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多年，见多识广，说起那些藩属小国的事，也信手拈来，除了乌香丸，还顺道讲了些其他有意思的见闻。钟宴笙听完，沉思了会儿：“那哥哥，那些边外的人是不是也很擅长巫蛊之术？”
萧
还以为他又开始忧心后颈上的蛊了，刚想开口截断，就听钟宴笙问：“他们会不会扎小人？”萧
：“嗯……嗯？”原来是说这个巫蛊之术，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钟宴笙握紧拳头：“要不我们稳妥起见，再给老东西扎个小人吧？你一针，我一针，你一针，我一针，你一针……”
萧
：“……”萧
沉默了良久，终于意识到，在他的带领之下，好像真把小孩儿带得有一点点歪了。他昨
才知道，这明晖殿是先太子住过的地方。想到这儿，定王殿下陡然如坐针毡，隐隐
觉背后有股凉风刮过。他那位侄儿兼岳父，此时不会就携着他那位侄媳兼岳母，站在旁边指着他的鼻子在骂吧？
作者有话说：
先太子＆太子妃：骂骂咧咧。
第七十八章
钟宴笙对萧
的状况一无所知, 抱着萧的
趴在他怀里兀自高兴地琢磨了会儿扎娃娃，听萧半晌没应声，奇怪地叫：“哥哥？”萧
垂下眸子, 怀里的小美人仰着脸, 黑发柔软地散落着, 盈盈衬着脸庞，乌发雪肤, 
瓣鲜红，从指尖到发丝都带着
润朦胧的兰香，像一块香甜
致的小点心, 
着人咬他一口。钟宴笙跟萧
幽暗的眼睛对视片刻, 恍然大悟, 踮起脚尖去亲他的角。原来是又想耍
氓了。柔软的嘴
贴上来, 软乎乎地蹭过角，萧强忍住舔吻亲回去的冲动，等他不得章法地在瓣上蹭了会儿, 才略偏开头，拍了把钟宴笙的后，语气神
正经：“别
勾人。”“乖一点。”
钟宴笙：“？”
不是萧
勾着他的舌尖不放把他亲得腮帮子酸得合不拢了的时候了？还故意把他抓着他的
让他哭着在
上爬了好久。钟宴笙莫名其妙的, 怀疑萧
又开始闹什么别扭了，想了想, 低下头拂开头发，拉着萧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后颈上, 十分大方：“给你舔。”“……”
光天化
之下, 漂亮的少年低着头, 
出截水洗的藕般白皙颈子, 一副乖乖等舔的样子。萧
的喉结重重滚了几下, 忍得额角青筋都微微出了，深
一口气，才
回骨子里蠢蠢
动的侵略，难得有些
狈，抬指把钟宴笙的头发拨回去，托起他的下颌，舔了下角：“今天不亲你，也不舔你。”钟宴笙茫然问：“你怎么了？”
“……”
钟宴笙语气关切：“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萧
给他勾得气血翻涌的，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好气又好笑。这小没良心的，在他眼里，他就是个大
氓吗？虽然他的确是吧。
今天的萧
怎么怪怪的。钟宴笙又思考了下，
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你是想跟我睡觉吗？”要命了。
萧
捂住他的嘴，和颜悦：“乖乖，我们不说这些。”钟宴笙眨巴眨巴眼睛，黑白分明的眼底写
了疑惑，歪歪脑袋，半晌，又点了下头，唔了声。若不是时机场合哪哪儿都不对，萧
简直想立刻把人叼回王府狠狠咬一口。好不容易终于遏制住了骨子里沸腾的
望，见钟宴笙老实了，萧松开手，心里啼笑皆非。要不是知道了明晖殿从前是谁住的地方，小美人都投怀送抱了，他哪会放过到嘴的
，忍得这般狈。都怪展戎，没事上报他这些做什么。
以往俩人独处，萧
都恨不得把钟宴笙揣身上，勾着他抱着他搂着他亲他嗅他吻他，跟只大狗似的黏人。今天君子得钟宴笙好不习惯。
他被放开了，后退两步，上下打量萧
，最后视线落到萧腿间。坏掉了？
萧
地察觉到他的视线：“……瞎想什么。”钟宴笙看起来胆子小小的，无辜又无害，但萧
十分清楚，这颗小脑瓜里，时常会涌出一些极为大胆的念头。否则这小孩儿也干不出画避火图当生辰礼物送他的事，还敢在
上跟他提解除婚约。钟宴笙没吱声，只是若有所悟地“哦”了声。
八成就是坏掉了，否则以萧
一贯的脾气，早就把他按去上办了。事关男人的尊严嘛，萧
肯定不好意思跟他说。哥哥，好可怜。
