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心里一窒,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觉得面前的人分外陌生。 姜晴放软了语气,抓着她的手,“容鸢,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你就答应我,赶紧离开江城,不要破坏沫沫和殷冥殃的 情,可以吗?算我求你了,你本来就亏欠了沫沫,我只想看着她幸福而已。” 她亏欠颜沫? 容鸢觉得好笑,难道不是颜沫鸠占鹊巢,抢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么? 姜晴懒得搭理她,直接下 穿鞋,去找颜沫所在的病房。 医生正在给颜沫检查额头上的伤口,抹了一些发炎的药,又打了退烧针。 姜晴推开门,看到颜沫惨白着一张脸,连忙关切的走近,“沫沫,你没事吧?哪里疼?” 此时殷冥殃不在,应该是在楼下办理住院手续。 颜沫看到她,扯出一丝笑容,“姜阿姨,你醒了。” 姜晴摸着她的头,眼神 是怜 ,“网上的新闻我已经看了,没想到你已经是大明星了,还和殷总在一起了,恭喜你,婚礼就在下个月是么?到时候我一定会来参加。” 话刚说完,现场就陷入了沉默。 颜沫垂头,双手抓住了她的手,“姜阿姨,你多注意身体,我下个月的婚礼,你怕是不能参加了。” 姜晴瞪大了眼睛,“沫沫,这五年来,辛苦你了,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女儿,你又没有父母,我不希望你寒酸的出嫁,你放心,嫁妆我会给你准备的,你不用避嫌。” “姜阿姨,容鸢已经和冥殃结婚了,我的婚礼,不能如约举行了。” 姜晴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容鸢,那目光恨不得把她吃进去! 容鸢往后退了一步,她是如此真实的在对方的目光里 觉到了恨意。 她的亲生母亲,居然因为另一个人,恨她?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只觉得脑袋里疼极了。 姜晴却是突然跪了下去,就跪在容鸢的面前。 容鸢吓了一跳,弯身想要去扶她,但是姜晴推开了她的手,“容鸢,和殷总离婚,不要再抢沫沫的东西了。” 容鸢的身子一僵,手就这么顿在半空中。 “容鸢,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妈妈的话,就和殷总离婚吧。” 容鸢瞳孔不可置信的收缩,往后退了一大步,她不懂,这五年里,面前的人到底被灌了什么 魂汤,怎么会一点儿都不认她这个女儿。 颜沫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惊讶。 她这五年确实没少在姜晴的面前刷存在 ,但那都是为了做给外界看,做给殷冥殃看的,毕竟当初资助她上学的,确实是姜晴。 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姜晴居然会这么为她着想,甚至不惜给容鸢下跪。 颜沫的眼里 是得意,容鸢啊容鸢,连你的亲妈都站在我这边,你还拿什么跟我争! 姜晴情绪太 动,看到容鸢一直不开口,差点儿晕过去! “妈,你先别 动。” 容鸢想要去扶她,但是掌风猛地袭来,她的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快到她来不及反应。 容鸢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脸,却一点儿都 觉不到疼。 她看着眼前如同陌生人一样的姜晴,想起穆晟利用姜晴的病,威胁她不允许和殷冥殃联系的事。 她为这个母亲牺牲的,一点儿都不少,可换来的是什么? 容鸢的脸以 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鲜红的掌印很明显。 姜晴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指了指门外,“滚!你不答应的话,以后就永远不要来见我!也不要叫我一声妈!” 容鸢心里一片麻木,眼里只剩下了木然。 为什么? 明明是她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她捂着脸,刚转身,就看到殷冥殃捏着一叠单子,淡淡的站在门边。 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还是说,刚刚的一幕他全都看到了。 容鸢连忙快走几步,不想继续在他的面前丢人现眼,可是路过他身边时,听到他淡淡低问:“如果五年前你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还会跟他结婚么?” 容鸢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当然会。 因为只有跟穆晟结婚,才能救他。 她现在的大脑完全无法正常思考,只想尽快离开这。 殷冥殃几乎是控制不住,想要跟上去。 可是刚迈开一步,就听到姜晴的声音,“冥殃,这五年里辛苦你了,沫沫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她,至于容鸢,她早就已经配不上你了,我希望你能赶紧和她离婚,把沫沫娶进家门,我会祝福你们的。” 其实对于姜晴的态度,殷冥殃也有些纳闷。 容鸢毕竟是她的亲女儿,她怎么都不该胳膊肘往外拐,去帮助一个外人。 他将单子放下,看到颜沫的额头已经被处理过,烧也退了,放心了不少。 颜沫甜笑着抓住了他的衣袖,“我在雅云台定了位置,咱们过去吃饭吧。” “你还在发烧。” 殷冥殃![](//www.iyiguo.net/ig/ya.png) 没什么心情过生 ,只觉得抑郁,沉重。 “我没事,冥殃,我不想错过你的生 。” 殷冥殃抬手![](//www.iyiguo.net/ig/rou2.png) 眉心,看到她这么期待,只能点头。 姜晴在一旁看得十分 意,温柔的握着颜沫的手,“沫沫,那我去楼下了,不打扰你们约会。” 颜沫的脸上浮起一丝娇羞,“姜姨,谢谢你。” 姜晴眼眶一红,连忙背过身,“你能快乐就好,是我欠你的。” 颜沫不懂是什么意思,她也不需要懂,此时她完全沉浸在幸福当中。 雅云台是情侣约会的圣地,需要提前一周定好位置。 颜沫特意要了靠窗的座位,可以看到整个江城的夜景。 烛光晚餐,玫瑰花,红酒,气氛温馨而浪漫。 颜沫完全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但殷冥殃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颜沫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而是拿出了自己买的袖扣,“冥殃,这个送给你。” 殷冥殃从来不会举办生 宴会,每次的生 都过得尤其低调,看到这份礼物,他不为所动,不过手上还是拿了过来,放在一旁。 颜沫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每次送他礼物,不管多用心,他的目光永远都是淡淡的。 可她记得,高中的那个傍晚,她亲眼看见他接过容鸢送他的礼物时,眼里闪烁的光。 她恨,恨自己永远都像个偷窥者,只能在暗处偷窥他的 情。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