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县的另一边,一个男子扯下脑袋上的黑帽子,恭恭敬敬的站在杜瑜的面前。 此时的杜瑜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像是在沉思。 “帮主,当时我的的确确朝顾沐寻开了,只是不知道那女孩是怎么发现的,你能想象吗,她的速度竟然比我的子弹还要快。” 这男人赫然就是之前在墙角处开抢的人,见事情暴了,他这才赶紧回来报信,但是他没有想到帮主竟然会没有什么反应。 他心里下意识的就以为帮主是不信任他,所以这才想着解释,可偏偏他解释起来又觉很苍白,这种话说出去谁相信? 一个小丫头的速度比子弹的速度还要快?这怕是活在梦里吧。 其实他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行了,你下去吧。”杜瑜摆了摆手,男人言又止,终于还是离开了。 杜瑜轻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望着远处的风景,目光渐渐变的幽深。 夏如初,这就是你一直隐藏的东西吗? 南县人民医院手术室灯灭,穿着白大褂,带着医用口罩的男医生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顾沐寻,然后这才开始代。 “病人情况还是很比较乐观,伤的不严重,毕竟是年轻,身体机能很好,恢复的很快,接下来的时间好好调养,虽然现在身体条件很好,但是保不齐三四十岁的时候出病,最好不要落下病。” 对于夏如初这起手术,这医生心里其实也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子弹再差不了多远就能击中心脏,但意外的是,这小丫头的伤虽然看起来留了很多血,其实并不是十分严重。 最后他也只得归结在孩子年轻,身体机能不错的原因上。 “医生,她真的没事吗?她醒了吗?” 顾沐寻眼神有些散,他似乎没有听清楚医生说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念叨着。 这男医生眉头皱的更深了,但却还是耐着子回答了一句,“没什么大问题,麻药时间过了才会醒。” 说完后,也不管身后的顾沐寻,快步离开。 夏如初被转到了病房里,她身上被护士换上了宽大的病服,本来就有些纤瘦娇小的身影显的更加孱弱了些,她的脸很白,像是一张白纸。 顾沐寻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闪现出之前那危险的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像是魔怔了一样。 那个时候的夏如初眼里只有他,那样绝望而惶恐的神情,还有那炽烈的意,现在想起来,他的整颗心像是都要被燃烧殆尽了。 以前的夏如初有小女儿家的娇俏,亦有处变不惊的冷静,却从没有这样害怕过的眼神,这是他一次见,却足以让他后悔终生。 晚上九点钟,麻药时间已经过了,却迟迟没有见到她醒来,顾沐寻不由得再次慌了神。 他急急忙忙找来了医生,下午见过的那个男医生此时随便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再等等吧,明天早上没有醒再找我。” 说完,医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已经是周六的早上了,夏如初还是没有醒来,而她的手机却早已经被打爆了。 当陈芳知道夏如初受了伤在医院时,吓的魂飞魄散,当即就开着她的座驾一路狂奔到了医院。 “我女儿怎么回事?” 陈芳一张脸铁青,再次面对顾沐寻时一点笑容都没有,她只想知道,如初好好的上着学,怎么就上到医院来了? 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更关键的是,医生口中的不明情况又是个什么东西! “阿姨,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我连累了她。” 顾沐寻站的端端正正的,只是那本来就沧桑的脸经过一夜未睡后更加颓废了些。 “你最好祈祷我女儿没事。”后面的话陈芳没有说,她也说不出口,她本就接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 谁曾想,好好的上个学念个书都能出事? 看见她躺在病上毫无声息的样子,陈芳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像是雨滴一样砸落了出来,顾沐寻看见陈芳趴在病上痛哭的样子,眼里是血丝,有些酸涩的闭了闭眼。 如果可以,他愿时光从来,再到那一刻,他定不会让她这么付出。 这样的深情,此时就像是一块巨石,的他不过气。 他从来不知,她对他竟然的如此深,如此浓,明明这才是十八岁的花季少女,虽然她平时足够理,足够淡然,但是在他心里,总归是把她当成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所以有许多事情都没有明说。 而现在,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她却还睡着。 顾沐寻看了一眼病房内,然后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刚挂了电话,陈芳就走了出来,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像是个核桃夹子,此时紧紧的盯着他,语气也很是冷硬。 “你走吧,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 “阿姨,很抱歉,现在我不能走。”他垂着头道歉,语气有些低沉,硬是掩饰住了心里浓浓的情绪。 本来还很平静的陈芳看见他这样子,瞬间愤怒不已。 “你不走是想害死我女儿吗?她现在这样子都是你害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又跑又跳的,她却躺在这种地方!我就这么一个命子,就这么一个命子啊!” 吼到这儿,陈芳嚎啕痛哭,什么形象都全然不顾,如果没了女儿,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从十八年前起,女儿就已经是她全部的神支柱,可现在,她的神支柱躺在上,她怎么才能安下心来? 顾沐寻低着头,任由陈芳出气,一言不发,却固执的站在门口不肯走。 陈芳吼的累了,最后也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了病房坐在夏如初的边,怔怔的望着她的脸。 夏如初出事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出一天时间,大街小巷差不多都散布着她生死未卜的消息。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