上次楼清棠离开时说，有什么问题可以跟他要个药方子。
钟宴笙体贴地想，下次帮萧
要个壮
的方子吧，偷偷的，不告诉他。钟宴笙垂着长长的眼睫
，蝶翼似的扑棱了几下，很认真地思索着什么的样子，看起来格外乖巧。萧
忍不住
了把他的头发。在老丈人的地盘，不太好对钟宴笙耍
氓，摸摸脑袋总可以吧。钟宴笙很喜
被萧摸脑袋，偷偷拿脑袋在他掌心里蹭了两下，下定决心，尽快写信发给楼清棠，早点帮萧找回氓自信。不然他还怪不习惯的。
萧
毫无所觉，心都给他蹭软了，隔了会儿，才想起还有正事没说完：“这几探子暗中盯着安王，暂时没有察觉到异动，倒是在德王那边有所收获。”钟宴笙好奇：“什么？”
“两个月前，德王座下多了个神秘的幕僚。”
“幕僚？”
这些信报其实直接让霍双转给钟宴笙看就好了，但萧
还是选择亲口跟钟宴笙说，格外有耐心：“只见书信，未见其人。这俩月裴永在他的指导下，朝中几件不大不小的事都办得不错，事成之后，他愈发听这个幕僚的话，近来安分不少，也是这个原因。”钟宴笙心尖尖一动：“这个所谓的幕僚，会不会就是安王的人？”
毕竟探子一直盯着，哪怕是书信也得有人递
，不可能凭空冒出来还不被发现，那个所谓的神秘幕僚，极有可能是个
面孔才没被发现。萧
颔首：“不无可能。”这几
安王过往能翻出来底子，都给探子翻了个底朝天，这位沉默寡言，在朝中近乎透明的亲王，与老皇帝无比相似，同样的母家卑微，同样的备受欺负，也同样的不锋芒。探子去了趟安王的封地，信鸽传回信息，这位安王殿下，在封地治下很有条理，手腕并不似看起来那般荏弱。
钟宴笙深沉地点点脑袋。
十有八九就是安王了。
老皇帝诏亲王入京，又放任萧
回京，是把萧当磨刀石，对自己看上的继承人态度遮遮掩掩虚虚实实的，恐怕也是把德王当做安王的踏脚石。德王母家也十分显赫，母亲是贵妃，外祖父曾督五军营戎务，又任都指挥使，也是个危险的货
，萧的存在已经让老东西很不
了，怎么可能对德王意。他从前那么捧着德王，德王做什么都兜着，恐怕就是在等德王再犯个弥天大错，
给安王解决。待到那时候……恐怕也是老皇帝对他和萧
出手的时候。钟宴笙想到这里，不由揪紧了萧
的袖口：“哥哥，你最近还有头疼吗？”萧
停顿了下，微微笑了笑：“没有。”钟宴笙
觉他好像没说实话，伸手过去抓住他微凉的大手，认真道：“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虽然他很怕疼，不过他不介意喂血给萧
喝的。萧
看出他的意图，笑着漫不经心捏捏他的手指：“小小年纪，
心这么多。”钟宴笙悄咪咪踢他一脚，望向养心殿的方向：“我过来的时候，老东西咳
的老病又犯了，现在应当已经服下乌香丸了。”等发现乌香丸不那么管用了的时候，不知道老皇帝是会选择不要命地多吃几丸，还是就那么耗着呢？
钟宴笙以往不太喜
秋天，秋雨连绵，
冷冷的，他一不注意就容易生病，要卧好几。不过今年的秋
真不错。他没有生病，老皇帝咳
的老病却发作。真是佛祖保佑。
如同钟宴笙的猜想，老皇帝服下乌香丸后，并不如往
那般迅速起效。乌香丸的损害老皇帝自然清楚，所以他从不多吃，服用了一年，药效也的确在不断减弱，瘾却越来越重了。
见老皇帝盯着药瓶，田喜哎哟了声，低声劝道：“陛下，乌香丸药
甚猛，用得多了，您的身子恐怕遭不住，您龙体贵重，可千万不能如此折损，奴婢给您唤太医来吧？”骨子里像是有蚂蚁在爬，肌
和骨头都在发疼，咳没有得到太大的愈疗，咳一下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般，不仅是身体的折磨，神也格外煎熬。老皇帝淌着汗，无比烦躁，勉强熬着那股发作的瘾，隔了许久才开口，苍老的嗓音沙哑：“晚上再传唤。”
太医跟养心殿里的死士和
人不一样，不是知
知底在眼皮子底下培养的。御医看诊，都是七八个一起，留下脉案，若是食用乌香丸被看出来，记下来传出去，给都察院的御史们知道，那群御史怕是都要疯了。
言官的嘴跟刀子似的，谁都敢捅，还以死谏为荣。
言可畏，可撼动人心——就如萧分明是驻守边关抵御外敌之人，但稍稍扭曲一下风声，那群言官不就天天急吼吼地弹劾来弹劾去么？寻常人是很难扛过的，萧
倒是个例外，他丝毫不在乎旁人是怎么看他的，跟御史对骂多年，脸皮愈发进了。ｉＹＩGｕo.NＥｔ