拜了拜。 杜韧看得好笑,噗嗤道:“你刚才把皇上的衣服都给扒了,也真是悍勇。” 雾小声道:“我这不是怕隔着衣服找不准位置……” 姬扬长眉一敛:“什么?” “昂,就是,” 雾这才想起来分寸,慌 比划道:“仅仅是破开了后背!别的都没看见!” “可白了,”杜韧看热闹不嫌事大:“又直又白!” 雾被师兄盯得更加心虚,脑子一热辩解道:“那也没师兄好看!” 杜韧一 灵:“你瞧见过你师兄的背?” 姬扬同样面 好奇,淡淡瞥了过来。 她……她不小心看到过一次师兄在蝶花湖沐浴的侧影。 雾伸手掩 ,把话都咽了下去。 就在去年,她去蝶花湖旁采药,误打误撞看见练功后沐浴的师兄。 玉脊窄 ,墨发如缎,还有浅浅的 窝。 她第一次知道人的侧影也能这样好看。 杜韧本来只是逗她一句,没想到小丫头脸都红了,乐不可支。 “好了好了,是师姐嘴不饶人。”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