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赵金马还在后厨跟冯卫国在那拌嘴呢。 这赵金马也是有意思,自从当了烹饪行业联合会的会长之后,脸皮就越来越厚了。 比如现在,他一边吃着冯卫国做的葫芦,一边埋汰冯卫国的手艺。 看得徐拙很想去问他一句: “这是人干的事儿?” 不过想想赵金马的岁数,徐拙还是忍住了。 而且赵金马跟冯卫国自从第一次见面就相相杀,两人时常拌嘴争吵,这已经成了常态。 徐拙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为了让两个行业前辈在后厨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徐拙干咳一声,冲两位老人问道:“赵爷爷,冯爷爷,您两位会做腐吗?刚刚兴旺在楼上提了一嘴,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腐? 赵金马和冯卫国相互看对方一眼,然后同时说道:“这简单啊。” 刚刚郭兴旺在楼上也说简单,结果说完简单又说自己不会做。 现在这俩老头又说简单,难道也是嘴炮强者? 赵金马接着说道:“确实很简单,这是南方一道很家常的菜式,做法有很多种,比如蒸、炒、炖、焖等等,主料基本上都是块和腐,只是做法上稍有不同而已。” 听这语气,应该是会做了。 不然不会知道这么详细。 结果冯卫国接茬说道:“就算是蒸,也有好几种做法呢,有出锅淋热油爆香的,有出锅滗出汤汁重新入锅勾芡浇汁的,你想学哪种?” 哟,针锋相对啊! 见冯卫国在自己面前抢戏,赵金马不高兴的推了他一下:“刚刚你已经做了葫芦,这腐该轮到我出手了吧?” 冯卫国冷哼一声:“我只是怕你误人子弟而已。” 一直被赵金马怼,冯卫国也学会了出言嘲讽。 不过这嘲讽的级别太低,对厚脸皮的赵金马来说完全没有杀伤力。 他笑眯眯的说道:“放心吧,这腐绝对比你做的葫芦好吃,敢不敢跟我比一下?” 冯卫国当即须发皆张:“如何不敢?你有本事做一次试试,我不信能比得过我做的葫芦。” 说完后,冯卫国怔了一下,随即才明白过来。 上了这老东西的当了! 原本他还能争一下做腐的机会,但是赵金马提出跟葫芦比,冯卫国一动便答应了下来。 但是这一答应,就把做腐的机会让给了赵金马。 现在他有点后悔,却又不能和赵金马那个厚脸皮一样翻脸不认账,所以有些懊恼。 唉,到头来还是老实人吃亏啊。 这种事儿不能多想,因为越想就越觉得亏得慌。 比如这比赛,就算自己赢了又如何? 既没有赌注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好处,到头来说不定说不定又会被赵金马趁机奚落。 亏了亏了。 冯卫国看着赵金马,恶狠狠地握了握拳头。 先让着他,一切等徐大哥回来再说。 俩老头像小孩儿一样置气,看得徐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等自己上了年纪,也会变得这样吗? 突然恐老怎么办? 赵金马倒是没想那么多,当冯卫国答应比试之后,他就兴冲冲的杀去了。 嗯,徐拙买的活有点多,刚刚还剩下几只放在后院,打算明天再杀。 但是现在看来,这几只活不到明天了。 赵金马杀的时候,徐拙也凑过去搭手。 毕竟是自己想吃,所以不能干看着,该下手帮忙就得下手帮忙。 在两人杀的时候,赵金马说道:“做这种蒸,不管是腐还是豉油之类的,都要求现杀,只有现杀的蒸出来味道才好。” 徐拙点点头,记了下来。 这次杀比刚刚冯卫国杀的速度要快,因为做腐用的是块,不用特意从背部开膛,所以下手比较快。 把清理干净,内脏全都掏出来之后,赵金马又把脖子和股里面的腺体了出来。 完这些之后,他把放进冷水中进行浸泡,去除一下血水。 趁着这个时间,他开始调制做腐要用到的料汁。 腐这道菜,首先用到的就是豆腐。 全国各地的豆腐有很多种,红的,黄的,白的,甚至还有青的。 据配料不同,做出来的豆腐也各不相同。 而腐这道菜,最适合用的就是红腐,这不仅是红腐味道更正一些,主要是能够给上,让也变得红润人。 后厨就有腐,而且是那种陶罐装的大罐腐。 徐拙和赵金马来到仓库,把那罐腐抱出来,打开密封的盖子之后,赵金马没有立即往外取腐,而是先用勺子舀了一点,尝了尝味道。 嗯? 这是担心坏掉吗? 赵金马说道:“用腐做调料的时候,一定要先尝一下味道,因为腐的厂家不同,配方不同,放的料也不一样,有的厂家偏咸,有的厂家偏淡,还有的略带甜味。 只有亲自尝过,等会儿调味儿的时候该放多少心里才有底,不然放一气,做出来的菜品就会很失败。” 赵金马没说该怎么据腐的咸淡来增减分量,徐拙也没有问。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只能自己去揣摩,去体会,只有多琢磨多思考,才能把分量把握得很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一些技巧的知识可以通过言传身教来指点,但是这种基础很强的东西,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作为烹饪的基础之一,调味儿跟刀工一样,都需要用心去练。 只有多做多练,才能掌握要领,才能真正入门。 品尝完腐之后,赵金马就拿着勺子,从里面舀出了好几块腐,又舀了一些汤汁出来。 这也是用腐做调料的技巧,一定要带上原汤,用原汤把腐搅开,这样腐中的香味儿才能彻底释放出来。 好之后,徐拙把罐子口封好,再次放回原位。 回到厨房,赵金马拿着一个小勺子,把碗里的腐全部碾碎,然后开始搅拌,让腐的原汤和碾碎的腐搅拌成浓稠的汤汁。 等好之后,就该调味儿了。 腐好不好吃,关键就在这料汁的调配……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