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个女人和他有血缘关系,比如那个盛嫚,自认为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不过转瞬就丢了 命。 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还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 盛京西只穿了一件丝质的睡衣,别墅里的暖气很足,一点儿都不冷。 两个女人被人拖下去后,他心情极好的又拿出了一瓶酒,闲适的在沙发上坐下。 头顶洒下的钛白灯光弱化了他眉眼的几分凌厉,可他身上的那股气焰,依旧嚣张热烈。 盛京西懒洋洋的撑着头,目光在容鸢的上下打量着。 容鸢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就像是匪气桀骜的亡命之徒,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偏执。 他伸手,指了指靠近自己的单人沙发,“你坐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容鸢抿 ,不敢违逆他的话。 这张沙发她坐得极不舒服,毕竟几分钟之前,他还搂着两个女人在这里玩乐。 她的后背都溢出了汗水,背脊 直。 盛京西的眼里带了几分醉意,细碎的头发遮住了眉眼。 不否认,他这张皮囊长得确实好看,和殷冥殃的那种好看不一样,殷冥殃的容貌少了几分烟火气,有种端坐神坛的味道。 但这个男人,就是行走的人间凶器,天生命里带煞。 “乖女孩,你告诉我,这个手环是谁给你戴上的?” 他的眼神缥缈,手里依旧晃着红酒杯。 容鸢真希望他是真的醉了,这样自己也好离开。 进来时她特意观察了一下,这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安保不如水云间那么严密。 可依照他这狠绝的 子,绝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喝醉。 他凑近,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 “说话,谁给你戴的?” 容鸢戴着墨镜,有墨镜的遮挡下,他的凌厉目光也褪 了不少。 她不至于太慌 ,所以抿 笑了笑,“盛先生对这个 兴趣么?这种把戏是你六岁时候就玩不要的,何必在意。” 下一秒,男人的力道突然加大,目光凛了凛,“穆家和殷家,你是哪一边的人?” 他唯独只锁定了殷家和穆家,看来对江城的局势很了解。 容鸢被他掐得很疼,毫不犹豫的开口,“穆家。” 男人放开她,眉心拧紧,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容鸢看了一眼入口,指了指,“先生,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可以走了么?” 盛京西的目光含笑,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容鸢大喜,刚打算起身,就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只有死人才能从这里走出去,你说说,你想活还是想死?” 容鸢的脚步一僵,又缓缓坐了回去。 盛京西很 意她的识趣,将 收好,在 口吹了吹。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很有趣,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至少你不会哭。” 容鸢扯 笑了笑,哭只会招来他的厌烦,就和那个盛嫚一样。 如果她不哭得那么难看,也许今天还能活命,说不准这个男人就会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她偏偏抱住男人的腿,将眼泪都抹到了他的 腿上。 她注意到了,那一瞬间男人身上爆发的戾气多么骇人。 是这个动作,把盛嫚自己推向了死亡。 意识到这一点,她才拼命让自己保持镇定。 尽管坐得极度不安,她却还是 着背,期盼着这个男人心情变好,然后放了她。 可是盛京西听说她是穆家人之后,就那么沉默的靠在沙发上,不说一句话。 就在容鸢以为他今晚不会再开口时,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穆家,穆晟么?” 容鸢的脑子里百转千回,最终还是缓缓摇头,“穆书。” 穆晟身上的光芒太盛,真怕他和这个男人有什么过节,导致自己也小命不保,所以她毫不犹豫想到了穆书。 反正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穆书?” 盛京西有些疑惑,指尖在自己的眉眼处抚了抚,眼里划过一抹玩味儿。 “我听说那个穆书体弱多病,不过长得倒是 好看的。” 难得,他作为一个男人,竟然会评判另一个男人的容貌。 盛京西弯了弯眼睛,笑容有几分美好,“不过殷冥殃和穆晟的长相也不差,不管是男是女,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这一点容鸢倒是很赞同,但也不可否认,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有毒。 他提到的这三个男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她不想再附和他,微微垂着头,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盛京西也不恼,偶尔目光看向客厅的门,似乎在等着人来。 不一会儿,门就被人打开了,轮椅的声音由远及近。 容鸢心里“咯噔”一声,扭头看过去,果然发现殷时倾被人推着走了进来。 盛京西要等的人,是殷时倾? 容鸢有些不明白,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这些年,殷时倾一直在自己的宅子,极少主动出门,若不是老爷子和老夫人相继去世,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踏出殷家老宅。 容鸢下意识的便将墨镜扶了扶,微微偏头,避开了殷时倾投来的视线。 幸亏她出门前做了乔装,不然殷时倾一眼就会认出她的身份。 “时倾,你来了啊。” 盛京西招手,让人给他倒茶。 殷时倾垂眸,被人推到了茶几前。 他端起茶杯,一只手缓缓抚着杯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盛京西挑眉,轻轻笑了笑,“听说你拿到了殷家一大半的权利,恭喜,殷家虽然比不上京都其他家族,但有你在,肯定会发展的很快。” 他恭维了几句,凑近殷时倾,伸手在他的脸上抚着。 容鸢看着这一幕,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 盛京西的动作太过轻佻,完全把殷时倾当成了女人,但殷时倾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他伸手,挡住了对方的手,“你这 动手动脚的 病,依旧没有改。” 盛京西收回手,叹了口气,“可惜,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很健康,没想到我们刚分开,你就会出这样的变故。” 看来两人小时候便相识了。 “有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命。” 殷时倾倒是显得极为淡然,喝了一口茶,抬头看他,“我们多年没见,你确定要说这些废话?”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